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听完老头说,问。
“你们对扎纸这么了解呢?”
老头看了一眼滕叫天说:“就扎纸来说,是一种艺术,我和老伴在农村呆过四年,和村里的一个扎活的人处理很好,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了扎纸,回城后,就挺关注的,所以也是知道一些。”
“班扎是怎么知道的?”滕叫天问。
老头说,也是道听途说的。
滕叫天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是这活接不接,他还决定不了,因为普通的人,只是喜欢,也不可能知道班扎的。
老头看滕叫天犹豫,说:“滕掌柜的,十三伶只有您会扎了,我老伴也是活不过多久了,她看一眼,有那么一天,就烧掉了,不会有事情的。”
滕叫天心里也是一软,答应了。
老头从拎着的包里拿出五万块钱。
“滕掌柜的,五万,实际上不止这些,可是这些年来,给老伴看病,也只有这么多了。”老头说。
“算了,我拿一万。”滕叫天说。
“滕掌柜,您非常的仗义,我和老伴也都知道,这个肯定是不行的。”老头说。
“你拿五万,这活我就不接,一万就够。”滕叫天说。
“嗯,谢谢滕掌柜。”老头走了。
滕叫天马上找帮纸,过来给刮细蔑,滕叫天准备好料,告诉搭纸,帮纸的来了,让两个人刮细料。
滕叫天背着
手出去,他去伊一元那儿。
伊一元在里面坐着喝茶,看着工人干活儿。
活儿干得到是挺快的。
“还真就不错。”滕叫天说。
“滕先生,中午喝一杯。”伊一元的心情不错。
那黑猫让滕叫天不太痛快。
喝茶,聊天,中午去喝酒,伊一元说,他接了扎艺的活儿,这边八月份就能建好。
“不能这么快吧?”滕叫天说。
“地基原本是要动的,但是那个工程师说,不用动,老地基,比现在建的还深,还厚,所以只是地面上的活儿,也快。”伊一元说。
“接的什么活儿?”滕叫天没有想到,扎艺这活儿还真就不错。
“扎的棚顶,满天星的扎法。”伊一元说。
“看来这扎艺到是一个出路了。”滕叫天笑着说。
“是呀,可是我特么犯合计,这火起的是阴火,肯定是,不然邻居肯定就烧了,都有可能是火烧连营,可是偏偏就没烧,这是罚纸吗?”伊一元心里打鼓是肯定的了。
“这事我也是弄不明白,孝天纸铺,一家四口全部上吊了,你说是洗纸吗?可是又没有了下文,洗纸不可能只洗一家,还有你的铺子烧掉了,是罚纸吧?挂犯纸牌的也不只你一家,怪怪的。”滕叫天说。
“这才特么吓人,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父亲准备了一根棍子,很细,
我一犯错误就拿起来,我害怕,但是他从来没打过我,可是我他每一次拿起棍子,我都恐惧到了极点,觉得要是打上一下子,不知道得有多疼,一直到的三十二岁的时候,被人拿更粗的棍子打了,才知道怎么回事儿。”伊一元说。
确实是这样,但是伊一元决定犯纸了,他估计烧了这一下,也不害怕了,死活的得活命。
“滕先生,你准备就守纸呗。”伊一元说。
“我一个人,手里有点钱就够花了,也不想那么多了。”滕叫天说。
“但是你过阴界了,说可以带纸的。”伊一元说。
“我就是好奇心重,并没有这个意思。”滕叫天说。
滕叫天确实是没有带纸之意,他也考虑过,犯纸而做,但是他不想,扎纸是纯粹的东西,他不想把千年传下来的扎纸搞杂了。
滕叫天喝完酒,回纸铺,休息。
天黑后,吃过饭,就进扎房,刮料都摆在了桌子上。
滕叫天开始扎十三伶女的架儿。
滕叫天扎过一次了,也明白怎么扎了,毕竟扎了半辈的纸了。
骨架一夜就完成了,十三个伶女骨架摆在扎台上。
滕叫天知道,用班扎的手法扎,不用班扎的诡异之术,这就简单了很多,因为只是喜欢,而不是它用。
滕叫天休息,中午起来,吃过饭,接着干活,一直到
晚上九点多,他出去,进胡同的酒馆,他没有想到,他会再一次的扎班扎。
滕叫天抓紧要扎完,也是担心,老太太有一天没一天的。
有人喜欢扎纸,而且点名让他扎,他要更上心。
滕叫天坐在小酒馆,明天活儿就能完成了。
工福进来了。
这个工福阴界的人,自由来往?
“工先生。”滕叫天叫了一声,让服务员加了杯子。
喝酒,工福说:“你帮伊扎认纸,这事可是不成的。”
滕叫天一愣,他没想到是为这事而来,就是那半块玉牌的事情。
“我已经是帮了。”滕叫天说。
“仅此一次。”工福说。
“我没明白,你可以到阳界来,管着阴阳两界,那罚纸也是阴界所为?”滕叫天说。
“说玉牌的事儿,罚纸我不知道。”工福非常的不高兴。
“你是阴界的管理人,我是阳界的,你应该管不着吧?”滕叫天说。
“滕叫天,你给我小心点。”工福走了。
滕叫天笑起来,他突然就开明了,一个人,怕什么?以前是小心的守着规矩,像一元纸铺一样,犯点纸,就什么都没有了。
捞阴本身就是吃苦饭的,这又来这么多事儿。
滕叫天吃过饭回去扎活,天亮活完成,他睡觉。
中午起来,搭纸在吃饭。
“我出去,四点就可以关铺。”滕叫天
背着手走了。
滕叫天去邓刚和那艳的工作室。
邓刚和那艳都在干活,扎纸的主要部分由他们两个来完成。
两个人看到滕叫天,放下手里的活儿,到客厅。
“滕先生。”那艳说。
“看着挺好的,比纸铺的阴森森强多了。”滕叫天笑着说。
“是呀,这算是犯纸,其实我还是有些担心的。”那艳说。
“我琢磨着这犯纸,罚纸的事情,是不是由阴界而来的呢?从来没有人知道,洗纸,罚纸是什么人所为。”滕叫天说。
“官扎有几个人是可以进阴界的,除了我,其它的我不知道是谁,这件事我也问过,但是没有问出来,如果是这样,阴界就是没有道理的。”那艳说。
滕叫天看那艳,她并没有害怕,她脱纸是脱官纸,而不是脱了扎纸。
滕叫天本想知道一些事情,但是那艳并不知道。
滕叫天从工作室出来,他往西郊观巷去,他进茶馆喝茶,琢磨着,找那镇。
他刚喝上茶,那定十三伶的老头打电话来,他老伴快不行了。
滕叫天马上返回去,带着扎纸去了老头的家。
老头家的院子不算大,但是摆了很多的花草。
滕叫天把十三伶女拿进院子,老头扶着老太太出来。
老太太坐下,看着十三伶女,突然说了一句话,滕叫天当时腿一软,差点没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