滕叫天扎房,每天就忙着扎房,一刻也不停息。
十三天的时间,十三间扎房扎出来了,滕叫天从扎房出来,已经是天黑了,他到纸铺不远处的一家酒馆喝酒。
他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情况。
“怎么离开小镇?”滕叫天问老板。
老板愣了一下,坐过来,倒上茶。
“滕先生,您在小镇呆烦了?您在小镇呆了几十年了,也是,您打算去什么地方?”老板问。
“我在小镇呆了几十年了?”
“可不是,您走了,小镇就没有人扎纸了。”老板说。
“我就想出去转转。”
“去什么地方?”
“小镇之外的世界。”滕叫天说。
“滕先生,您说的是外星球吧?”
“对。”
“您真能开玩笑,那只是传说。”老板笑起来了。
看来,这个小镇不相信有外星球,可见他心中的小镇是绝对的安静的。
“噢,这样,我还以为存在。”滕叫天笑了一下。
“滕先生,您也是真有意思。”
“我没有老婆?是吧?”滕叫天问。
老板都懵了:“滕先生,您喝酒是长事,可是就是喝酒,您也不失德,也不胡说八道,今天您这是……”
看来,小镇的人对滕叫天是十分的尊重的。
“我问一
下。”
“唉,说起这件事,谁都不愿意提,苏婉是小镇的老师,最受尊重的人,五年前死了,五年过去了,您几乎是天天大醉,都劝你,再找一个。”老板说。
“苏婉,五年前……”
“滕先生,都过去了,没想那么多了,您慢喝。”老板起身去忙了。
滕叫天不知道,扎意所成小镇,竟然会是这样。
苏婉在小镇五年前就死了,那是虚的,不是真实的,苏婉不在小镇。
滕叫天喝完酒,回纸铺休息。
梦里,苏婉又出现了,有十三天没出现了。
“哥哥,扎房扎完了,我会在某一个房间,你需要找到我。”苏婉不见了。
他要找到苏婉,才能把扎数的数据给了苏婉,那隔着的是扎层,这扎层怎么破?破了之后,他还能回到南城吗?
滕叫天进了扎房,第一间,第二间,他看到了一间里有苏婉的影子,他过去,那影子大消失了,他找着,追着,只是影子。
“小婉,小婉……”
没有回应,只是苏婉的影子,不停的在每一个房间里换着。
滕叫天感觉,抓不住,摸不着,那种失去的痛苦,让他发慌,让他恐惧,让他不安到了极点。
滕叫天一下惊醒了。
他发慌,站起来,走
到院子里,捂着头,那恐慌蔓延着,有几分钟才消失。
他痛苦到了极点,如果再来一会儿,他恐怕就坚持不住了。
他进扎房,十三间扎房在那儿,他进去,走了两间转身出来,他发慌。
出来,滕叫天喝了瓶啤酒,接着睡。
早晨起来,他吃过早饭,就去河边坐着,河水的流淌,让他放松下来。
他找不到苏婉,他弄丢了苏婉。
滕叫天中午,喝完酒,回纸铺休息。
又梦到了苏婉,在扎房里,在扎纸的后面,是苏婉的背影,长长的头发,他进扎房,苏婉并不在那个房间,他追着,找着,只是影子,就是影子。
滕叫天真的想把扎房拆掉,但是他冷静下来了,这扎层要怎么破呢?
他醒了,到院子里坐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是真的吗?
他也许是真的死了,才会到小镇,才会在小镇里出不去。
梦里所出来的,就是扎执太重了,所以才接近了真实,越重的扎执,越是真实。
在这里,他无处可问,没有肇启运,这个守陵人,也没有息人老刘,更没有苏婉。
滕叫天要把扎执放下,不让梦再出现,不然他在这小镇也会死掉,因为那种找不以的恐惧,慢慢的在扩大,越来越大
,像一个黑洞一样,可怕到坚持不住。
滕叫天晚上坐在纸铺喝啤酒,看书,纸铺里的那些书,都是滕叫天最喜欢的书。
滕叫天尝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把注意力转移到其它的地方,他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在小镇,没有什么南城,没有什么苏婉,那里的一切和自己都没有关系了。
晚上十点,滕叫天休息。
他保持一直良好的状态。
然而,滕叫天没有想到,又做梦了,他又梦到了苏婉。
“哥,你来找我,一定要找到我,那样扎数的数组我才能知道,扎层并没有那么难的,你找到了我,就破解了。”苏婉说。
滕叫天进了扎房,苏婉就在扎房里,依然是影子,滕叫天着在那儿看着,他真想一把火烧掉了扎房,可是那里有苏婉,他不能烧。
滕叫天控制住了自己,他转身走,竟然听到了苏婉的哭声。
“哥哥,你不救我,我永远会在阴气中,活得痛苦,救我……”
滕叫天站起来了,转过身,没有犹豫,又进了扎房。
又是影子,不断的换房间,他要放弃的时候,看到了苏婉从一个扎房门伸出来的手,他过去一拉,拉了一个空,他一下就惊醒了。
滕叫天一身的冷汗,他
发慌,出来,坐到院子里,缓了十几分钟,喝啤酒。
他一个多小时之后,才缓解了。
休息,早晨吃过早饭,他进扎房,看着,一间一间的,竟然发现了头发,那是苏婉的头发,有苏婉的味儿。
滕叫天有点发懵了,梦是真实的?
他那想安静下来的心,又躁动起来。
滕叫天在扎房里,闻到了苏婉的气息,那是苏婉身是独有的一种味道。
他从扎房出来,走街,去河边坐着。
这个小镇真的十分的安静,人们说话都是温和的,只是太孤单了。
滕叫天知道,还要努力,也许真的就是可以找到苏婉,那会是一个转机吗?
滕叫天中午喝完酒,回家休息。
又进放到梦里,又进扎房,他叫着苏婉,在每一个房间找着,影子,手,不断的换着房间,但是依然是没有找到,他感觉太累了,就有眼前的东西,可是就是接近不了,他心里的恐惧又开始了,失去的痛苦,失去的恐惧,恐慌……
滕叫天头痛起来,他一下惊醒了,他爬起来,就进扎房,进房间,一个一个的找,什么都没有,连影子都没有。
“小婉……”滕叫天嚎叫一声,跪到地上,捂着头,眼睛掉下来。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