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了!”吉老板轻喝了一声。
那白布下面的东西开始剧烈挣扎,撞击木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听着惊心动魄!
四个老人站定四个角落,死死按住!
那付先生叔侄俩站在一旁,吓得脸色煞白,不停后退,很快就退出了屋子。
我见吉老板取出了一根三寸来长的赤黑色长钉,扣在掌中,看架势应该是要以钉镇之。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起了一阵狂风,呼啦啦倒灌入屋内!
我一凛,风气阴冷刺骨,这是阴气剧烈波动激发的旋风!
就听一声让人发毛的尖叫骤然响起。
那白布猛地挣起,四个老人居然按住不住,被齐齐震开!
吉老板反手就将钉子扎了下去。
然而没等她扎实,那白布裹着东西就呼地蹿了起来。
那木讷汉子抡起一柄黑黝黝的大铁锤,就迎面砸了过去。
砰地一声闷响。
白布下的东西堪堪被铁锤砸中。
然而如此重的大锤正面击中,却并没有将其砸翻或者震退,反而直扑了过来。
吉老板飞快伸手一推,将汉子推到一旁。
白布擦着二人身子扑过,直向屋外冲出。
我见那付先生叔侄俩惨叫一声,腿一软坐倒在
地,立即迎上一步,一记伏魔印当头拍了下去。
空气受咒法所激,发出嗡的一声震荡!
猛扑过来的白布为之一顿。
与此同时,那四名老人齐齐出手,掷出四道绳索,将那白布套住,合力一拉!
那白布疯狂挣扎,却是再也无法挣脱半分。
我见那绳索是拇指粗细的麻绳,颜色黑中泛赤,应该是经过某种秘制药物长期浸泡,坚韧异常。
而且应该还有镇邪破煞的功效。
那白布被缚住之后,疯狂挣扎一阵之后,就逐渐安静了下来。
四老合力把人重新按回桌上,同时用绳索捆缚。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四老的外貌。
四人当中有跛脚的,有断了一截小臂的,也有瞎了一只左眼的,剩下一个半边脸焦黑毁容,看着颇为狰狞。
“多谢小哥相助。”吉老板过去检查过后,出来向我致谢。
我笑说,“小事情。”
“事情要紧,我就不多客套了。”吉老板向我微笑点了下头,转眼看向那付先生叔侄俩,“二位请过来。”
那叔侄俩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往屋里看了好几眼,这才硬着头皮进去。
“吉老板,我们能不能旁观一下?”我笑着问
了一句。
“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小姑娘要是不怕,就一起进来。”吉老板倒是好说话。
我带着陈幼和小白来到屋中。
这时我才发现,这殓房里是没有窗户的,只有挂在屋顶的几盏灯。
木讷汉子取了剪刀,将白布剪开。
很快,就露出了一具女尸。
双目圆睁,眼珠子灰中泛着点点的赤色,脸色铁青,眼圈发黑,嘴唇乌漆漆的,面容有些扭曲,看着极为狰狞。
“怕不怕?”我轻声问了一句。
“那有什么好怕的!”陈幼原本往我身后缩了缩,一听这话立即一挺胸脯,强自说道。
我暗暗好笑,也不点破。
这时我就注意到,这女尸的腹部的衣物上钻出一些黑丝。
那是头发。
吉老板他们也发现了,吉老板带了一双薄薄的蝉衣手套,将女子衣物解开,露出腹部。
骇人的一幕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只见这女子惨白的腹部,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肌肤上钻出了无数的头发,似乎还在缓慢地往外生长。
“你媳妇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吉老板沉了脸,问那付先生。
“这个……”对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实情交代了。
原来
这付先生是本地的一个富商,在他还未发达之前,他妻子就跟着他吃了好多苦,两人相濡以沫,感情极好。
只可惜等付先生有了钱之后,两人之间反而有了隔阂。
付先生身边也有了另外年轻漂亮的女人,他妻子一怒之下,就在家寻了短见。
法医检查之后,发现他妻子腹部除了残留的安眠药之外,还有大量的头发。
这种诡异的情形,让众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调查了一阵之后,也没有其他什么发现,就把遗体归还了付先生。
但是回来当天晚上,就出了变故。
妻子的尸体居然动了!
付先生大骇,他心中有鬼,就觉得是不是妻子怀恨在心,要变鬼来找他。
他通过好些门路才打听到书芳斋,于是就连夜带着妻子过来了。
“是这样么?”吉老板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是这样,真的是这样,我……我是人渣,但人真不是我害的!”付先生急忙辩解。
吉老板盯着他看了一眼,道,“我打开令夫人的腹部看看。”
“好好好。”付先生连声道。
吉老板取了一柄一指多长的窄刃小刀,往女人的腹部一划
,手法娴熟无比。
就见划开的腹腔中满登登的全是头发,像是活物一般,还在不停地生长着。
“哥,这怎么回事啊?”陈幼白着小脸低声问我。
“不好说。”我一时间也不好下判断。
见小白歪着个脑袋,一直盯着那女尸瞧,就踢了他一脚,意思是问他有没看出什么苗头。
小白很是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看来又皮痒了。
吉老板并没有做太多处理,又将腹部重新缝合。
她一针一线,缝合的速度极快,转眼就完成了缝合。
“老板,什么时候能……送我内人走?”付先生紧张地问。
“明天晚上子时以后火化。”吉老板道。
付先生有些心急,“不能早点么,要不今晚就给……给弄好。”
“这是咱们这儿的规矩,而且要送尊夫人走,还得一些步骤,快不了,如果你真要一把火烧了,可以送其他殡仪馆去。”吉老板道。
“不不不,那就照咱们的规矩来!”那付先生立即妥协了。
吉老板点了下头,“那你们先回去吧,明晚再来。”
付先生叔侄俩当即告辞离去。
我见还有好几张桌子上盖着白布,估计也是这种有蹊跷的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