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见到了江秋荻所说的“洞里”。
这是一个直径大约有十余米宽的地洞,朝下望去,深不可测,阵阵森冷的寒气扑面。
江秋荻手一拂,就朝我抓了过来。
我忍住躲闪的冲动,就被她一下抓住脖子给拎了起来,跟着她一起跃下。
在急速下坠了上百米后,江秋荻使了个落叶术。
坠落的速度骤然一缓,像落叶一般悠悠往下沉去,不久之后就踏到了实地。
越到深处,这洞中的寒气就越盛。
洞窟之中,挤满了一团团的黑影,张牙舞爪,诡异万端。
仔细一瞧,居然是无数的邪祟,被冰封在这里。
这些邪祟身上挂着淡淡的白色霜气,但白中又透着一丝妖异的血红。
抬头向顶上望去,黑暗中不时闪过一圈圈的血色符咒。
很可能,这些霜气是某种符咒封镇产生的。
江秋荻似乎来过这里多次,显得熟门熟路,对四周那些面目狰狞的邪祟视若无睹,被我往地上一丢。
“跟
我来。”
继续往洞窟深处行去。
越往下走,出现的邪祟越多。
这让我想到了当初在湖底墓中,看到的那一处爬满了邪祟的深渊。
很可能是个相似的地方。
再往下深入,就发现那些邪祟身上的霜气越来越淡,这也可能意味着距离封镇越远,封镇的力量越弱。
不久之后,就出现了不在封冻中的邪祟。
一看到我们两个活物,受阳气刺激,立即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转瞬间,我们两个就被卷入了邪潮之中。
我暗骂了一句,只能打起精神,以保命为重。
这里的邪祟当真如潮水一般,绵绵不绝,就算小白天生克阴,在这种地方也是有些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不过每每遇到生死关头,江秋荻这女人总是会照拂一手。
相比起来,这女人在邪潮之中就显得更加从容,几乎没什么邪祟能接近她半米之内。
而且我发现,对方在抵挡邪祟之余,一直在观察我,并且只要发现有危机的地方,
就会出手替我当下。
我琢磨着,这女人带我来这里,估计也是跟之前在密室中一样,在观察某种东西。
不过在这洞中,显然还是受到了封镇的影响,虽然越往里镇压效果越弱,但还是对这些邪祟造成了极大的束缚。
甚至再往深处走,就连江秋荻都不自觉地认真了几分,显然她也感受到了压力。
我不由得暗暗心惊。
这要是在道门攻入长生殿的时候,对方突然间撤掉了这洞内的封镇,到时候不计其数的邪祟汹涌而出。
只是想到这种场景,就让人不寒而栗!
在深入到了一个地步之后,江秋荻终于停下了脚步。
此地凝结的阴气极其浓烈,甚至四周的空气都有了一种像水一般的凝滞感。
然而奇怪的,到了这个地方,那些邪祟反而有些止步不前,似乎颇为畏惧。
或许这是阴极而逆?
江秋荻找了个地方,坐下闭目调息。
我在蹲了一会儿,就发现四周那股有若实质的阴气,实在霸
道的很。
就连小白这种天生克阴的体质,都有些承受不住。
反观江秋荻这女人,在阴气的包裹之下,很快肌肤就变得无比苍白。
就连嘴唇,都变得毫无血色。
我能感觉到,四周的阴气被江秋荻从口鼻中吸入吐纳。
这女人还真是有些疯狂。
难道是想模仿阴神火,所以来吸收阴气?
我在心里琢磨了一通,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她的目的。
又盯着她的脖子看了一眼。
心说,这个时候我要是扑上去照着她脖子来一爪子,会不会就把这女人给直接送走?
不过这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我给否决了。
以江秋荻的性格,不可能毫无防备。
我要真这么上去,只怕下场不会太妙。
本来想着趁此机会,往这洞窟深处再走走。
我有种感觉,这底下只怕还有什么玄机。
只可惜周遭那么多邪祟虎视眈眈,没有江秋荻保驾,我还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百无聊赖之下,我也只能找了个地方蹲着
,顺便吸此地的阴气。
结果就感觉整个身子像被刺了一样,疼痛难忍。
这玩意还真是厉害!
也不知道是在这地下积累了多少年,虽说还无法跟阴神火那鬼东西相提并论,但是比起一般的阴气,那真是不知强了多少。
我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江秋荻。
这女人当真是疯狂,这稍一不慎,只怕同样会落个阴火焚身的下场。
不过这种场面究竟没有发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秋荻再度睁开眼。
第一时间,就冲我看了一眼。
“走吧。”对方起身,原路返回。
我只好跟上。
暗中记忆此地的地形,后面有机会,我肯定还要再来一趟的。
如果要囚禁人,这鬼地方似乎也是个好去处?
重新回到地面的时候,就发现姚红英等在了外面。
“小姐,道门要跟咱们会谈!”
“哦,来的是谁?”江秋荻淡淡地问。
“清微刘子宁掌教,茅山梁若芷梁长老,龙虎山李丽文李长老。”姚红英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