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精扎,这样的一朵花儿,一个好手,至少需要两到三个小时的时间。
所谓的好手,就伊正都不成,这样的精扎太少见了。
那一河的扎彩纸花,几公里……
这事儿不对,有点奇怪了。
这完全就不可能完成的。
他上网找到了图片,视频。
他看着,图片放大,确实是,真的完全是一样的精扎,这个时候,伊一元慌了,这怎么可能呢?
就南城,十几家纸扎店,达到这个水平的,现在只有一元纸铺和叫天纸铺,就算是有外省的纸铺,那得有多少人扎呀!
他又看到了一条新闻,那扎彩纸花,在出了南城的水域,突然就全部消失了,不见了。
伊一元也是冒了冷汗了。
十六年前的那扎黑纸花,也有人传说,出了南城水域就不见了,下流根本就没有发现扎黑纸花儿,如果说沉水了,也不可能一下都沉了。
十六年前,网络还没有这么发达,消息只是靠电视,南城晚报。
就算发生了这诡异的事情,也和纸铺没关系,可是偏偏就扯上了关系,三朵扎彩纸花挂在纸铺门上。
这是冲着一元纸铺来的?
这事让伊一元坐立不安。
他给滕叫天打电话:“滕先生,昨天扎彩纸花您知道了吧?”
“听说了,挺遗憾的,没
看到。”滕叫天说。
“那……”伊一元不知道怎么问。
“伊先生,您有话说。”滕叫天说。
“早晨起来,纸铺门上挂了三朵扎彩纸花纸儿。”伊一元说。
滕叫天一愣,沉默了半天说:“这,这事,您得小心了。”
伊一元一听,也明白了,叫天纸铺没收到,这是冲着他来的。
这事也是奇了,不会是扎四挂车的人干的吧?这个也有可能。
“十六年前的扎黑纸花,您也知道吧?”伊一元问。
“这个我知道,但是,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何人所扎,何纸所为?”腾叫天说。
“噢,谢谢滕先生。”伊一元挂了电话。
这事看来是冲着他来的。
伊一元脑袋有点大,他细想,这么多年来,所得罪的人,就是扎四挂车,以前都是非常小心的,见人陪笑脸,遇人腰先弓。
这不禁的让伊一元也是抽口凉气。
扎彩纸花儿,百姓都知道,百姓叫死人花儿,不吉利,没有人去碰,都是避开的,这不是什么人开玩笑的。
伊一元也是奇怪了,这就找上一元纸铺了。
第二天,伊一元吃过饭,就出了纸铺,出来的时候,让伊正看着铺子。
伊正也感觉到了,纸铺似乎要出事儿。
伊一元背着手,去了姚纸的南纸。
这二层楼的
南纸,让伊一元想起来,纸扎的二起楼,这南纸二屋就是纸扎,也是在宣传自己的扎艺,确实是精到,这是在外面看,里面怎么样不知道,但是看外扎,确实是非常不错的活儿。
伊一元站在马路的对面看着,一元纸铺出事,就是在姚纸开铺后,先是四挂车,然后就是扎彩纸花儿。
伊一元甚至也想到了,叫天纸铺会不会借手,借手弄他,把一元纸铺给干倒……
他怎么琢磨都不是叫天纸铺干的,滕叫天这个人直性,有事就是直来直去的,这种勾当滕叫天干不出来。
南纸的姚苗苗出来了,竟然过来了,伊一元并不想和这个姚苗苗见面,想躲开,但是已经晚了。
“伊先生。”姚苗苗笑着。
姚苗苗虽然三十多岁了,但是没结婚,长得也年轻,看着二十多岁。
“姚先生。”伊一元回了一声。
纸铺不管男女,对纸铺的主扎,就是铺的老板,都要叫先生的。
“伊先生,到铺里喝杯茶。”姚苗苗说。
“嗯,不了,改日。”伊一元确实是不想进去。
“也好,伊先生慢走。”姚苗苗也没有勉强。
伊一元背着手,往前走,他走到公园,坐在椅子上,看着湖水,这一元纸铺要完了吗?
纸铺传下来千年,千年总有终时。
伊一元坐在椅子上发呆,一个人过来,坐到他旁边,他都不知道。
这个男人问:“抽烟吗?”
伊一元才激灵一下,看了男人:“来根烟吗?”
伊一元看着男人,男人把烟递过来,他接了,男人给点上。
“湖水真蓝。”男人说。
“花儿也美。”伊一元听男人说话,自己不说点什么,也是不礼貌的。
“伊先生所言极是。”这个男人说。
伊一元激灵一下,说先生的,都是纸铺的人,现在没有叫先生的,而且知道他姓伊,这也不算奇怪了。
伊一元心悬起来了。
“你是谁?”伊一元打量着这个男人,络腮的胡子,长得很帅的男人,有五十多岁。
“伊先生,我对您很敬重,也中午了,去喝一杯,我们慢慢聊。”这个男人说。
伊一元看这个男人,是有素质的,他犹豫了一下,点头。
两个人从公园出来,到对面的酒馆喝酒。
“伊先生,我知道,我的小铺和您高攀不起,但是我知道,一元纸铺出了一些问题,我能帮着解决。”这个男人说。
“先生是……”伊一元问。
“天堂纸铺顾方。”顾方说。
伊一元知道有天堂纸铺,是小纸铺,从来没有来往过,也没有见过这个顾方,也不知道天堂纸铺的老板是顾
方。
“顾先生。”伊一元说。
“一元纸铺挂花的事儿,我知道了,我能帮您解决。”顾方说。
伊一元心里在合计着,这顾方是什么意思?
他能解决,必然是知道,此事何人所为,何人所做。
伊一元问:“怎么解决?”
他没有问,是谁?为什么?问了也是没用的,这顾方来,是解决事情的,自然是不会说的。
“挂花必有结呀!扎彩纸花满河过,终有纸铺要有祸,伊先生记得十六年前的,黑纸花过河吗?”顾方说。
伊一元的汗就下来了,这里面是有事儿了。
“我记得,但是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伊一元说。
“嗯,伊先生一直就是很安稳的做事,不多事,不知道也不奇怪,不像我这个好事儿的人,十六年前,有一个叫冥地纸铺,也是家传的纸铺,有二百多年,自然,在一元纸铺面前,是小纸铺了,先生不知道也不奇怪,那年的黑纸花河上过,冥地纸铺就出了事儿,六口人,都吊死在了纸铺,进去,六个人都吊在屋子里,那个瘆人呀!”顾方说。
伊一元没听说过,顾方这么说,伊一元是肝都颤了。
“顾先生,您是在吓唬我?”伊一元说。
顾方说,并没有吓唬伊一元的意思,他说起六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