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进门的脚上,穿了长裤和黑色皮鞋,在门口停了停,似乎是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又退了出去。
过不多时,就听一阵脚步声再度往这边过来,但这回可以听出,脚步颇为纷乱,并不只有一人。
果然,那黑皮鞋又回到了房中,但在他身后,多了三双腿,腿型纤细,肤色白皙,穿的都是裙子,显然是三个女子。
那黑皮鞋过去坐到床沿,点了根烟,在那抽了起来。
我微微往外侧了侧,见那黑皮鞋是个身形瘦削的男人,在昏暗的灯光下,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嘴唇发暗,吧嗒吧嗒地吸着烟。
在他对面站着三个女人,一个短头发,两个长头发的,打扮颇为时髦,长相气质也是颇佳,都是二十多岁,衬衣短裙高跟鞋,瞧这装束,像是坐办公室的白领丽人。
但三个人都是神色木然,眼神空洞,站在那里,就像尊石雕似的,压根没有一丝半点的生气。
那男人把烟抽完,在床头坐了一会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过去在那三个女人脸上各摸了一把,叹了口气,“唉,真是细皮嫩肉的,不过爷今晚又得累得够呛!”
他说完,又摇摇头,
“算了,跟你们说什么也听不见,不是对牛弹琴么?”
“谁先来呢?好吧我比较喜欢短头发的,那就你了!”那男人嘟囔了一句,抱起当中那个短头发的姑娘,扔到床上。
然后就开始解她的衣服,“妹子们你们也别怪啊,冤有头债有主,可不是我害的你们!”
他嘀嘀咕咕的,我悄然往外一滚,起身来到他背后,那男人豁然回头,一脸惊恐地想要大叫,被我轻轻一手刀砍在脖子上,顿时双手捂着瘫软在地。
我看出他只是个普通人,因此上来并没有下重手。
“鬼……鬼!”那男人瘫在地上,捂着脖子惊惧地叫道,由于喉咙上挨了一下,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我取了中指上的圆环拉成银针,给那人下了一道“鬼门十二”,就不再理会,过去给床上那位短发姑娘整好衣物。
探了探她的脉搏,心跳缓而沉,气息平平,她的瞳孔中看不到丝毫神采,触碰身体肌肤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并指在她眉心探了探,心中一冷,这姑娘的魂魄已经毁损,再也无法恢复神智,以后就只能是个活死人。
其余两个姑娘的情形,也是和她相差仿
佛。
这时我种下的鬼门十二开始发作,那男人顿时痛得在地上滚成一团,嘴里只能发出呵呵的叫声。
我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直到这人浑身被冷汗浸透,像团烂泥似的瘫在地上,这才下针给他暂时缓解了一道。
“以后每隔两个小时你就能享受一次,滋味可还行?”我冷嗖嗖地说。
“饶命啊大哥,不不不……爷爷,爷爷饶命啊!”那人拼命求饶,只是脖子上原本就挨了我一下,又刚受了十二鬼门截脉的奇痛,声音发出来就跟漏了风的气球似的,噗嗤噗嗤响。
我只看着他,没有说话,那人使出吃奶的劲挣扎起来,趴在我脚边连连磕头,见我没反应,呆了一呆,忙说,“爷爷,这三个妞都给您享受用,不够……不够还有!”
见我不作声,他大概以为被他说中了,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爷爷你喜欢哪款的,御姐、萝莉、小蛮腰、还是大长腿,应有尽有呀!”
这说的,差点让我以为这人是个拉皮条的。
“这些姑娘都是你害的?”我淡淡问。
那人连连摇手,“不不不,这跟我毫无关系呀,爷爷,你可不要误会!”
我差点被
他给逗乐了,都给抓了个现行了,居然还能说毫无关系,我也不废话,摸了摸中指上的银环。
那人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我……我就……我就是个捡尸的,这三个妞都是我在酒吧外边捡的,我也就玩玩……”那人连声辩解。
我直接把指环拉成了银针,虽说我平时没事的时候挺宅,但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捡尸”是个什么东西。
所谓的捡尸并不是真的捡尸体,而是跑到酒吧夜店外边,等着捡那些醉得不省人事的妹子,因为实在醉得厉害,本人毫无反应,所以被叫做捡尸。
只不过这三个姑娘哪有半分酒气?
见我指环成针,那人惨叫一声,吓得簌簌发抖,终于不再嘴硬。
“我……我说!我说!爷爷饶命!”那人涕泪横流的,“可是……可这事真跟我无关啊,我就是个卖体力的!”
他似乎怕我不信,又咚咚咚磕了几个头,抹着眼泪说,“爷爷你要相信我啊,我真就是个干苦力的呀!”
据他说,他叫王大海,本来是这附近街道上的一个小混混,但是由于人不够狠,体格也不怎么样,混得也不如意,
平时也就给人看看场子,开开车门什么的。
大概一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喝了点酒,有些晕晕乎乎,不知不觉地跑到了槐角公园。
他在草丛里歪了一会儿,睁眼时看到一个短裙高跟鞋的漂亮姑娘路过,看她的打扮,应该是附近上班的,为了抄近路就从槐角公园穿过。
王大海见人家长得漂亮,借着酒劲就想爬起来去调戏一番,只是还没等他动手,路上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驼背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拄着个拐杖,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在地上。
那个漂亮姑娘忙跑过去扶起她,还问老太太住哪里,这么晚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老太太说就住在旁边,不碍事的,那姑娘也是心善,看看时间,就说还是我送您回去吧。
王大海躺在草丛里,看着两人一起往公园外边走,只喊晦气,美女是调戏不成了,只能躺回去接着睡。
只是他刚眯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好像身边有什么东西。
他就睁了眼一看,这一看,差点把他给吓出尿来!
原来,一张老太太爬满皱纹的脸就赫然贴在他脑袋旁边,直勾勾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