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醒过来时,他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庙中,而且身边躺了一地的土匪尸首,个个死状极为诡异。
贺东来惊吓之下,拔腿就跑,只是刚跑出几步,就被绊了个跟头。
结果起来一看,发现地上金闪闪的,居然是一堆金银首饰和珠宝!
贺东来又惊又喜,顾不得害怕,扒了一个土匪的衣服,把这些东西全包了起来,背在身上,逃了出去。
但很快,他就发觉不对了,他不仅精神抖擞,而且健步如飞,原本瘸掉的腿居然一夜间痊愈了。
等他从山里摸出来后,他又发现了一个更惊人的现象。
他变年轻了!
满头白发全部变黑,皮肤也变得细腻滑嫩,赫然是年轻了二十多岁!
再后来,就像大多数人传说的那样,贺东来携带万贯家财回到江城,报仇雪恨,重振家门。
贺东来知道,这一切都是拜那尊无头菩萨所赐,于是他买了一块地,大兴土木,在地下修建了一座密室,专门用于供奉。
说来也奇怪,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但贺东来的脑海中却十分清晰地记着那尊菩萨的每个细节,甚至连衣饰的花纹都记得一清二楚。
只是菩萨的头却难坏了贺东来,他就按照自己的想象,塑了一张脸。
自此之后,贺家顺风顺水,大富大贵
,就算遭逢百年乱世,也始终屹立不倒。
直到贺东来第一个女儿在十九岁突然暴毙,贺家的噩梦开始了。
等到第二个女儿以同样的方式诡异死去,贺东来就明白了,这才是无头菩萨要的供奉。
“供养与我,得佑福宁!”
原来,贺家所有的福宁,都是以贺家女儿的血肉供养而来的。
贺东来无灾无病,一直活到了一百二十岁,临死前,他将事情告诉了后人,但是隐去了最关键的一部分。
因为他此时已经明白,那个破庙绝不是个什么吉祥的东西,一旦沾上,将永世不得解脱。
不过他始终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把这个秘密誊写出来,藏在了神像之中。
直到菩萨的头颅突然断裂,这秘密才重现人间。
看完贺东来的留信,室内一片寂静,我见每个人都是神色凛然,大概一时间都难以消化。
等回到客厅,看到外头亮堂堂的灯光,所有人的神色才为之一松。
不久,再次来了视频电话。
贺九爷也不隐瞒,把贺东来信中所说的事情全数相告。
“这回你们总满意了吧,赶紧把宝儿放了!”
对方哈哈大笑:“好好好,果然有这么神奇的妙法,果然有,哈哈哈!”笑了一阵,说道,“九爷,看你这样子,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
孙女死吧?”
“你什么意思?”贺九爷冷声道。
对方叹了口气道:“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孙女好像是五月五日生辰,这么说起来,只怕再有十几天,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就要归天咯,唉,实在可惜,可惜呀!”
说到这里,语气一肃,“所以我有个提议,不如大家合作一把,咱们一起走一趟滇南,找到你曾祖父说的那个庙,说不定还能救这小姑娘一命。”
贺九爷冷笑:“你不觉得这话很可笑?我们贺家的秘密已经全部相告,朋友如果想去找,就自己去罢!”
对方却也不生气,笑呵呵道:“九爷说得不错,我们的确是想去滇南寻庙,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九爷说得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所以还是麻烦九爷随我们一道去,只要找到了贺老爷子说得那座庙,我们自然就把小姑娘归还。再说了,九爷难道不想救你这亲孙女一命?咱们这叫双赢。”
“我知道九爷是有大气魄的人,是绝不会让我失望的,呵呵呵呵!”
视频挂断之后,厅里众人神色各异。
贺九爷沉默良久,起身冲我和刘飞鹤师徒几个拱了拱手,郑重说道:“那人说得不错,不管是为了……嘿,我都准备去滇南看看。”
我和刘飞鹤起身回礼。
贺九爷虽
然没有明说,但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这是在询问我们的意思,能否陪他前往滇南。
刘飞鹤淡然一笑:“这些年来,刘某一直在找寻师父的下落,如今终于有着落了。”
贺九爷大喜过望,冲着刘飞鹤深深一鞠。
刘飞鹤这话说得很明白,为了找寻失踪的师父,这滇南他也是必须要去的。
他的四个徒弟也是跃跃欲试,既紧张又兴奋。
“不知小先生……”
我见贺九爷目光炯炯地看过来,就正色说道:“既然大家都去,那我也去见识见识。”
贺九爷喜上眉梢,连声说好。
刘飞鹤微笑道:“陈小友,这次去滇南,只怕风险极大。”
我知道他是好意,是在委婉提醒我这次滇南之行的危险,不由笑道:“咱们当风水师的,又不是那些光卖嘴皮子的,真要一心求稳,还不如回家抱孩子!”
刘飞鹤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好!咱们这些个入了玄门的,本就是天底下风险最高的职业,哪一个不是把命压在上面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学一点玄门本领,就只想着用来泡妞混点钱财的,真是丢尽了咱们玄门中人的脸!陈小友这番话,实在是深得我心!”
我没想到这位刘大师看起来颇为古板,人倒是挺豪气,对他的印象
不由大好。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吃过晚饭后,对方再次打过来视频电话,贺九爷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表示可以一同前往滇南,但必须要确认贺宝儿的安全。
对方却说不急,等双方会面时,自然会让贺九爷祖孙俩相见,之后就断了视频。
一群人在客厅里继续商议明天前往滇南的事宜,我听了一阵,起身上了二楼。
找到林青霜闺蜜俩的房间,推门进去,见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满脸惊恐,眼角还淌着泪珠,忍不住有些好笑。
“感觉怎么样?”我坐到床边问。
两人一见是我,眼珠子骨碌碌一通乱转。
在房里照看她们的厨娘忙说:“小先生,刚才两位小姐眼珠子一直乱转,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见她俩脸蛋胀得通红,目光又是焦急,又是羞恼,大致是明白出了什么事,却故意问:“是不是太热了,我让张嫂给你们通通风?”
她俩睁大了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
我又问了几个,眼看着两人脸蛋越来越红,目光中充满了怒意,这才“噢”了一声,“那是不是人有三急?”
俩人连忙骨碌碌把眼珠子转了三圈。
厨娘张嫂拍了一下脑门,“都怪我,都怪我,原来两位小姐是要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