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也没什么硬气,在我的逼问下,很快就竹筒倒豆子,把底细交代了个清楚。
原来,这些人都是红阳门的人,但并非核心弟子,只能算是外围人员。
他们这一群人,绝大多数以前都是穷凶极恶的匪徒,里面偷蒙拐骗都算是善良的,有好些直接就是身上背着好几桩人命案的货色。
这些人被被红阳门招收了过去,然后每天给他们吃一种丹药,并且教他们一套速成的修炼法门。
在药物的辅助下,这些人修炼的进度极快,很快就掌握了不少法术。
虽说这种速成的东西,遇到高手就不堪一击,但他们仗着人多,法术又是走得邪门的路子,何思彤他们年轻识浅,一时间还真没法应付。
这批人本身就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徒,加入红阳门后,更是无法无天,杀人取乐对他们说都是常事。
红阳门的门规,对于核心弟子约束极严,但对于他们这些外围门人,却基本上不怎么管束。
只是要求他们必须听令行事,而且在外出行动的时候,不许让外人知道他们是红阳门的人。
我听得暗暗皱眉。
果然现在风水界已经进入动荡时期了吗?
换做以前,这红阳
门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做出这种荒唐的事?
还真是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什么邪门东西都出来了。
“这红阳门真是恶心,咱们风水界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门派?”何思彤几人听得目瞪口呆。
其实话说回来,也就是最近一百多年,整个风水界相对比较安稳。
时间再往前推个几百年的话,风水界向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地。
就譬如说明末时期,当时出了多少邪教妖人,那些普通人在他们手底下,就跟牲口无异,想杀就杀,想拿来炼药就拿来炼药。
这些人,往往比真正的邪祟精怪还要恐怖。
所以如果大劫来临,风水界秩序崩塌,这种可怕的情形,就一定会重演。
这时,北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
我心里一动,说道:“咱们走。”
带着何思彤他们,快速离开这个平台。
“小傻蛋,就放他们走啦?”何思彤忿忿不平地说。
我做了个嘘的动作,让他们不要说话,然后站在上方,往下看去。
只见一条黑带从北边蜿蜒爬出,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很快就来到了平台上。
然后哗地一下子散开。
这哪是什么黑带,而是密密麻麻成群的怪异虫子,
一下子就把红阳门众人给淹没了。
只见到下面满地乱滚,凄厉的惨叫一阵阵地传上山来。
何思彤几人脸色煞白,急忙捂住了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放轻脚步,跟着我往峰顶登去。
一直到离开那平台老远,再也听不到任何惨叫声,几人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活该!”康子骂了一句,不过声音还在微微发抖。
何思彤脸色也很是不好,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就停不下来。
我倒是被她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笑道:“你不是一向挺爷们的,哭什么?”
“陈哥,六爷爷他……没了。”康子眼圈一红,哽咽着说道。
我呆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康子忍着难过,把事情细说了一遍。
原来,我走之后,原本何家一行人是准备先退出长白山休整一下,再另做打算。
可没想到走到半途,万英才接到师门传来的消息,要带着一行人调头前往铁壁峰。
当时六叔就坚决反对,说现在这长白山凶险莫测,而且此地距离铁壁峰甚远,一路过去还不知要遇到什么,提议还是照原计划先退出去再说。
但万英才坚持以师门命
令为重,执意要前往铁壁峰。
何梦瑶自然是站在万英才这一边,说有茅山派的师兄同行,根本不会有事。
何健飞左右为难,不过最终还是顶不住压力,同意了万英才的说法,一行人改道前往铁壁峰。
开始的一段路还算顺当,再加上有万英才师兄弟三人开路,就算磕磕碰碰的,也至少是有惊无险。
结果没想到在快抵达铁壁峰的时候,出了事情。
他们一行人,撞上了血尸。
面对恐怖的血尸,他们一行人根本就不够看的。
就算是万英才师兄弟三人联手,基本上也是一触即溃。
在那种混乱的情形下,何思彤几人想要借用连山符,再次打出破邪火,谁知心慌意乱之下,根本就没法做到,反而把血尸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万英才当机立断,带着何家其他人就朝铁壁峰方向逃去,把何思彤几个人丢在了后面。
几个小年轻当时就吓懵了。
最后还是六叔跑回来,用他的性命拖延了片刻,让何思彤几人得以再次打出破邪火,把血尸给吓退了。
看着六叔残缺的尸体,几个人当时就哭晕了,更是对抛弃他们逃走的万英才等人,又憎又恨。
痛哭过后,
他们也只能商量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以他们当时所处的位置,如果要往山外走,那得走上好久,期间还不知得遇上多少凶险,所以他们干脆就一路往铁壁峰找了过来。
他们有寸阴符护持,再加上小心谨慎,总算是磕磕绊绊地抵达了铁壁峰。
在峰顶攀爬的时候,他们不巧就遇上了红阳门的人。
一开始,几人还欣喜若狂,以为遇到了救星。
谁知这群人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见他们几个小年轻孤立无援的,立即就动了歹念。
何思彤几人拼命抵抗,最后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我要是来的在晚上片刻,他们估计就得葬身崖底了。
这一路遭遇了这么多事情,经历被人抛弃,亲人遇难,又差点死在妖人手里,也难怪一向坚强的何思彤会崩溃大哭。
“小傻蛋,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何思彤泪眼婆娑的,“我以前总想着自己能干大事,让其他人刮目相看,现在我才知道,我什么都干不成,呜呜……”
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哄了下来。
我们沿着崎岖狭窄的小道,一路朝峰顶攀去。
在接近峰腰的时候,就见前方一群人,把守着前方的通路。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