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的反应虽然已经快到了极点,但还是被那诡异的手臂给贯穿了腹部。
她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白影一闪,连带着她和余家三姐妹,都在滚滚风沙中消失不见。
我和温念云追了一阵,始终没找到她的踪迹,这才返回来。
此时的晒谷场,原本被打磨得十分平整的岩石地面,此时早已经布满了各种坑洞,到处都是碎裂的石块,面目全非。
余夫人一走,镇在晒谷场上的威压也立即消失不见,但十九里寨那些寨民,一时之间却也身子发麻,双腿酸软,一时之间无法爬起。
更有许多运气不太好的,被飞溅的碎石给伤得头破血流。
我穿过晒谷场,找到倒在地上的姚思贤。
他左臂已经齐肩而断,但却没有血流出来,伤口呈现一种诡异的黑色,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鲜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整个仍在不停地发抖。
可以想象,他是忍耐着怎样的痛苦。
他左臂的伤委实太过奇怪,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理。
姚思贤看到我,原本茫然的
眼神陡然一清,右手松开刀子,猛地拽住我的手腕。
我知道他有话想跟我说,但是由于巨大的痛苦,他的牙齿一直在咬着嘴唇哆嗦,发不出音调来。
我也不敢贸然给他使用符咒,听到身后脚步声响,姚思贤的目光霍地从我身上移了开去。
回头一看,来的是温念云。
姚思贤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念云,身子开始更加剧烈地抖动。
我暗叹一声,知道他是见到了女儿,心情激荡。
温念云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就再也不加理会,从他身边走过。
姚思贤浑身剧颤,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一翻身,用仅剩的右手抓住温念云的脚踝,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温念云置之不理,依旧往前走。
姚思贤却是死也不肯松手,竟然被带着在地上拖了过去。
我有些于心不忍,上去叫道,“念云姐。”
温念云看在我的面子上,停了一停。
姚思贤躺在温念云的脚下,吃力地仰着头,嘴唇颤动,嘴唇里发出呵呵的声音,却是始终说不出来。
这时老板娘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温念云。
“你个负心薄幸的狗东西,还跑来干什么?”老板娘冲
着姚思贤狠狠地啐了一口。
姚思贤趴在地上,突然开始用头砰砰砰地磕着地面,不一会儿额头上就鲜血长流。
“你现在假惺惺的来做什么?妹妹,我们走!”老板娘拉着温念云,快步离开。
我见姚思贤还在磕头不休,上前在他眉间点了一下,让他昏厥过去。
“小陈!”毕哥他们穿过满是坑洞的晒谷场,一脚深一脚浅的跑过来。
我起身笑问:“你们都没事吧?”
几个人看着我,都是神色古怪。
“小陈,你也真是……太深藏不露了!”好半天,毕哥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对啊对啊,陈平你也太神了,刚才把我们看得都傻眼了!”郭振东和孙嘉轩也是一脸激动。
我笑说:“哪有什么深藏不露,我跟马大师算是同行。”
马大师咳嗽了一声,点头道:“小陈这本事,说不定已经超过我这老头子了。”
“马大师太谦虚了,我跟您老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的。”我忙摇头道。
马大师呵呵笑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郭振东羡慕地道:“陈平,原来你也这么厉害,还有念云姐,还有马大师,你们都是风水界的人。”
孙嘉轩
跟着道:“就是啊,搞得我也好想跟你们一样,学法术。”
毕哥拍了一下他脑袋,笑骂道:“就你们两个怂货,吓得跟鹌鹑一样,让你们学法术有什么用?”
孙嘉轩有些不好意思,临了还是怼了一句:“毕哥,你也跟我们差不多。”
毕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所以我有自知之明,我这点斤两啊,也就能到处玩玩,做个驴友,再泡泡妞,其他的,就干不来了。”
我叫了他们帮忙,一起把姚思贤给抬回去。
路上郭振东和孙嘉轩直吸冷气。
“居然一刀就把自己胳膊给卸了,这得多狠啊?”
“奇怪的是,你看他伤口,居然没血!”
“我刚才没看清啊,这人的手臂卸下来后,怎么就突然变到那狐狸精身上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陈平,马大师,你们说这怎么回事?”
马大师吭哧了半天,最终只憋出一句:“八成是某种十分诡异的邪术。”
我其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门子秘术,不过的确是诡谲的很,说他邪,还真是特别邪!
估计也只有等姚思贤醒来,问问他才知道。
我们一行人,还是回了客栈。
把姚思贤安置到
其中一个房间之后,毕哥等人就瘫坐在椅子上。
估计这一晚,也是够他们受的。
郭振东和孙嘉轩回屋穿了一身衣服回来,又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杯水。
我给姚思贤检查了一下,虽然心跳气息微弱,但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稍稍松了口气。
这位可是找到姚家一行人的关键人物,可疏忽不得。
去洗了把脸回来,见毕哥几个瘫在那里发呆,笑道:“是不是挺累的?”
郭振东苦着脸道:“我听说这里的姑娘会……会吸精气,我现在好像是感觉挺累的,手脚无力,胸闷气短……怎么办?”
毕哥笑骂道:“我看你是吓的吧,能有什么事?你看陈平被三只小狐狸睡了,都好端端的,你怕个毛线!”
“陈平他怎么能一样,他会法术的,当然不怕,我们哪经得起啊!”孙嘉轩反驳道。
毕哥道:“那马大师还会法术呢,他不也跟咱们差不多?”
马大师老脸一红:“这种事情和法术无关,放心吧,没事的,顶多也就是损耗点元气,养养就回来了。”
正说话间,就听门外有人笑道,“你们这帮老色胚,小色胚,到现在了还色心不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