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开亦莲,谢亦莲”——题记
“回宫?!”宋雅之先是沉思,然后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既然事情一定起源于宫内,所以你要打探清楚,这西南方位的秘密!”
“而这朝霞——那便去宫廷之中最高的望月楼!”
他抬头的瞬间,不经意对上了李莲花那双一如既往温柔但是又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的眼神。
【望月楼】
李莲花看着高几十阶的望月楼,陷入了沉思。
难怪送昏会说,站在上面看到的朝霞好看。
这么高?!年轻人真是能折腾,为了看个朝霞爬那么高……
其实李莲花用轻功也很容易上得去,但他可惜了自己少的可怜的内力,看见有台阶,也就不想直接上去了,一不小心暴露了武功,惹得宋雅之怀疑,或许反倒不好。
“走啊,上来啊。”宋雅之一心想着有李莲花的帮助,案子应该可以很快完结,心里兴奋的很,蹦跶着已经上了几级,转身却发现李莲花一行人没有动。
这小子怎么现在这么积极啊?李莲花暗暗疑惑道。
“李莲花,你不上去吗?”傅诗淇小声询问道。
这三人,都十分默契地遵守着“莲花不动我不动”的原则,都等着李莲花的动作。
“不是,这么高,我老胳膊老腿的,哪有力气上去啊?”
李莲花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真不是他矫情,如果真能上得去,累点他能受着,可他现在真的一点坡都爬不动。
哎,李莲花啊李莲花,你可真是狼狈。
李莲花在心里自嘲着,嘴角习惯性地扯出些无奈的笑意,却戛然而止在笛飞声立刻跟上的那句话上。
“好办,我陪你飞上去。”笛飞声难得的露出些浅浅的笑意。
“不行,你五大三粗毛手毛脚的,你带他飞上去,他不晕算我输!”方多病反对道。
笛飞声收起嘴角的笑意,眼里蓦然有了杀意,“怎么,那你带他飞上去?”
“好啊!”方多病不假思索地大声回答道。
“白痴。”笛飞声嫌弃地别开了眼,目光又落在一旁看戏的李莲花身上。
眼看两人莫名其妙的战意越来越浓,‘热心市民’傅诗淇赶紧上前劝架,“其实上个楼不至于这样吧……也没有很多层,只是李神医怕累而已,额——偶尔锻炼锻炼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嘛。”
不料方多病把战火蔓延到了他这儿,“你行你上啊!”
李莲花注意到了笛飞声一直在看着自己,于是也对上笛飞声的眼睛,却越看越觉得,笛飞声变了。
“阿飞啊,我有个问题,你之前也这么啰啰嗦嗦的吗?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以前我们在一起时,你好像很安静才对啊。”
笛飞声:……很好,李莲花嫌弃他太吵。
不过以前在一起时——他自己很安静吗?
“别废话,赶路。”笛飞声转过脸去,低低地补了一句,“还有,你以前跟我其实不熟,我们是对手,曾经是,现在是,以后都是。”
李莲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蠢得可以的话,一时之间有点莫名的尴尬,赶紧转头找傅诗淇搭话。
“咳咳,十七,我真走不动了,来,拉一把。”
傅诗淇看出李莲花的尴尬,也只好上前,拉住李莲花的手。
“不用,我有。”方多病及时反应过来,打断了两个人,将一根笛子气狠狠地塞在傅诗淇手里,“你和他一人牵一边,笛子长,省力。”
“哦……”傅诗淇被方多病愤懑的眼神弄迷糊了,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方多病就在后面跟着,看着傅诗淇牵着笛子,笛子的另一边牵着的是李莲花,旁边还有一个心情突然就很不错的笛飞声,以及——
他抬眼望去,宋雅之的脸跟现在的自己一样黑。
那可是他方多病的笛子啊喂!
傅诗淇转过头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像在说:【我行我上】。
【顶端】
傅诗淇略带担忧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李莲花,“李莲花你还好吧?”
身体已经到末路了吗?这么几十阶,就爬的跟三千石阶一般艰难。
“我没事。”李莲花摆摆手,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微弱的内力在体内运转,还是两股。
他一直想弄清那两股神秘力量的来源,却怎么也无法相信,其中一股力量,也就是方多病嘴中说的那个跟扬州慢齐名的“苏州快”,是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一个路过的神仙老婆婆好心传授给自己的……
“李莲花,现在又到高处了,有意思吗?”跟在后面的方多病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
“没意思。”方多病的话打断了李莲花的思绪,李莲花莫名其妙,哭笑不得地答道,“高处能有什么意思,上来还得爬梯子,爬几下就累的半死。”
“你们俩咬耳朵唧唧歪歪什么呢,先干正事要紧。”宋雅之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几人。
几人这才抬起头,望向远处——正是午时,艳阳高照,还看不到什么朝霞。
“位置在这没错了,可是西南角,把黄昏送走……说朝霞就好了,为什么要来一句把黄昏送走?”李莲花疑惑着,转身猛地对上傅诗淇认真的眼神。
“你说什么?送昏?”傅诗淇没有听清楚,认真地又问了一遍。
“把黄昏送走……你是说,送昏?”李莲花恍然大悟,“这么聪明的姑娘真是可惜了,我们下去吧,明天还上来。”
“为什么不现在?”宋雅之疑惑道。
李莲花轻轻地弹了弹他的脑门,“明天早上,我们陪公主来赏朝霞。”
怎么可能公主也来赏朝霞?宋雅之已经完全摸不透李莲花的套路了,但他清楚而自知,只靠自己的话,这案子得猴年马月才能破,“好。”
李莲花走到傅诗淇旁边时,极轻地揪了一下傅诗淇的脸,“另外,十七,你这耳背,我挺欣赏的。”
嗯,手感不错。
傅诗淇:???不是,什么意思啊?他明明只是思考太专注,脑子才有yi点点超载的好嘛!
还有啊,李莲花的奇奇怪怪的性格真是越来越影响他对原书人物的看法了——明明没说他还喜欢揪别人脸啊!
而且他越来越看出,李莲花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李相夷的味道,尤其是在失忆之后,那突然而然的调皮可爱和探案时的敏锐犀利,展露无遗——更何况李莲花根本也不记得他自己原来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莫非……碧茶入脑,毒发失忆,把脑子毒傻了?
下去的路上,傅诗淇一路想着这离奇的剧情,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不料猝不及防地一个绊脚,险些没从楼梯上栽下去!
亏得李莲花及时从后面扯了一把,但还是冒冒失失地撞上了楼梯转角一个突然出现的人。
“哎呦!”傅诗淇心疼地摸着自己被撞疼的地方,才看清是个姑娘,比自己矮些(这毫无疑问),肌肤微丰,合中身材,凝脂新荔,一身莲青衣,装扮与送昏姑娘稍有相似。
“彩云姑娘,你怎么在这?”宋雅之认了出来。
“原来这位就是彩云姑娘,失礼了。”李莲花温婉一笑,抱拳行了一礼。
该说不说,虽然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点自恋,但傅诗淇还是觉得李莲花这样好美!
可能是自己学不来他那个天生自带的仪态吧?学着李莲花,傅诗淇也把自己习惯性的鞠躬改为了抱拳行礼。
“我……公主说要看朝霞,叫我来看看哪里合适呢!”彩云姑娘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着。
“照姑娘的意思,公主明天可是要上来赏朝霞?”李莲花语气很温柔。
不知道是心慌还是害羞,彩云姑娘红了脸,耳朵都微微地发着红,“回,回公子,公主确实说明天要来赏朝霞,顺便祭奠一下送昏姐姐。”
“既如此,”李莲花微微侧身,让开一条道,“多有打扰了,彩云姑娘请便。”
“哦,哦……”彩云语无伦次地说着,匆匆地跑上去了。
“我怎么觉得,彩云姑娘今天有点奇怪?”她走了之后,宋雅之疑惑地问道。
“自然,能让送昏姑娘摊上事儿的,一定是有人要害公主,如今送昏姑娘已去,下一个该是彩云了。”李莲花轻轻敲着食指,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方多病反驳,“如果真是这样,但凡一个正常人都能知道自己危险的处境,而她如此聪明伶俐,却还敢单独一人在宫里来去,再加上刚才她的言行举止,不是罪魁祸首也至少是帮凶。”
“不错嘛。”李莲花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方多病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赞美。
“能一直活到现在,说明这件事情,彩云本就撇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