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雷劫,那本体说到底还是一种能量的载体,而巧的是,作为实际意识是现代人的我,知道怎么规避这种风险。
所以……
我现在就是要去找一根避雷针。
因为这只是雷罚,并没有下雨的原因,我并不需要专门找到足够干燥的环境,只要找一根能吸引雷电的东西就可以了。
金属是最好的,而且我的视线里,这时已经出现了合适的目标。
不远处城门楼上的旗杆。
那根旗杆足足有十多米高,隔得老远我就还能看到,而且作为一方城池的门面,材料上肯定不会偷工减料。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距离下一次雷罚诞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不知道在这个时间里,是否还能成功的跑到这个旗杆下面。
但是说走就走,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翠鸟这时候还在天上对天威示威,我也不知道这妖怪是被天罚劈傻了还是咋的,都这种时候了还打什么嘴炮?
我没再管它,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和它拉开距离,甚至能甩开才是最好的。
但事实上,这次雷罚诞下的时间要比我预想中的长的多,眼看着我现在已经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成功的登上了城
墙,但是这雷罚仍在酝酿之中。
可这却令我心中的危机感却越来越强。
实际上从视觉感受上也能分辨的出来,之前的雷云不过就是大一点的乌云罢了,只不过就是威势强了一些罢了。
但现在!眼瞅着这雷云的中心都已经形成一个漩涡了!
要是现在有人跟我说,这东西能吃人我都信!
但还有个问题,我始终感觉,自从天上那只傻鸟把这雷劫引到我身上之后,我怎么觉得这雷劫对我的兴趣明显比傻鸟大的多了呢?
就像是本来这个雷劫是只针对傻鸟的,但是它发现了我之后,发现我不仅身怀世间所不容的罗刹体,甚至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可就没的说了,好歹怎么说,那只傻鸟也是自己人,首先要一致对外。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那只傻鸟也同样发现了雷云不再关注它,而得出空闲的它居然又在天上搜索起了我的踪迹。
而我现在已经登上了城门楼,站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不说,因为上一次的雷罚原因,我现在在众人的视线里,就是一只没穿衣服还被烤焦的没毛猴子……
如此明显的特征,不说鹤立鸡群了,起码不管是扔在哪
一个人堆里,都将是最引人注意的存在。
紧接着傻鸟便放弃了继续怒骂天空,而是收敛起也已经被烤焦的羽翼向我俯冲而来。
这一次它的姿态毫无保留,大有不啄我一口,就一头撞死在城墙之上的觉悟!
看到它的这个态度我也是气不打一出来,真就是无妄之灾,我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所有事都不是我主导的,但在受害人行列里总是能找到我的身影!
于是这次我站在旗杆的下面,也不准备再躲闪了,之前我一直找不到抓住这货的机会,但是现在既然它已经决定把自己送上门来,那我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周围这时已经有不少的值守士兵在观看我。
他们手里擎着各式武器,有长枪腰刀甚至还有强弩,但没有人敢上前来,毕竟谁也不会跟一只被雷劈焦的无毛猴子过不去,万一把自己搭进去了那才是真的血亏。
但是我现在也没工夫搭理他们,这次因为傻鸟已经受伤的原因,我终于算是看清了它的飞行轨迹。
这一下它是奔着我的眼睛来的。
这个时候就不能怂了,我的身边就是最好的避雷针,只要我不被这傻鸟的
攻势打乱,那理论上就不会再受到雷劫的影响。
这时傻鸟头上的雷暴也同时酝酿完毕了,正好出于最下方的我看到了这个世界最残暴,也是最美的一幕。
那是一个能摧毁世间一切的能量漩涡,它降下了这个凡间最残酷也最致命的刑法,而现在,这雷劫的前面还有一只傻鸟在向我奔赴而来。
虽说傻鸟离得我更近一些,但我莫名的觉得,应该是这雷劫更快才对。
但这次我还是猜错了,它俩基本是同一时间到达我身边的。
但受到物理特性的影响,这雷劫还未接近我的身体,便在最后一丝距离里被金属旗杆吸引了过去。
一阵酥麻的触感在我脚下蔓延至全身,虽说不致命,甚至在这雷劫之中,我这次还感受到了生命的酝酿。
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我看清了傻鸟的飞行轨迹,所以这一次我将它抓在了手中。
看来这雷劫是只有三道了。
我看着天上已经开始消散的雷云,那里的云层已经被幕后的阳光所洞穿,而这一幕阳光正正好好的照在了我的身上。
我从未感受过如此温暖的阳光,可能这跟我太久没站在阳光之下也有关系吧?
紧接着
我身上被雷电烤焦的残破死皮开始脱落,皮开肉绽的地方也迅速愈合,浑身上下,就连骨头缝里都是软酥酥的。
而和我有着同样遭遇的傻鸟此时已经昏了过去,我发誓这不是因为我一直用力抓着它的原因。
本来它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以一个并不成熟的小妖来说,能催动自己的能力催眠这么多人厮杀,尤其这还是在人类聚集地的深处,甚至是到了能引来天劫的强度。
而且还硬抗了两道。
无论是哪一件,说出去都是足以在妖界扬名的大事件,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它在妖界的前途不可限量,无人能预测它最后能走到哪里。
妖和万灵之长的人并不一样,雷罚这种东西对它们来说,既是最后的毕业证明,也是这世间不容它再存活的刑罚。
只有经历过雷劫的妖怪,才能借着这天地间最纯粹的能量洗刷自己一身的妖性。
但一般能引来雷劫的妖怪,通常这天地都是做好了将其诛灭的准备的。
这是一个矛盾的组合体,既残忍又无奈。
这时我周围的那些兵卒们都看呆了,毕竟在古代人的认知里,还没有什么人能够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