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进来,滕叫天看到他腰上挂着一个牌子,有钮扣大小,黑绳吊着,晃着。
滕叫天锁住了眉头。
在扎书中,有写这东西。
那是扎牌,也叫扎扣,一百多年前扎人都戴这东西,在腰上。
那是告诉其它的人,扎人有很多规矩,不握手,不带红,不入红事……
就是让外行的人理解,省得解释起来麻烦,也是提醒一些有忌讳的人,自己是扎人。
这老刘自行戴上这个东西了?
坐下喝酒,滕叫天才问。
老刘摘下来:“天桥地摊上弄的,老东西,看着挺好的。”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吧?”滕叫天问。
“不知道,这是木制的,有香味儿,估计得百十来年了,没有字,也问过一些人,不知道是什么。”老刘说。
这东西老刘是真不知道,这东西不吉利。
滕叫天说:“我有一个。”
老刘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摘下来,看着。
“扎牌。”滕叫天说了。
“晦气。”老刘把扎牌给了滕叫天。
“不是扎人戴着是不吉利。”滕叫天说。
“滕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别多想,这个我不要了,你要就留着。”老刘说。
“我给你两个钱儿?”滕叫天说。
“滕先生,你这是抽我嘴巴子吗?”老刘说完笑起来。
喝酒,说南北的事情。
老刘说,白纸纸铺在犯扎。
滕叫一愣
,犯扎,就南北是不会的,他教的时候,也是警告过南北,不准犯扎,就是违扎。
那应该是姚苗苗的问题了。
“犯了什么扎?”滕叫天问。
老刘说,白纸纸铺抢扎,抢了暗扎的活儿,就是寒雨倾的活儿。
滕叫天沉默了半天没说话。
“寒雨倾并没有回击,但是出现问题了,白马入宅,灾祸自来。”老刘说。
“你说那是洗纸官扎所为?”滕叫天问。
“无可奉告。”老刘说。
这就是老刘不愿意给的消息。
后面就是胡聊一气,老刘就走了。
滕叫天看着扎扣儿,觉得不正常,突然就出现了,老刘说的,在天桥地摊上买的,并不是真的,扎扣儿出了,滕叫天心里不安。
官扎有这东西吗?
南北犯扎,白马进宅,这是官扎所为吗?
那镇疯了,那官扎其它的人也是在报复吗?
那报复的应该是丑东,或者是他。
那是真正的洗纸来了吗?
那么南北是不是因为自己而起的祸呢?
老刘喝完酒,就离开了。
滕叫天想不明白,这是官扎要纸利,这其中,出现的事情,有没有洗纸呢?
本来放下的心,又担忧起来,洗纸真的来了吗?
滕叫天看着扎扣,摇头。
第二天,滕叫天吃过早饭,就给那逸打电话。
那逸给他留了电话。
那逸说九点多到西郊观巷二伙洛胡同喝
茶。
西郊观巷的那些胡同,大多数都是用满语命名的。
滕叫天过去,进二伙洛胡同,找到那个茶馆。
这里他以前很少来。
进去,那逸已经在了。
“那爷好。”滕叫天坐下。
“滕爷好。”那逸说。
那逸这个人很有修养。
坐下,喝茶,聊到了白纸纸铺白马入宅。
那逸并没有什么表情,想了一下说。
“滕先生,官扎只有几个人同意收纸利,收不到纸利就会用这种手段,其实,我是不赞成的,我也没有参与,将来的纸利我也不领,这官扎三十六人,不怕你笑话,三十六个心眼儿,不是那个时候了。”那逸说。
那逸的意思就是说,这白马入宅不是他干的,他也不清楚。
“那爷,你说洗纸是不是来了?”滕叫天问。
“我到是也听了一些事情,无法确定,我和那家那几个人,也不提这事儿。”那逸说。
“噢,如果洗纸出现,恐怕也会涉及到官扎的。”滕叫天说。
“关于洗纸,我多少了解了一些,我也不确定,到时候来了再说。”那逸说。
看来滕叫天依然是一无所获了。
喝过茶,滕叫天就去了白纸纸铺,他没有进去,他不能进徒弟的纸铺,不过铺是规矩。
南北出来,站在马路边上,滕叫天问了,白马入宅的事情。
南北犹豫了一下说:“师父,确实是
,我们能解决。”
“你抢扎了?”滕叫天问。
南北点头,事情已经发生了,滕叫天也不想再埋怨什么了。
“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要自己扛着。”滕叫天说。
“让师父操心了。”南北说。
“没事,去忙吧!”滕叫天背着手离开了。
滕叫天去了一元纸铺。
纸铺开着,滕叫天进去,伊一元在喝茶。
“滕先生。”
“伊先生,好轻闲。”滕叫天坐下,伊一元给倒上水。
“纸利一个月多少钱?”滕叫天问。
“滕叫天这是来取笑我了?”伊一元说。
“伊先生,您想多了,都是弄纸活儿的。”滕叫天说。
“纸利纯利百分之十,暂时还没有收。”伊一元说。
“噢,最近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您听说了吧?”滕叫天的意思,你这儿发生什么事情没有。
“不管我的事儿。”伊一元说。
滕叫天笑起来,说:“伊先生,识时务。”
“滕先生,我看今天您来,是不是想找点事儿?”伊一元突然这么说。
看来伊一元对滕叫天的成见是不小,只是一直没表露出来。
“我的伊先生,何来此话?就是朋友,过来看看,喝杯茶。”滕叫天说。
“喝茶可以。”伊一元说。
滕叫天一听这话,这茶也不必再喝了。
“打扰伊先生了。”滕叫天背着手,离开了叫天纸铺。
这
个伊一元有点不太正常。
滕叫天往回走,下一步要怎么办呢?
纸铺开两天关两天的,也是没办法。
滕叫天回纸铺,后门站着一个人,他吓一哆嗦,走近看,是屏者丑东。
进去,泡上茶,喝茶,丑东说,过来看看。
“你没事了?”滕叫天问。
“没事了,那镇也出院了,应激性的精神障碍,现在没有事情了,这也算是打一个平手。”丑东说。
“丑先生的屏扎果然是厉害。”滕叫天说。
“滕先生,不要取笑我了,这东西给你。”丑东从包里拿出两本书,一本是屏扎,一本是骑扎,十三屏,十三骑,丑东只悟出来三屏三骑。
滕叫天一愣:“你不是……”
“那是简本。”
“丑先生,太贵重了,我滕叫天可没有那么本事。”滕叫天说。
“我送你了,你愿意看呢,就看,这是孤本,我也没有留下,不过我记住了。”丑东说。
看来丑东是一个感恩的人,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滕叫天。
“那我就收着了。”滕叫天说。
“那就不打扰滕先生了。”丑东走了,滕叫天本来是想多聊一会儿,知道一些事情。
送走丑东,滕叫天休息。
下午四点多起来,进扎房看十三伶女,越看是越诡异,那诡异还说不出来从何而来的。
他后悔扎这班扎了,他感觉似乎要出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