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我们车的非是别人,正是昨天在刘婷婷别墅里遇见的杜先生。
此刻的杜泽,满脸凶戾之气,偏宫七杀二阳相克,命宫发黑,来者不善。
这家伙,不会是跟我玩命来了吧?
他来到车前,敲了敲玻璃。
周雪按下玻璃呵斥道:“杜泽,你什么意思?”
杜泽脸上的肉横跳着,瞅向坐在后排的我,招手示意我出来。
“杜泽,你有病吧,到底想干啥?”周雪很生气。
“闭嘴,跟你个妇道人家说不上!”杜泽直勾勾的盯着我说:“南先生,我要和你好好聊聊。”
我说:“好的。”
然后又对周雪说:“周雪,男人之间的事你不要管,听话。”
说罢,我就下了车。
胡倩和冯可可紧张的身子直哆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因为杜泽截停我们的位置比较偏,所以短时间内并不会造成拥堵。
看来杜泽是瞅准了地点才截停我们的。
“南先生,你昨天让我很没面子你知道吗?”杜泽恶狠狠的瞪着我说道。
我微微一笑:“杜先生,胜败乃兵家常事,又何必挂怀呢?”
杜泽摆摆手:“胜者王侯败者贼,这没什么好说的。你赢了,你留在汉龙,我输了,我肯定是要
走的。只是我不服气,我从小跟着师父学艺近30年,怎么可能会败在你这个毛头小子的手里?”
我淡定的说:“杜先生,你太过较真了,我从来没说要留在汉龙,你也没必要离开。”
“别扯没用的了!”杜泽发狠道:“今天晚上我找你,就是要跟你再比试一场,你赢了,我就打心眼儿里真正的服气你,真正的跪下拜你为师。但如果你输了,你就给老子滚出晋地,永远不许再来!”
看着杜泽那咄咄逼人的架势,我也有点恼火,但还是强忍着怒气,平静的说:“杜先生,你想怎么比呢?”
杜泽说:“很简单,比道元,看看谁的道元更深厚。你写一个符,我写一个符,我们两人対掌,看谁能把谁击退,这再简单明了不过了吧?”
“好的!”我点点头。
“南总,不要和他做无意义的纠缠,”周雪这时候下了车,挡在我的面前。
胡倩和冯可可也下了车,守在我的左右。
要说男人干仗,最郁闷的就是女人拉架,根本放不开手脚。
我无奈的摇头,对她们说:“你们要是真想帮我,就都回到车上去,不要给我拖后腿行吗?”
见我态度这么坚决,周雪和冯可可也只好先回到车上
。
只有胡倩,还拉着我的手,眼泪巴巴的看着我,摇头示意我不要动手。
我捏了下她的脸蛋,轻声劝道:“乖!听话,回去!这个事对我很重要。”
胡倩是个懂事的姑娘,听我这么说,也乖乖的坐回了车里。
没了心理负担,我也可以好好的跟杜泽过过招儿了。
因为,我感觉,从他的身上可以挖掘出很多的秘密。
我和杜泽走到人形道旁,紧挨着路边的灌木丛,各自在手上写下了一道符文。
所谓对掌比道元,其实就是对比两个人的修为根基,虽和比武対掌类似,但和力量完全无关。
术士和术士比拼,总不能拿对付脏东西的方法搏斗,再说也没什么用。
反倒是这种最原始的“道元碰撞”,就像两个磁铁的阳极互推一样,最能看出修为的高低。
道元更强的,直接就把弱势的一方给震开了。
我在手中写的是“不动如山玄武符”,属于高阶二等符咒。
玄武有奇力,可以把道元对抗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杜泽写好后,我们两人四掌对撞,合在了一起。
那架势就像是两个人在互推一扇门一样。
原本我以为,以自己的道元,震开杜泽并不费力。
但真的和他
较上劲了,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杜泽犹如一面山,我的道元根本就撼动了不了他。
他臂膀间萦绕着层层的“天罡之气”,霸道刚猛,道元输出就像澎湃的江海一样。
这一刻,我算是看明白了!
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杜泽的长处并不在于占卜、风水堪舆和相术,而在于和脏东西搏斗,属于冲锋陷阵的勇士类型。
而我的所长,则是推演布阵,精算占卜,属于谋士的类型。
真正的和脏东西打起来,我确实要比杜泽差一大截。
想来当年宋无忌老先生也是根据弟子的特点因材施教,把杜泽打造成了降妖除魔的高手,但他却不是一个出色的风水师。
汉龙刘氏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是因为风水并不是杜泽的专长,但不代表他没有价值。
渐渐的,我感觉手腕钻心的酸胀,剧痛,虽然身体还在符咒的支撑下没有往后退,但整个臂膀的骨头都快碎了,经脉也开始紊乱。
而杜泽则是面无波澜,根本没怎么用力的样子。
“哼,放弃吧,你已经输了,”杜泽冷笑道。
“哼!”我冷哼了一声,虽然双臂剧痛,但仍面沉似水,努力的稳固着阵脚。
这个时候,
我突然感觉有一双手从后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是一双女人的手,纤细小巧,却渗着阵阵刺骨的寒意。
正是那渗透的冰凉,勾勒出了手形的轮廓,就像直接贴在我皮肤上一样。
接着,“咣”的一声巨响,眼前一片刺眼的黄白。
电光火石间,但见杜泽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前方5米远的路灯杆子上,强烈的碰撞让整个路灯都剧烈的晃颤了一下。
刚才这动静太大了,简直就像稳压器爆炸,震得我耳膜一阵阵钻心的疼。
再看那杜泽,此刻已经被五六个穿着白色孝服的小孩子死死缠住,他们有的抱杜泽的腿,有的抱杜泽的胳膊,有的抱杜泽的头,就像五马分尸一样。
这一幕,看的我如坠冰窖,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哭嫁鬼,她?她这是?
那几个孩子抱住杜泽后,直接把他扔到了半空中,足有2米多高,然后重重的摔下来,接着再抱起他,再扔到半空中,重复之前的操作,就像丢麻袋一样。
“咣,咣,咣,”杜泽被一下下摔着,已经浑身是土,鼻青脸肿了。
我想阻拦,但此刻自己似乎也是砧板上的肉。
因为那哭嫁鬼妈妈的手,还搭在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