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静越来越近了!
我咬破手指,在汉剑上写下了“五岳弘法灭灵咒”,准备跟那“异变”的欧阳志磕上一磕!
杜泽也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桃木短剑,背靠着墙,守在办公室的门口,严阵以待。
其余人都往后躲。
刚才我们三个看手机的时候,他们凑到跟前儿也瞅见了那视频,一个个都惊魂丧魄!
大家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消化呢,“死神”就已经逼到门口儿了。
一秒,两秒,三秒,那沙沙的动静越来越近。
就在我又握了握剑柄,准备给来者致命一击的时候。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被甩飞进了屋子里,“咚”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当我看清那是啥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两个女生则是直接吓脱魂儿般的尖叫了起来!
那丢进来的东西不是别的,竟然正是欧阳志的人头!
我的逻辑思维瞬间又遭到了一万点暴击!
欧阳志的人头?他,他是被谁杀的?这楼道里难道还有“脏东西”?
四下里死一般的寂静,楼道里再无任何悉悉索索的声响。
外面的那个“存在”,好像就是专门给我们送欧阳志的人头的!
它是谁?为啥要帮我们?我不敢细想,只是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硕大白狐笑眯眯的表情。
还有那哭嫁鬼妈妈,一脸深情看着我的样子。
这只是一方面。
地上那颗死人头本身,也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深深的怀疑人生。
它是欧阳志的人头不假,但似乎又不是!
从外貌上看,我们可以一眼认出那就是欧阳志,但他的头骨和迎面骨,已经发生了严重的畸变。
他的五官变得更粗犷了,像是患了肢端肥大症一样,眉毛和头发也坚硬如针,根根倒竖。
他的头骨也从原来的椭圆变成了“山”字的凸起,顶子尖尖的。
这哪里还是人头?分明就是鬼头么!
寺庙里经常会泥塑一些给犯人行刑的小鬼的形象,都是五官暴突,呲牙咧嘴,头骨呈“山”字形,就跟眼前的欧阳志如出一辙!
这让我实在无法理解,欧阳志在那“邪神”被诛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特么也不像是尸变啊,更不像妖化!
我和婆婆走南闯北这些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临床症状”。
“南先生,这?这?这到底啥情况?这门外面?”黄景儒惊魂丧魄的颤声问。
虽然我也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但第六感强烈的告诉我,门外的东西是友不是敌,而且很大概率,正是那“梦”中所见的巨狐。
亦或者说,这些年一直缠着我,不死不休的哭嫁鬼。
有时候,人是需要一些大胆的猜测和预估的,即使身为相师,也不可能看穿所有的事
情。
我不知道哭嫁鬼的最终目的,也不明白它为啥要帮我?
但至少在眼下,它是一直在帮着我的。
它帮我降服了杜泽,帮我咬死了邪神,又帮我杀掉了“异变”的欧阳志。
感觉,它就像我的守护神一样,在我下山后的这些日子里,一直在护着我。
而我,却一直把它当成了纠缠我,不死不休的恶鬼。
看来,我得重新解读婆婆嘱咐我的话了。
婆婆说:只要假装没看见,不招惹它,它就不会伤害我。
难不成说,婆婆所谓的“对付不了”,只是让我不要去对付,它是帮着我的,干嘛要对付人家呢?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婆婆为啥不把话跟我说清楚呢?
还用一块巨大的山岩拒我于千里之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再无任何新的情况。
我放下了汉剑,对黄景儒说:“老爷子,没事了,他已经遭到反噬了!刚才楼下杀人,只是邪物最后的疯狂,楼下的那哥儿实在是倒霉。”
“哦,”黄景儒紧张的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
“狗日的!果然是他在利用我,完全拿我当枪使了!”黄锦皓骂骂咧咧道。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欧阳志也绝非幕后的终端。他也是马仔,背后肯定还有人。
而且,第六感强烈的告诉我,那个人还
是个女人。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女性命魂的受益者,最好的,肯定还是女性。
但目前线索断了,无法再调查下去了。
不过又产生了一个疑问。
那巨狐咬死欧阳志,把他的脑袋扔进来,是处于保护我们的目的?还是割断线索的目的呢?
它割裂这层线索,是不是也在保护我呢?不让我在没有足够成长的情况下,就去啃“硬骨头”?
现在未知的事情太多了,一切都是猜测,包括哭嫁鬼和巨狐本身!
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眼下的事情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
黄家的女儿们都救回来了,“罪魁祸害”欧阳志也“伏法”了。
剩下的事,就交给警方去善后吧。
我让黄景儒报警,然后吩咐黄锦皓,把那肩膀被劈碎的神像赶紧烧掉,以后不要再招惹这些来路不明的脏东西。
说来也奇怪,那神像被我劈砍了一剑后,身上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
它就是一块普通的木头,看起来再无那种包浆的光泽,似乎灵力已经完全散光了。
纠缠胡倩和冯可可的那两个灵胎也“烟消云散”。
刘耀祖握住我的手说:“南先生,谢谢你了,你不但救了我们俩家的人,更化解了我们俩家的隔阂。”
“是啊,南先生,”黄景儒也附和道:“要不是你帮助我们,我们到死都当不上
明白鬼。”
“锋哥,那人头,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吓人!它,它不会飞起来咬人吧?”胡倩躲在我身后,浑身哆嗦的问。
没等我回答,杜泽说道:“这欧阳志的脑壳上没有煞气,飞不起来,丫头你放心吧。”
我说:“这个世界本身就有很多张面孔,我们寻常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面。”
约莫20分钟后,警笛声响起,一辆辆警车来到了办公楼前。
警察们快速的勘验现场,各种拍照取证。
说来也怪,他们从楼下来到了四楼,只是发现了欧阳志变异的脑壳,却并未找见他的尸体。
取走各种证物后,我们几个也被警方请到了警局,询问情况,协助调查。
口径,在警察来之前我们就商量好了,就说是来“捉奸”了。
至于发生的命案,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就仰仗警方快速的破案了。
一直折腾到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我们才终于从警局出来,可以回去休息了。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冯可可和胡倩还是紧紧的拉住我的手,搞得我有些尴尬。
似乎,她们并不相信危险已经过去,还要死死的拉住我才有安全感。
但警察们看见我三人这个样子,都有些疑惑不解,向我们投来了质疑和警惕的眼神。
他们实在想不通,我们三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男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