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回来了!”
文秀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毛衣,头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打开门看到我,一脸惊喜。
“姐,你穿这毛衣好看。”我笑着说,跟着她进门。
大傻哥坐在沙发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电视,一边傻乐呵一边吃薯片。
“是吗?”文秀喜孜孜地道,“我这还是趁打折买的,听说最近流行这个,你吃饭没?”
我说吃过了。
她就去厨房给我们切水果。
“看什么呢?”我一屁股坐到大傻哥旁边问。
大傻哥憨笑着把薯片递给我。
我抓了几片,丢进嘴里嚼巴。
这大晚上的,我之所以急着赶过来,除了见见文秀之外,最主要还是为了大傻哥。
文秀和张公钱婆,从大傻哥那里学到的傀儡术,虽然只是粗浅部分,但的的确确就是祝家嫡传秘术。
我现在很怀疑这大傻哥的身份。
这人至少身怀两种秘法,祝家傀儡术和通幽宝钞。
虽说都并不完整,但这也有可能只是他当时只吐露了一部分。
这人又跟祝家和长生殿有什么瓜葛?
在把事情弄清楚之前,我没有把大傻哥的事情完全透露给祝傲梅,因为万一这其中有什么不妥,很
可能会牵连到文秀的安危。
“来吃点水果。”文秀端了切好的水果过来。
我捡了块苹果吃,笑道,“姐,这回我出去可碰上不少事。”
“危不危险啊?”文秀有些担心地问。
“还行,不过还挺刺激的。”我笑。
然后就把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挑了些说,不过着重提及,还是有关祝家的事。
“那个祝家被人灭门啦?”文秀听得有些脸色发白。
我说是,当年有些人为了图谋祝家的祖传宝物,痛下杀手。
说这话的同时,暗中观察大傻哥。
见他乐呵呵地盯着电视,嘎嘣嘎嘣地嚼着薯片。
“姐你学的傀儡术,应该就是祝家的。”我话锋一转说。
“啊?”文秀失声惊呼,忍不住转头看向大傻哥,“那我哥他……他会不会是祝家的?”
大傻哥呵呵憨笑,把一包薯片递到文秀面前。
“哥,你吃。”文秀笑了一下说道。
大傻哥把薯片收回去,又自顾吃了起来。
“不好说,当年祝家活下来的,我目前知道的只有三个人。”我摇头说道。
文秀问都有谁。
“一个是祝正奇,就是这人勾结外敌,害死了一家人。”
文秀“啊”的捂住了嘴,
目光中尽是不可思议,想来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能做出这种事。
“另外一个是祝家的女儿,名叫祝晴画。”
我暗中留意大傻哥的神情,见他依旧一脸傻笑,没有太多变化。
“不过祝晴画虽然逃过了当年的灭门之祸,但在生下一个女儿后,就过世了。”
“可惜了。”文秀叹息,“那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说到这里,我顿了一顿,“是祝晴画的堂姐,叫祝傲梅的,现在就在江城。”
我话音刚落,大傻哥突然盯着电视拍手大笑起来。
我看了一眼电视,播的是个古装搞笑沙雕剧,里面的确刚好有个搞笑的地方。
文秀见怪不怪,应该是大傻哥平时都这样。
“对了,祝晴画不是还有个闺女嘛。”
“她女儿怎么样啦?”文秀好奇问。
“前些天结婚了,很热闹,我还去蹭了杯喜酒。”
“啊,那真好!”文秀也替对方高兴。
大傻哥盯着电视,一直在傻乐,笑得很大声。
“不过婚宴当晚,真是一波三折,新娘子差点都没了。”
“怎么回事啊?”文秀紧张问。
我把当时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
尤其是把红阳门,以及闻英英
身上的邪气,重点描述了一番。
“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文秀微微张着嘴,睁大了眼睛。
她从小跟在张公钱婆身边,后来脱身之后,又基本上宅在家中,经历的事情比较少,难免惊骇。
“还有更奇怪的,你听说过搜神教没?”
“没有。”文秀摇头。
“没听说过也不要紧,怪就怪在,这搜神教的教主,居然是躺在棺材里来参加婚宴,而且这教主,长得和那位祝晴画一模一样!”
文秀又是惊诧无比。
至于大傻哥,盯着电视哈哈傻笑个不停。
“那真的好危险啊。”听我说完婚宴上发生的事,文秀心有余悸地道。
“是啊。”
“那新娘子后来怎么样啦,有没治好啦?”文秀问。
我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啦?”文秀紧张地问。
我眉头紧皱,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新娘子……唉!”
“新娘子不会……”文秀惊呼一声,捂住了嘴。
我注意到大傻哥拿着薯片的手,猛地颤了一下。
这一下虽然极为细微,但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别想歪了,新娘子就是被邪气缠身,命倒是暂时保住了。”
文秀不仅松了一口气,“那
还好。”
“不过现在情况很不乐观,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我又接着说道。
文秀“哦”了一声,秀眉微蹙,问,“那新娘子也在江城吗?”
我说对,被祝傲梅带来江城了。
之后我和文秀又聊了些其他的,大傻哥依旧在那盯着电视傻乐呵。
从刚才的试探来看,我觉着这大傻哥,恐怕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傻,或许早已经恢复神志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愿暴露。
而且这人,十有八。九是跟祝家有某种关系。
难不成当年除了祝傲梅三人之外,还有其他祝家人逃过了一劫?
“对了姐,我和朋友合开了一个酒店,过几天开业,你和大傻哥一起去住住看。”我转了话题说道。
“啊?这个……我们就不去了吧。”文秀迟疑。
我知道她还是不习惯见外人。
“就是去玩玩,顺便我带你们去见见那位新娘子。”
“我们过去,会不会不太好啊?”文秀还是犹豫。
“要不问问大傻哥?大傻哥说去,就去。”我笑说。
文秀笑道,“他肯定不要去。”
“说不定要去呢?”
“非不信,我还不比你了解,我来问问!”文秀笑道。
我笑笑,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