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发现,有一双眼睛,不时的就扫自己一下,那个人隔着一个人,滕叫天也是看清楚了,不认识。
滕叫天也是奇怪,今天才发现,这个人也是挺奇怪的。
滕叫天也是有心,和这些人请教,但是,这些人似乎都冷冷的,滕叫天也打消失了这个念头。
他可以和井柳和屈强学扎,至于他们教不教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中午结束,回房间,吃饭,喝酒休息,还有十几天就结束了。
骨架起来了,剩下的就是上纸。
休息起来,滕叫天出了房间,在通道里走着,房间都没有门,他只是想看看,这通道是什么样子的。
走了有五十多米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房间出来,把滕叫天吓了一跳。
是那个总看自己的人。
“滕先生,请来喝茶。”
这个男人四十多岁,不胖不瘦的。
滕叫天进去了。
“您的记性真好,我不记得您了。”滕叫天说。
开会的时候,给介绍过,滕叫天确实是没有记住。
“兰平。”这个人说。
“兰先生好。”
“滕先生,您不必客气,能来扎活,也是缘分了,我一直关注着您,您是南城第一纸。”兰平说。
这兰平是什么意思?是损滕叫天吗?
“不敢。”滕叫天很小心的回答。
“我在八家子县城有一个纸铺。”兰平说。
滕叫天知道八家子,南城市的一个县。
“兰先生,多指教。”滕叫天说。
“滕先生,您不用这么拘着,大家来了就是朋友。”兰平说。
滕叫天也是不得不小心,捞阴的,也养成了处处小心的习惯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兰平突然说了一句话:“戴着金面具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滕叫天一愣,摇头,他不知道,也不想问,既然戴着金面罩,那就是不想让其它的人知道,所以也就不必问。
“就这次聚扎,扎阴界的路,我也不愿意来的,可是不敢不来,你也知道,官扎罚纸,弄得烟起,以前出过洗纸,这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就来了。”兰平说。
看来这个兰平是听说过滕叫天,他脾气不好,耿直,应该是这样,所以才找他来说,没找其它的人。
“兰先生,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就来了。”滕叫天说。
“嗯,滕先生,您说说,这是不是一个阴谋呢?是洗纸的阴谋,从中得利。”兰平是真敢说话。
“兰先生,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洗纸我都不知道是谁,当年怎么获利的。”滕叫天说。
“洗纸就跟洗钱一样,看着是公平的,公正的,实际上并不是。”兰平说。
“那我还真不了解,一心思的在纸铺上了,最后落个无扎活可干。”
滕叫天说。
“是呀,扎纸传承了千年,从没有如此不堪之时,让扎人犯纸,不断的发生,最后这扎行,恐怕也是会慢慢的消失。”兰平说。
“兰先生做何打算呢?”滕叫天问。
“守行守纸,早年也是存一些钱,能坚持几年。”兰平说。
两个人聊了有一个多小时,滕叫天回房间。
他也是在琢磨着,这阴界之路,到底能不行行得通,他是不知道,阴阳相辅相成,有阴有阳,无阳无阴。
道理上是没有问题的,周帆说,理论上,数据上,都没有问题。
那就是说,阴界是真的存在。
一夜没睡好,早晨起来,吃过饭,就去干活,上纸,细纸三层,粗纸六层,然后上一层裱纸一层,然后上彩。
这上纸很复杂的,没有想得那么简单。
滕叫天不急不慢的干着,尽努力的干好。
滕叫天也不时的,看着两边的人,上层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干上,一种是湿上,干上,真接上纸,用细篾穿纸固定,湿上,是用浆子,不管什么方法,最后达到的就是坚固,平整。
这活儿,干了七天时间,还剩下几天时间,就是上彩。
这要求就更高了,看扎活的功夫了。
滕叫天总是心虚,上彩这儿,弄不好就丢人现眼。
一墨七色,这就见功夫了。
第二天,上
彩,滕叫天坐在那儿,不动,看着旁边的人上彩,所上之色,也是诡异。
滕叫天竟然看出了墨蓝色,墨本为五色,即清,淡,浓,墨,焦,加上留白,则为六色,那么在扎彩上为七色,七色有一种是玄色,即不定色,但是出来墨蓝色,也是见了功底儿的。
滕叫天只能成六色,玄色,他上不出来。
滕叫天坐了有一个小时,突然起身,回了房间,他坐在房间里抽烟,他不想丢人现眼。
这些人上色似乎非常的轻松,而自己感觉到非常的紧张。
兰平在中午的时候过来了,坐下喝酒。
“感觉怎么样?”兰平问。
“不怎么样。”
“到底是南城第一扎,上彩也不急。”兰平说。
“别嘲笑我了,我看到有人上彩,上出了墨蓝色,而我不能,这是我离开的原因。”滕叫天实话实说。
“哟,滕先生,可不敢开玩笑的。”兰平说。
“你不是东北人?”滕叫天问,他听出来,兰平是东北口音,可是说话的方式,并不是东北的方式。
“老家不是这儿的,不过到东北已经二十年了。”兰平说。
“兰先生,墨有七色,是扎活上讲的,可是玄色,怎么出来的呢?”滕叫天问。
“我也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思上,尽力就成,找你来,必定有找你的原因。”
兰平说。
闲聊,兰平的意思还是说,这是一个阴谋,他甚至怀疑是洗纸的再次出现。
“当初您可以不来。”滕叫天说。
“不来?我害怕。”兰平笑起来。
喝过酒,兰平就走了。
休息,晚上屈强进来了,坐下,泡上茶。
“我让他们多弄了两个菜,晚上喝一杯。”屈强说。
滕叫天没说话。
“你今天什么情况?”屈强问。
滕叫天说了玄色。
“你凭着你自己的本事上彩,看别人干什么呢?”屈强说。
“丢人现眼。”滕叫天说。
“你是南城第一扎,是不是怕毁了名声呀?举得起,放不下。”屈强说。
滕叫天把酒干了,倒上了:“我滕叫天不是那种人,我有什么名声?只是丢不起人,都是高扎,把我弄到这儿来……”
“不用想那么多,让你来,你也别多想了,有空和那些人交流一下,学学扎,这是实在的,我看你守着铺子,也不想把传承千年的扎活儿丢了。”屈强说。
“兰平总是和我说,这是阴谋。”滕叫天说。
“你只管听,不要参与。”滕叫天说。
看来这里面是非常的复杂了。
喝过酒,晚上九点多了,屈强离开后,滕叫天起身去那个通道,去看上彩。
每个人的上彩都有着不同,有的人平和,有的人诡异……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