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一元知道这事,也是懵了,叫天纸铺叫扎?
伊正探个明白,和伊一元也是详细的描述了,叫天纸铺的金银山,伊一元听得也是冒冷汗,那叫扎果然是厉害。
伊一元知道,自己也得随扎,但是不能叫扎,伊一元遵守的原则,一直就是,不惹事,能忍则忍。
这就很难了,既要显得扎功,还不能超过那南北纸铺。
原本,叫天纸铺为北纸,一元纸铺为南指,现在南北各有一处纸铺,北纸铺,南纸铺,他们以后只能是叫一元纸铺,叫天纸铺,这大有冲纸嫌疑。
那叫天纸铺送叫扎,也是没有问题的。
伊一元也是左右为难,想了很久。
从纸扎房里拿出现成的纸扎,一口扎棺。
扎棺是绝对考验扎功的。
也是极其的讲究。
这口扎棺,棺体骨架用高粱秸扎成,从前至后,有五道弧顶支撑作支架,再糊上牛皮纸,外表为深红色。
棺长23米,前高087米,宽068米,后高05米,宽046米,极为讲究。
东北纸活儿,都是用高粱秸,千年来,一直沿袭下来。
高粱秸做纸活儿,十分的不简单,做弧要水泡,然后烤火,做弧,随后就是阴干,如果急扎,那就要再烤,这就要看功
底了。
这扎棺送到了南纸铺。
滕叫天的送到了北纸铺,这伊一元也是避开了这个风尖,不和滕叫天冲突,但是就黄染之扎的事情,伊一元也不会就认了的。
南纸铺,北纸铺开业,随扎,随扎后,是不去吃席的,这是规矩,也不会开席,席为不利。
滕叫天见于伊一元,没有反应,心也就提起来,也感觉自己是太冒失了,这里肯定是有事情,有人给拴了扎了。
叫天纸铺和一元纸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冲突,都守着规矩。
滕叫天也知道,也是结了扎了,这事肯定不会过去的。
果然是,腾叫天纸铺门口摆了一个扎棺,顶拱成棺,一个显示了扎功,一个就是扎棺也是不吉的。
这不是伊一元干的,而是儿子伊正干的,年轻气盛,也是气不过,就背着伊一元,扎了棺扎。
别看伊正年轻,七岁入纸铺,扎功也是了得。
这滕叫天,把扎棺弄到了后院,坐在那儿看着。
徒弟南北也看。
“你看看,这是谁的活儿?”滕叫天说。
南北看着,他跟滕叫天学纸活也有六年了,二十岁开始学的。
就眼前这活儿,南北是扎不到的,差一大块。
南北看完了,说不像是伊一元的活儿。
别看南北的扎活
不及伊正,但是眼力可以。
“有眼力,这是伊一元儿子,伊正的活儿。”滕叫天说。
“师父,我比不过伊正,这活我是扎不来的。”南北说。
“你不能和伊正相比,七岁入纸铺,你二十岁,到这个水平就很不错了。”滕叫天说。
其实,滕叫天当年收了南北为徒弟,也是有着私心的,他有一个女儿,滕小晨,今年是二十岁,在上大学,滕叫天也算是在选婿。
“就这扎活,确实是很漂亮,拱到头,圆而不折,但是比伊一元还是差了很多。”滕叫天说。
“师父,这是对扎了,这扎棺不吉。”南北说。
“也不一定,扎棺要怎么看了,这扎是凶,可成为吉。”滕叫天对于自己送黄染之事,也是挺后悔的,人家回了一个扎棺,也算是还了一扎。
“师父,这怎么讲呢?”南北问。
“这扎棺邪恶就在棺里,棺盖可开,棺里有一根扎杆,那叫穿心杆,拆掉就可以了,反而变成了吉。”滕叫天说。
南北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
把扎棺打开了,果然是,有一根秸杆,通棺,南北给拆下来了。
“师父,然后呢?”南北问。
“烧掉。”滕叫天说。
南北起火烧秸杆,竟然发来声音,噼啪的声
音,细听,如人暗泣一样,不禁的让南北哆嗦了一下。
这也许就是因棺而生之声,心生出来的。
这个滕叫天在南北入行的时候,就说过了,心生之念恶则恶,善则善。
这滕叫天化解扎棺,凶成吉。
那伊一元坐在后院,看着黄染纸人,发呆,根本没办法处理。
这扎留有活口,只是很难找到,伊正到底是年轻,扎棺的活口一下就能看出来,是扎活功底不到。
不然也没有口。
伊正到后院:“爹,不用担心,叫天纸铺明天就会来道歉。”
伊一元一听,锁住了眉头:“为何?”
伊正说扎棺,伊一元听完,站起来:“混蛋。”
伊正愣住了。
“爹,你一直就是温性子,人家都打上门儿了,你还在这儿看。”伊正说。
“你懂什么?老实呆着,从现在开始,不要出纸铺。”伊一元大怒,背着手,出去了。
伊一元是真的生气了,就黄染纸人的事情,他没有动,他了解滕叫天,一个直性子的人,想明白了,自然会有一个说法,这回到是好,弄回去了,扯了个平,实际上,并平不了。
伊一元到现在也没有看出现,黄染纸人的口儿。
他知道,滕叫天,不会玩死活的,毕竟没有到那个程度。
可是那口儿就是找不到?
滕叫天真的玩死活儿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叫了死门儿了。
死门就是死对头,死磕。
伊一元坐在离纸铺不远的小酒馆,他总是去那儿,坐在角落里,喝酒。
都知道他是纸铺的人,有一些店里是不欢迎的,这个酒馆,老板不介意,他才总过来。
就现在的这件事,让伊一元也是头痛。
喝过酒,他去桥上,这桥过去,就是河北,他在河南,几乎很少到河北去,他站在桥的中间,看着河北,那边有叫天纸铺,又出了一个北纸,这边还有南纸。
伊一元也是忧心重重。
南城二百多万人口,小纸铺子十几家,叫天纸铺和一元纸铺是最大的,首选,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选其它的纸铺,那新开张的,北纸和南纸,这明显的就是冲着他们两家而来的。
这捞阴的活儿,其实,都不愿意干,伊一元是祖传下来的。
这纸活禁忌是太多,处处留着小心。
此时的滕叫天也是心烦,找小馆喝了酒,也到桥上来。
只是伊一元已经离开了,前后不差十分钟。
两个人没有相遇。
滕叫天也在琢磨着北纸和南纸,什么人干的,就是探不出来,这让滕叫天也是害怕。
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