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怎么也没有想到,丑东竟然看过了,说滕叫天可以看,他相信他。
滕叫天也琢磨着,这丑东不可能看不到。
“丑先生,可是您在小塘……”滕叫天说。
“有一些话是不能说的,我知道,扎屏是官扎,从官扎而来的,上面记载着,但是后来又融入了民扎的东西,我不想说,就是当年官扎屏扎不只是十三屏,还有更多,当年祖宗所学,书上写所,有问题,所以现在只会三扎,我不想让那边知道,这样的事情,私教,官扎是永远不会记载的。”丑东说。
滕叫天也不用再多问,丑东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那就好。”滕叫天说。
“书你拿回去吧!如果滕先生能悟出来,也是更好。”丑东说。
滕叫天也没有再说这事儿。
“今天西郊观巷官扎胡同开了。”丑东说。
“那得去看看,那逸不是说有三十官扎吗?”滕叫天说。
“确实是。”
两个人去西郊东巷,人非常的多,都在那胡同排队,很长的队伍,票价五十,可是不便宜。
滕叫天看了丑东一眼:“这……”
“不着急,我们到别处转转,中午就在官扎胡同对面吃点饭,下午能人能少点。”丑东说。
在西郊观巷转着,这儿非常的大。
两个人进李成梁,
就是明代守城的总兵的宅子,转了一圈出来,两个人返回来,就进酒馆,进去,两个人就出来了,没地方了。
这官扎胡同一开,这四周就火的不行了。
“丑先生,我看是算了,等着以后再来看。”滕叫天说。
“嗯,成,我们去一元纸铺。”丑东说。
滕叫天一愣,看着丑东。
“有一些事情,不要看表象。”丑东说。
这丑东是知道一些什么。
去一元纸铺,进铺子,伊一元一愣,看了半天,才说:“哟,丑先生,滕先生,快进。”
到后院的客厅,泡上茶。
伊一元也让伊正去弄酒菜。
伊一元的表情告诉滕叫天,他是没有想到,丑东的到来,他来是正常的。
坐下聊天,滕叫天依然是少说话,丑东看来和伊一元也是有交往的,而且应该是知道伊一元的什么事情。
伊一元的表情告诉滕叫天,确实是有事,他有些紧张。
酒菜上来。
“伊正,你守着铺子。”伊一元说。
伊正应了一声出去了。
“先干一杯。”伊一元上来就把酒干了。
滕叫天喝了一小口。
丑东喝了半杯。
“伊先生,那镇不再折腾纸利的事情了,那你们的局儿是不是也就破了?”丑东说。
伊一元一下愣住了,低头半天说:“丑先生,你可
别乱说话。”
滕叫天一听,有纸局儿?这伊一元和那镇做了纸局儿了?
这让滕叫天都不相信。
“你放纸,以后别忘记了,你一元纸铺的扎法,扎式我是很熟悉的,各纸铺扎法,扎式都是不同的,就像一个人长得样子。”丑东说。
丑东说得没错,各扎有各扎的扎法,行里的人都能辨认出来。
“丑先生,您说什么我不知道。”伊一元说。
“你让伊正扎的,改变了一些扎法,扎式,可是那是有扎痕的,你想彻底的改变不可能的,你放纸给我,逼我交纸利,那镇也会给你分利的,对吧?”丑东说。
“你不要胡说。”伊一元说。
滕叫看到看伊一元。
“你放纸给我,那扎纸我拿出来,任一个纸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丑东说。
伊一元沉默了。
“伊先生。”滕叫天叫了一声。
“是我放的纸,就放了您的纸,是那镇让我放的,说把你放住了,其它的纸铺就会随着给纸利。”伊一元说。
滕叫天真的呆住了,伊一元竟然干出来这样的事情?交了纸利就罢了,竟然还干这事儿。
“我也是没办法,纸铺的纸活是越来越少。”伊一元说。
滕叫天把酒杯放下,走了。
滕叫天并没有怪伊一元什么,为了生活,也是没办法
,但是伊一元的话,让滕叫天也是不得不多想,纸铺现在维持下去,确实是有一些艰难了。
现在扎纸的人不多了,都是印刷的丧品,还有就是,一条连龙的丧事服务,基本上不会找人单扎纸,都是各有纸道儿。
那么是要变纸吗?千年纸铺,要变纸?
滕叫天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事会来得这么快。
这是要变纸了。
滕叫天知道,传承了千年的扎纸,这对于滕叫天来说,并不是美好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除了扎纸,还会干什么?
滕叫天很茫然。
第二天,那雪岩来了。
滕叫天给泡上茶。
“那五爷,有事?”腾叫天问。
“嗯,有个活儿,那家有两个人死了,是夫妻,要叫天之扎,重活儿。”那五爷说。
“时间。”滕叫天问。
“七天后出。”那五爷说。
七天出,是因为是夫妻,两个人,这就是那雪岩家的一种规矩了,他知道,在东北,有不少的部落后人,依然沿袭着很多的习俗。
“没问题。”滕叫天说。
“要班扎。”那五爷说。
滕叫天一愣,这那五爷知道班扎?看来是后面有人指点了,或者说是要起什么事儿吧?
“这个,找另请高明。”滕叫天说。
就班扎,是可怕的,滕叫天扎三十六伶女,也
是脑袋一热,扎上就挺后悔的,但是开扎没有回头扎。
“我想,南城,或者是在全国的扎纸业,也没有会班扎的。”那五爷说。
这让滕叫知道有点害怕了,知道班扎的人还有谁?
滕叫天说:“让我考虑一下。”
“好,滕先生,我可以出五十万。”那五爷走了。
这是开了天价了,五十万恐怕不是好赚的。
那五爷走后,滕叫天在坐了很久。
如果有这五十万了,滕叫天完全可以挺纸,也不用变纸,等着机会,也许这种机会等不来,但是至少他现在不会改变。
滕叫天给寒雨倾打电话,她说在小塘。
滕叫天过去,寒雨倾和苏婉在喝茶。
“哥哥。”苏婉叫了一声。
“贱。”寒雨倾瞪了苏婉一眼。
滕叫天坐下了:“苏小姐,寒先生。”
“滕先生,这脸色不太好。”寒雨倾说。
“是呀,一夜没睡好,昨天那五爷过去,让我扎一个活儿。”滕叫天说。
“嗯,那是好,那五爷看上你的活儿了,尽管开价。”寒雨倾说。
“那五爷不好伺候呀!”滕叫天说。
“你扎你的纸,他拿他的钱,这有什么不好伺候的?”寒雨倾也是奇怪。
寒雨倾确实是挺奇怪的,那雪岩,那五爷这个人不会为难人的,怎么会有这样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