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说,捞阴,还有其它的路可走。
滕叫天很意外,他想不出来其它的路,就扎艺而言,到底能不能发展下去,也是难料。
“何路?”滕叫天问。
“就捞阴而言,确实是不是什么好活儿,可是到底也是能活命,我已经在某一个地方,弄了一个扎纸中心,下周扎一个大活,然后开业,想邀请滕先生参加。”那元说。
滕叫天不说话。
那元说,那里是一个专门的扎纸中心,大家可以交流,也让扎活走到前面来,他可以给滕叫天最好的一个位置……
滕叫天是听明白了,就是摆摊位,这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就捞阴,各玩各的活儿。
“那爷,我就想本分的扎我的活儿。”滕叫天不想参与进去。
五扎中的一个人突然指着滕叫天说:“滕叫天,别不识抬举。”
滕叫天一愣:“抱歉。”
滕叫天起身就离开了。
滕叫天不会跟着那元瞎折腾的。
他出来,和苏婉说了一声,离开小塘。
第二天,他去天桥茶场,坐在里面喝酒。
老刘过来了。
“老刘,那元弄的什么扎纸中心,有这事吗?”滕叫天问。
老刘说有,就在废弃了二十多年的
机械厂,现在都围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已经在装修了。
滕叫天大致的也是明白了。
他不想那么多,只是不影响到他和他的朋友亲人就成。
滕叫天下午一点多回纸铺,搭纸和滕叫天说,不干了。
滕叫天也没问原因,让搭纸离开了。
他坐在纸铺前喝茶,现在的扎活确实是太少了。
下午四点多,滕叫天关了纸铺,去机械厂那边。
机械厂位置市中心的位置,离叫天纸铺有两三公里,滕叫天走过去,确实是围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能看到里面还在忙着。
滕叫天遇到了伊一元。
两个人去吃饭,伊一元也是来看这个地方的。
伊一元加入进去。
“滕先生,我也是没底儿,那元到底是什么目的也是不清楚,他说是发展扎纸。”伊一元说。
滕叫天感觉不安,这种不安出来,就会有事情,就是说,那元挖了一个坑。
那元是官扎,玩了一个阴界大幻,那如此真实的阴界,滕叫天到现在也无法相信,那是假的。
关于扎幻,在官扎中,运用的很多,因为宫斗的原因。
传说,官扎在宫里扎过一幻,以扎屏成幻,让宫里的一个
妃子,成幻入井。
所以说,官扎扎幻是成熟的,而且有着不可捉摸的诡异。
这次那元恐怕玩的不只是表面上的。
“这个我也没弄明白。”
“滕先生参入了吗?”伊一元问。
滕叫天摇头,说只想平平安安的守着铺子。
伊一元摇头,他是想赚钱,纸铺寻求发展,滕叫天是等。
滕叫天回纸铺,就休息,不去多想。
几天后,那元开始了扎活儿,就在那个机械厂里,请了不少主扎,帮扎。
到底是要扎什么样的扎,滕叫天也不清楚。
滕叫天这几天就是坐在铺子前喝茶,看书。
没有扎活,也要守着铺子。
第五天,伊一元来了。
伊一元参与了扎活,是主扎之一,他进来,坐下,看了滕叫天半天,才把茶杯,端起来,喝茶。
滕叫天不问。
“那元扎了一个扎楼,三层,在机械厂的中心位置。”伊一元说。
“要是扎纸能盖房子就好了。”滕叫天说完,自己都笑起来了。
伊一元没笑,他很严肃。
“扎位抽签了。”伊一元说。
“嗯,那挺不错的。”滕叫天就是不想问,想知道,也不问。
“后天开业,你过去看看。”伊一元起
身走了。
滕叫天不问,只是应付,让伊一元不高兴,离开了。
滕叫天没有料到,那元竟然这么快就折腾起来了。
滕叫天晚上出去的,他去机械厂对面的酒店喝酒。
坐在三楼,往那边看,在门那儿罩在黑布,里面很多的地方都罩着黑布。
里面有人在忙碌着。
晚上十点多,滕叫天才从酒店出来,回纸铺。
他坐在院子里,纸铺没活,到是能撑下去,可是一年,两年,再没有活儿,总是这样呆着,人也受不了。
纸铺真的就没有出路了吗?
千年传承,民间的习俗还在,扎纸就要消失了。
扎活的消失,也是有可能的,现代印刷品,替代了扎纸,价格更低,也更真实,像房子,汽车,手机,电视……想要什么有什么,而扎活儿,是有限定的。
最终会走到什么程度不知道。
滕叫天觉得扎纸才能真正的传递一种悲伤,而印刷的东西,失去了一种丧气,一种尊重。
这是滕叫天的想法。
机械厂开业了,是伊一元打来的电话,说让滕叫天过去看看,中午一起喝个酒。
滕叫天过去了,他确实是想看,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某一些想法。
机械厂改成了扎界,黑白两个大字,看着有股子丧气,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四周的墙上,挂着扎幌,两米一个,挂了多少个不知道,样式也是不一样的,那是扎出来的。
白墙黑墙瓦。
确实是体验出来了,扎纸的那种扎韵来,丧气来。
丧气在扎纸业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好的意思,扎纸无丧不成纸,丧是指着伤,一种气氛,一种氛围。
滕叫天往里走,往中心走,那是各位扎纸人扎的三层楼,他要看看,扎到了什么样子。
这里面的人还真的很多,现在的人,你也想不明白,就是寻三观上的享受。
滕叫天到中心,三层楼的扎纸房,确实是太漂亮了,丧气十足。
竟然可以进去人,可以上到三楼,怎么扎成的?
滕叫天进去看了,高粱杆扎的,并没有其它的料,竟然能承重到,十几个人同时参观。
滕叫天从里面出来,说是扎摊,就是厂子的各房间,进去,扎台,摆着扎料,墙上有扎活,房间的门口墙上,写着扎铺的名字,或者是扎纸人的名字,竟然几十家。
那就是说,不止是南城的扎纸,那元玩得挺嗨的。
那么那元最终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