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三说,南城无丧。
滕叫天的冷汗就下来了,一下坐到台阶上,点上烟。
“你确定?”滕叫天问。
“滕老板,您再等一会儿。”查三挂了电话。
过了五分钟,查三打电话来说,无丧。
就是说南城没有丧事,可是刚刚过去的丧队呢?
也许是查三息不准。
滕叫天起身就去了天桥。
老刘摆着摊,卖着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滕叫天过去,坐下:“老刘,丧队从纸铺门口过,查三说,南城无丧。”
老刘喝着酒,有人过来,拿起一个小瓷罐儿。
“元的。”老刘说。
“看不到,明代的,二百。”那个人说。
“玩去。”老刘瞪了那个人一眼。
老刘摆摊,纯是想找点事儿做,那个人走了。
“纸铺门前丧,老板必遭殃,有丧不行丧门前,这可就是有说道了。”老刘说。
这个滕叫天自然是知道的,送丧的,都是不从纸铺,或者是有办丧事的地方经过,都是绕着走,这是有讲究的。
但是当时滕叫天并没有多想,现在不是那个年代了,有的时候,有一些讲究,新一辈的人,并不知道,所以滕叫天也没有多想,那些讲究也许过时了。
“老滕,看来是冲你而来的,你得罪了什么人吗?”老刘说。
“我这脾气,能
不得罪人吗?”滕叫天说。
“那你找查三给查吧!”老刘说。
“嗯。”
“你不要去茶场,约查三出来给查,你目标太大。”老刘说。
滕叫天没有想到,不断的出现诡异的事情,冲着纸铺而来,到底为什么呢?
滕叫天也是弄不明白了,捞阴,是会出现一些诡异的事情,但是不至于这样,这似乎就是有人有意的,目的是什么?
滕叫天纸查三出来,到正街的酒馆喝酒。
查三四十多岁,已经在茶场呆了十二年。
息人确实是赚钱,但是有一些消息是要命的,没有点脑袋,在茶场也是呆不下去的。
喝酒,滕叫天就问南城无丧,那丧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滕先生是要打听这件事情的,我已经问过了。”查三说。
滕叫天拿出两千块钱。
查三笑了一下,摇头,说五千是朋友的价。
滕叫天又给转了三千块钱。
息人的消息是不乱要的,值什么价,他们息门也是有规矩的,这个滕叫天不懂。
查三说:“滕先生,门口过丧的人,是阴家人。”
滕叫天一激灵。
阴姓,是管仲的后人,这阴家人,滕叫天人扎过活儿,也看到过阴家人的家谱,确实是管仲的后人。
如果是管仲的后人,如何成为阴姓,滕叫天也听阴
福说过,管仲的第七代孙管修,跑到楚国当了阴大夫的官,因为,子孙以官为姓,就姓了阴。
阴家人在东北有一个分支,南城这支有三十多人的家族。
阴福五十多岁,是一个好交朋友的人。
滕叫天给阴家扎过活儿,也就是阴福有了来往,阴福每年肯定会过来一两次,和滕叫天聊聊天,喝喝酒。
“我知道了,谢谢。”滕叫天说。
丧队中的,那个人是什么人?诡异的笑,太奇怪了。
滕叫天喝过酒,回来。
一夜没睡好,早晨起来,去了阴福家。
小区里,阴福在一楼的花园弄盆景。
“阴老师。”滕叫天叫了一声。
阴福抬头:“哟,滕老板。”
进院,泡上茶,闲聊一会儿,滕叫天就说丧队的事情。
阴福愣了半天说:“阴家没丧呀!”
滕叫天说了丧队。
“那应该是阴家的,可是我不知道,我得一下,滕先生,您稍等。”阴福出去打电话了。
现在对滕叫天的叫法,怎么叫的都有,原本先生只是纸铺对纸铺的一种专有的称呼,现在也有外人叫滕先生。
阴福有十多分钟才回来。
“滕先生,是阴家走丧,阴家无丧走半月,是每年一次的,走丧是我们祖宗留下的习俗,我不知道的原因就是,今年我这边遇
阴劫,阴劫而不动,所以走丧是那边走的,没有通知我。”阴福说。
走丧知道听说过,但是真不知道阴家也有走丧的习俗,在南城他竟然不知道。
那么阴劫就属于算命了,相信这个的,就算,阴劫不出丧,不进丧。
“噢,是这样,走丧也是避纸的。”滕叫天说。
“这个……容我再问问。”阴福说。
“那就麻烦您了。”滕叫天站起来离开。
滕叫天的那种不安又出来了,这不安一出来,肯定就会有事儿,那么滕家和阴家应该没有什么过节。
这事就是怪怪的。
滕叫天等着阴福的回信,可是迟迟不回信,三天过去了,滕叫天又上门儿,阴福竟然闭而不见。
这事要凉凉。
滕叫天给查三打电话,问这事儿。
“后面的事情不查。”查三说。
滕叫天一听,那就自己查吧!
他去小塘,苏婉在喝茶。
“哥哥。”苏婉笑得甜。
滕叫天坐下喝茶,说起阴家的事情。
苏婉说:“哥哥,关于阴家的事情,我这边有记载。”
苏婉进书房,一会儿出来,拿着一个泛了黄的本子。
“你看看,这是南城的记事,就是捞阴的记事,还算是全。”苏婉说。
滕叫天看了一眼苏婉,翻开看。
第二页,就有阴家的记载。
管
仲之后,东北一支,管家以识而结天下,私有技而能饱食……
记载并不是很多,但是也算是详细了,提到的私技是重点,其它的就是一个记录。
“阴家私技是什么?”滕叫天问。
“这个私技我也了解过,阴家有每天走丧的习俗,从这点上来看,对于丧而言,阴家是十分的了解的,阴家的一个人,你需要见一下,也就明白了,走丧过纸,说明你和阴家有什么事情。”苏婉说。
“什么人?”苏婉说。
“我明天约出来,你到小塘来就成。”苏婉说。
喝酒聊天,滕叫天就没有再提阴家的事情。
苏婉又提结婚的事情。
滕叫天沉默了一会儿说,过一段日子的。
滕叫天回纸铺,让老岳关铺回家。
现在真的没有扎活了,叫天纸铺的扎活,比其它的纸铺要高出很多,现在人用牛,马,纸人,还是用扎活的,但是都跑到其它的纸铺,或者是被丧套垄断了,现在是一点活儿也没有。
滕叫天也是摇头,到阴界开纸铺,换钱维持着,似乎有点冒险的意思,那阴界恐怕也不是那么好玩的。
不管是阴界,阳界的,都有着自己的律法,规矩,只看表面,你看不出来什么。
第二天,去小塘,滕叫天看到那个阴家的,激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