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所至,“呲!”一股鲜血从神像的伤口里出喷了出来!迸溅的办公桌上到处都是。
那脏血散发着浓滞刺鼻的腥臊恶臭,就像公厕里的尿池子中泡着一条发臭的死鱼一样,又腥又骚,简直无法描述。
我现在终于明白杜泽所谓的“怪味”是个啥味儿了。
应该就是这臭血稀释后的气息,现在不用他那神奇的鼻子也能闻见了。
这神像呈黑紫色,从质地上看,应该是木质的,而且还带着包浆的光泽!
但砍到它身上后,却并没有硬物碰触时的“铿锵”感,反倒像砍在了活物上,肉呼呼的,而且还流出了血水来!
果然是有灵力的存在!
我不禁想起了当年曹操用倚天剑劈砍神树时喷血的场景。
还没来得及等我细想,也就是一两秒的间隔。
“咣!”的一声巨响,这神像居然爆炸了。
电光火石间,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把我震飞了出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待我缓过神,再睁开眼时,只见周遭的环境已经不再是黄锦皓的办公室了。
而是一片白雾蒙蒙的,空旷的树林。
时间也好像不再是晚上,而是来到了白天,那感觉恍如隔世,又好像瞬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周遭都是杂草和灌木,还有碎石,那杂草上还垂着露珠。
从阵阵的凉意还有潮湿的草腥味儿中,我似乎能嗅出,这是大早上。
放眼四周,可见度很低,只能瞅见不远处有几颗树。
这,这
特么什么情况?我怎么来这了?
这个场景,怎么这么像胡倩跟我描述的:她在梦中被困的那个白雾森林呢?
胡倩说,这个森林中还有一位漂亮的姐姐,就是她把胡倩送到我卧室的。
我擦?我现在遭遇的场景,跟胡倩梦中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不是一回事啊?
还是说,我刚才被震晕了,现在正处于昏迷的状态中,就也来到这个白雾森林了?
不可能!
虽然刚才那一炸确实挺猛!轰得我大脑一片空白。
但我并没有丧失意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一直处于清醒的状态中!
亦或者说,我已经瞬间被炸死了,连疼都没感觉到,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抬头看天,天虽然是白的,但瞅不见太阳在哪儿?
手中的汉剑也没了,检查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没有受伤的地方。
我站起身,朝着周围走了走,果然四下里都一样,如同迷宫一般。
并且,我心中产生了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森林中所谓的漂亮姐姐,会不会跟那个从东南亚请来的“野路子”小神有关。
要真是那样的话,事情可就不可预知的糗大了!
就在我迷茫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女子的惨叫。
那是一群女子在一起惨叫,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声声锥心刺骨,极为渗人!
我的鸡皮疙瘩也不由得也起了一片。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开始一步步的朝着那惨叫声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周遭白茫茫的雾气开始发生了变化。
倒不是消散了,而是由雪白逐渐的过渡到了淡淡的红色。
慢慢的,连周遭草木的色调也开始渐渐的发红,像是马上就要进入了另一片未知的领域。
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声音越来越近,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我继续往前走,想探究个明白。
约莫又往前走了有二十来米,在一颗倒伏的大树旁,我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但见七八个大肚子的女人,躺靠着倒下的大树干,正在痛苦的嘶吼着,她们像是在分娩。
但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在每一个孕妇的身边,都有一条硕大雪白的狐狸,在兴奋的摇着尾巴。
这狐狸的个头快跟狗一样大了。
它们的前腿儿趴在孕妇的肚皮上,像是在压迫她们生产一样。
地上一滩滩污秽的血渍,那出血量惊人,如同雨后的脏水滩,着实触目惊心!
这几个女子,都穿着东南亚的服饰,明显就是趴在主神像上的那几个孕妇。
那这些狐狸又是什么?
我这是来哪儿了?
为啥能见到这一幕?我居然能看到神像上的“真人”?!
这些狐狸在干嘛呢?是在等待着吃即将出生的婴儿吗?
我数了一下,一共有九个!这数字,好像,好像,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粗大的树干后面,模糊的雾气中突然走出了一头牛犊子般大小的狐狸,嘴里叼着一具死尸
。
那巨型狐狸的脑袋就有拖拉机头一般大,眼珠子腥红似血,也有碗口般大小。
而它口中所衔的尸体,那穿着,居然,我靠!
那不正是那个神像男子吗?
他的肩膀上有一道深深的刀口,深可见骨,那不正是我用汉剑劈砍出来的么?
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这群狐狸从何而来?它们究竟是谁?
那个漂亮姐姐呢?
那衔尸的巨狐也发现了我,嘴角咧出了笑眯眯的表情,迈过树干,开始朝我一步步的走来。
这种压迫感是令人窒息的!
却又似乎有些熟悉。
我使劲的咽了口吐沫,下意识的往后退着,巨狐一步步的靠近,似乎马上就要扑上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脚下突然被一根枯木绊住,身子一个趔趄,直接摔了个倒栽葱。
我整个人如坠深渊,大脑又是一片混沌。
“锋哥!锋哥!”耳边响起了胡倩焦急的呼唤声。
“南锋,南锋,你醒醒,你醒醒啊!”冯可可的声音也传来。
“南先生!南先生?”
“师父!”
我感觉有人在掐我的人中,那指尖的香气很熟悉,正是胡倩的。
这丫头似乎就会这一招,掐别人的人中。
我缓缓的睁开眼,但见大家都围绕着我,全都一脸担心焦虑的看着我。
而我,则直勾勾的躺在地板上。
场景,还是在黄锦皓的办公室里。
时间,还是在夜晚。
我只是感觉脑瓜子很懵,像是做了一个很
长很长的梦一样。
“南先生,你不要紧吧?”刘耀祖焦虑的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眨眨眼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胡倩说:“昏迷?呃呃,不到一分钟吧,锋哥你要紧不?”
我坐起身,再看向那个神像,但见它根本没有喷出血来,只是肩膀处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那东西果然是木质的,汉剑只是劈开了它一道口子。
“你们都没事吧?刚才的爆炸没伤到你们吧?”我站起身问大家。
这群人全都一个个懵逼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在说啥,就好像我喝了假酒一样。
“刚才没爆炸呀?锋哥,你怎么了?”胡倩担心的拉住了我的手。
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高度紧张的神态。
我长出了一口气,深深做了个深呼吸,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思绪。
心里再乱,我的表情也不能乱,因为我是这群人的主心骨。
我要是表现出茫然慌乱的神态,这群人岂不是更焦虑?
此时的空气中,除了办公室原有的气味外,再无那股子脏血的腥臊恶臭。
一切,就好像是一场“魇阵”!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一切就当是什么也没发生。
“南先生,那,那脏东西怎么说?”刘耀祖担心的问。
我回答道:“已经被除掉了,你们不用再担心了。”
说话间,突然楼下传来了一声男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声音,似乎正是黄家另一个看守欧阳志的保镖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