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像是某种古怪的仪式,所有红阳门的人,全都神色凛然,极为投入。
我俩一边仔细观察,一边耐心等待。
只是长时间的诵咒声中,洞窟中并未出现什么大的变化。
突然间,泼剌一声响,八十一盏紫薇命灯突然蹿起了火苗,齐齐点燃!
周围的诵咒声也越来越响,飘渺不定。
头顶上的巨蟒开始剧烈地扭曲挣扎,铁链不断撞击,丁零当啷的金铁交鸣声夹杂着那一串冗长的咒声,让气氛变得格外诡谲。
我和费大将注意力提到了十二分,随时准备出手打断祈天阵。
因为祈天阵一旦被打断,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连锁反应,所以我们谁也不敢有一丝大意。
就在这时,几滴冰凉的液体溅到我脸上。
同时我看到费大的脸上,多了几滴殷红的鲜血。
抬头一看,就见巨蟒不断扭曲扑腾的躯体上渗出血水,纷纷扬扬地洒落了下来,形成一蓬血雾。
祝长老站起来,双手结咒,开始对着上空施法。
这个法咒我已经看他施展过无数次,但这一次无论他如何卖力,那巨蟒始终无法恢复平静,反而身上的血水越溅越多。
我和费大对视一眼,都是大
为惊异。
要知道蛇男那可是化形蛇妖,肉体之强悍,世所罕见,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坚不可摧的肉身达到渗血的地步?
正在此时,突然一声惨叫响起。
只见距离我们五米左右的一个汉子,突然浑身抽搐,脑袋怪异地往后一仰,面孔朝天。
殷红的血液就从他口鼻眼耳等窍门钻了出来,如同喷泉一般,直冲上天空。
但最为怪异的是,那血液冲到空中后,立即就掉头向下,如同被什么东西吸引,瞬间渗入地面的石雕之中,消失无影。
眨眼功夫,那人停了停就此不动。
整个人也像是被吸干了,皮肉干瘪,如同一层皮包裹着一具骷髅。
这恐怖的一幕,瞬间让一众红阳门徒众大乱。
“谁敢乱动,死!”娥姐厉喝一声。
只是她话音刚落,又有人惨叫一声,脑袋一仰,血液喷泉般从七窍中钻出,被吸了个干干净净,就跟之前那人一模一样。
从这人起,就如同瘟疫传染,一个接一个的人开始发出惨叫。
我猛然发觉浑身一阵轻微的麻痒,体内的血液也似乎受到什么吸引,开始不安分起来。
心头遽然一惊。
只见费大也是一脸惊容,朝我使了
个眼色。
我们二人断然使出暗藏的后手,打断祈天阵。
与此同时,就听金老的声音急促传来,“打断仪式!”
嘭!
八十一盏紫薇命灯的中的火焰齐齐拉长,紧接着嘭的一声炸成粉碎。
我俩都是暗吃了一惊,我们虽然是埋了伏笔,但这破坏的效果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期。不过我们很快就明白过来。
应该是那位金老本身也怕出什么意外,所以留了一道后手。
我们双方一齐发动,所以效果出奇的好,祈天阵直接被毁了。
然后,局面并没有任何好转。
一个接一个的红阳门徒被吸干了鲜血,变成一具具恐怖的干尸。
我扯开衣服,低头一看,就发现心口位置隐约出现了一团合影。
这团黑影,像极了手指结出的某个法咒。
身体的血液如同活了过来,开始不停地翻腾。
我运转气息,将其镇压了下去。
“所有人立即守住心神,镇住气血!”只听素锦绣的凌厉的声音传来。
一众红阳门长老级别的首脑人物,也都纷纷露出惊惶之色。
我心头凛然。
原本我以为,这是素锦绣那婆娘一手布置的,是打算用红阳门普通弟子的命来搞什么血
祭。
可现在一看,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似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坑了进去。
“逃出去有没有用?”费大靠到我身边,飞快地问了一句。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这洞窟里另藏玄机,可以将人的血液从躯体内吸摄而出。
空中的巨蟒,应该是最先遭殃的。
接下来就是那些实力稍差的红阳门弟子,无法镇住血气,就只能被吸干精血。
不过随着时间延长,任何人都难逃一劫。
“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很小。”我摇头。
费大问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撤离这里,能不能破掉这个吸血的玩意儿。
当然可能性是有的,但我觉得几率很小。
其中的关键,应该就是在我们胸口出现的那个手印。
说明这东西已经在无声无息之间,种在了我们身上,就算我们此时远离此地,只怕也是没用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手印破掉。
此时红阳门那边,也发现了手印的存在。
果然,在每个人心口都出现了一个结着怪异法咒的手印。
“门主,咱们该咱们办,仪式还继续吗?”一名红阳门长老问。
素锦绣面沉如水,“还继续,你想让我们整个红阳
门埋在这里吗?金老,您有什么看法?”
“咱们所有人应该是被下了某种法咒,想要活命,必须得把这个法咒破了。”金老沉声道。
“离开这里行不行?”娥姐问。
“怕是不行。”谢大夫检查过那些被吸干的徒众,神情凝重地摇头。
就这会儿功夫,又有几人惨叫着被吸成人干。
“所有人听令,把这里给我毁了!”素锦绣沉吟片刻,眉头一挑,当即下令。
“门主,这是咱们历代传下来的……”几名长老急忙阻止。
“那又怎么样?是祖训重要,还是我们是这些人重要?谁敢再有异议,格杀勿论!”素锦绣杀气腾腾。
“遵命!”所有人立即领命。
毕竟谁也不想把命送在这里。
娥姐当即命人将锁在空中的蛇男给放下来,只是众人这才发现,那铁链根本已经无法放下。
而且铁链本身之牢固,让人难以置信,根本不惧刀劈斧削。
最后众人只能去斩那一根根竖起的黑色木桩。
但无论如何,局面依旧没有好转,仍然不停有人被吸成一个空壳。
而我们剩下的人,体内血液的躁动也越来越强,要不是被压制着,恐怕转眼间就能被吸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