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立即慌了,赶紧冲进村去,可刚到半途,他俩拿来照明的手机就“啪”的一声黑了,然后再怎么按,也是无法再点亮。
他们只好摸黑进村,当晚天空阴云密布,连月光都没有,他们走了一阵,就感觉冷得厉害,整个人寒毛直竖。
幸好二人都是从小练功,身体素质极好,这才能勉强抵御。
一路上没碰到半个人影,两人放声大喊,也没有一个人回应。
兄妹俩越想越怕,等跌跌撞撞摸到村里平常举行庆典的地方时,两人脚一软,差点就瘫在了地上。
只见村里那块平整的晒谷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四周还布置了庆典所需的一应物品,像牲口祭品,水果香烛,都好好地供奉在那里。
兄妹俩浑身发软地走过去,就发现所有人都已经死了,每个人都是双目圆睁,脸色乌黑,嘴唇却是泛着妖异的青色,死状极为可怖。
他们的父母也倒在了当中。
谢家村一百多口人,除了他们兄妹二人外,无一活口。
谢宁抱着父母的尸体,当场就哭晕了过去,谢诚作为哥哥,却远比她来得冷静,一边哄着妹妹,一边强
忍着悲痛和恐惧,去摸了供桌上的蜡烛,想点起火来看个究竟。
但很奇怪,当时不管他们怎么点,这火苗只要一蹿起来,就当即熄灭。
“我当时不懂,后来我才明白,那时候应该是村里阴气太重,连火也点不着。”谢宁脸色苍白地说,显然这件事就算已经过去了五年,在她仍然是最恐怖的回忆。
“我们找遍了,也没找着一个活人。而且我们也看不出大家是怎么死的,就好像……好像大家正在热闹庆祝的时候,突然间就倒下了。”
“我当时又是害怕又是难过,连路都走不动了。我哥比我要沉得住气,我现在还记得他红着眼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说,‘小宁子,咱们爸妈还有大伙都已经走了,谢家村就只剩下咱俩了,我们得好好活着,才能给他们报仇!’”
“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哭着问谁会害咱们村子,我哥紧紧咬着嘴唇,什么话没说,带着我就往村外跑。”
“跑到半路,他突然想起来,说还有东西必须拿回来。于是我俩又往回跑,回到家里,我哥挪开我爷爷的灵位,从供台底下摸出个木盒子。那里竟
然还藏了东西,这连我都不知道。”
“我哥说,这是我们谢家村一直传下来的谢家族谱,我爸曾经交代过我哥,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必须要把这盒子保住。”
“我俩拿好东西就往外逃,可再经过晒谷场的时候,那里扎着的一个稻草人突然就活了过来!”说到这里,谢宁呼吸急促,显然当年发生的事,时至今日,仍是让她恐惧不已。
那草人原本是村民们扎来支在晒谷场上,用来驱赶鸟雀的,但这一晚却如同鬼魅一般活了过来,一跃就扑到了谢诚后背。
谢宁吓得尖叫,幸好谢诚还算冷静,情急之中用了一个背摔,把那草人给摔了出去,拉起妹妹就逃。
兄妹俩逃得急,但那草人追得更急,在黑暗中如同一只兔子,左冲右突,快得离谱。
两人从小练功,就是平时遇上一只豺狼野猪,也敢联手斗斗,但面对这诡异的草人,却是毫无办法,不过片刻,就被抓得鲜血淋漓。
后来谢诚仗着对地形熟悉,抱着妹妹从一条隐秘的山沟直接滑了下去,总算暂时避开了那东西。
“我哥拉着我逃命的时候,还一直紧紧
抱着族谱,他说怕一会儿弄丢了,就跟我一起在沟里挖了个坑,把木盒子埋了进去。”
“等我们从沟里出来后,就一路往山下狂奔。谁知才跑出不远,那……那草人又追了上来!”
“那东西一扑上来,就箍住了我哥的脖子,我拼命去打,可怎么也打不动!”
“眼看我哥被勒得要没气了,我……我那时六神无主,什么也想不起来,突然间从对面山路上过来两个人,一眨眼就到了面前。”
“那两人一个年纪大,一个年纪轻,年纪轻的举手往我哥一指,喝了一声‘滚’,我就看到趴在我哥背后的草人嘭的一下就四分五裂,散在了地上。”
我听得心中一动,谢宁紧接着说道,“来的就是罗子昂罗大哥,和他师父游岳先生。”
“幸亏罗大哥和他师父来得及时,才把我俩救了下来。我当时对罗大哥实在崇拜得很,他年纪轻轻的,也就和我哥哥差不多岁数,可只是随手一指,就把那么可怕的东西给指成了碎片,简直是神仙一样!”
“我哥当时也是,他一缓过劲来,就爬到游岳先生脚下,咚咚磕头,求高人收他为
徒。”
“我当时懵懵懂懂的,傻的很,后来才想明白,我哥是见识了罗大哥神奇的本事,知道要报仇,就必须要学到这样的本领。”
“游岳先生人很随和儒雅,笑着扶起我哥,但并没有同意收徒。他又问我们,山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当时又累又怕,听他问起,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哥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讲了。”
“游岳先生当时就皱了眉头,让我们带着他过去看看。”
“路上我才知道,先生和罗大哥是龙虎山天师道的,他们师徒俩路过南阳岗,游岳先生感觉有点不对,就上来看看。呜呜,要是他们早来一步就好了。”
“游岳先生进村,看到满地的尸体,沉着脸说了句‘实在好狠的手段’,我哥咬牙说,这都是薛怀仁那个畜生干的!”
“游岳先生就问起薛怀仁是谁,我哥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游岳先生听后,皱眉想了好久,最终摇摇头,说他也没什么头绪。”
“后来,游岳先生说这地方阴气太重,不能久呆,否则我们兄妹俩会生病。他问我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回家拿了赶紧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