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介绍完自己和把信封里的入学申请拿给黄校长之后
“陈晚渊先生已经跟我说过了,你就放心在这里好好学,错过了中考不是问题,中考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黄校长对我如此说道。
之后的事顺利的超乎我的想象,原来我三叔早就跟黄校长打过招呼了,就算我是个智x,因为我三叔曾有恩于这所学校的原因,黄校长也会让我顺利毕业。
当然,毕业之后我会去干嘛那就跟人家黄校长没有关系了,毕竟一个中考都没考过的学生,还能指望什么呢。
之后小泱又带着我去校外的商店买了好多日常用品和安排住宿问题。
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过程正常到我以为我只是个普通人了。
接下来就是入住宿舍,我在这一环节终于又遇见了新的问题。
学校宿舍住满了!
岑角市周边乡镇很多,这就导致了附近的生源都会聚集到这里的学校来,然后再加上这所高级中学好久没有扩建,所以造成了许多学生只能就近租住房子。
比如刘叔家就是这样,他的孩子由刘婶陪读。
现在看来应该也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
但对此我表示无所谓
,住在哪里都一样,相反如果住在校外的话,我私下的出行还能更方便一点。
毕竟高中生还是未成年,在学校住宿的话学校就有义务监管学生的课后生活。
而这时我也开始庆幸小泱从一大早就把我从村里拉了过来,现在眼瞅着过了中午,我俩吃完午饭后就抓紧去寻找附近的房源。
我不知道小泱在刘姨刚刚失踪的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但她今天带我完成的每一个步骤都有条不紊。
尤其是与人沟通的环节,我自认是同龄人里比较开朗善于沟通的了,但是当我看到小泱与各个不同的人物沟通时,很明显就能发现我俩的差距。
比如她在和我未来房东沟通的这一刻。
我俩此时正在一栋筒子楼里,虽说这楼里的组成成员龙蛇混杂,什么角色都有,楼道里的环境也是各家各户摆满了自己的东西,本就狭窄的通道像极了迷宫。
但这里已经是我综合考虑下最好的租住环境,学校距离只有五分钟路程,而拐过两个街角就是分区派出所。
房东站在他自己的房子里,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油腻男子,姓孙,穿着略显宽大的劳保服,头上已经
出现了谢顶的趋势:“你们也看到了,这屋子我以前自住,现在这可是第一次出租,好多家具都是新添的,看你们是学生,五十块一个月我已经让步很多了。”
我看着崭新的木柜还有床垫,先不说房东这房子是不是第一次出租,但这些家具确实是新置办的,甚至就连墙壁都是最新粉刷的,细闻的话房子里还散发着一股粉刷涂料的味道。独门独户,房子的隔音也还可以。怎么看都觉得满意。
倒是我摸着窗台上遗留的灰尘想到,这房子按理说应该很抢手才对,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租出去?
首先房东的报价确实不贵,这周边的房子大抵是在六十到八十之间,五十块一个月,还是刚刚装修过的,怎么看都不亏。
但小泱此时却把我拉到了一边。
她背着房东小声对我说:“要不咱们换个房子看看?”
我有些不理解,但我只是疑惑的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泱又看了一眼房东,确定房东并没有过来偷听后又对我低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个咱们学校毕业的学姐曾经就租过这里的房子……”
听
到这我就来了兴趣,然后打断小泱反问:“也就是说这里的房子不是第一次出租?没事,如果是学姐的话我不在乎。”
小泱白了我一眼,真好看。
她又接着说道:“你让我把话说完,主要是这学姐死了!”
嗯?听到这之后我更有兴趣了,我:“她怎么死的?”
接着小泱指指窗台上的窗帘横杆,我注意到那根横杆有重力拉坠的痕迹。
小泱说道:“传闻就是在那吊死的,你注意到没?那里好像挂过绳子一样。”
之前我确实没注意,毕竟谁租房子也不会盯着窗帘杆找毛病,但是当小泱这么说了之后,我再仔细看向那里,那里确实是出现了一团淡淡的黑气。
并不明显,实际上这种长时间没住人的房子里,出现点什么东西都是很正常的事。
大多都是游魂散魄,我们常说谁谁家的小孩丢了魂,经常指的就是这个,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小妖精,小鬼怪。
它们并没有什么意识,只是因为封闭的房子里环境幽闭,不常受到打扰,因而受到它们的欢迎。
但是这些游魂散魄对人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如果当房子里住进人,有了人气之
后它们还会主动避让。
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完整的鬼尚且如此,更可况只是这些小魍魉。
但我并没有跟小泱解释那么多,反而是换了一种说法:“你有多少斤?”
“问这个干嘛?”小泱有些不理解,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大概不到八十斤吧?”
我皱了下眉,太瘦了,果然是有点营养不良。
她看到了我的表情后更不解了。
然后我解释道:“那根窗帘杆材料应该就是普通塑料,别说八十斤了,四十斤都够呛,人怎么可能是在这儿吊死的呢?”
小泱想了想我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但这个时候我又接着小声说道:“但这不耽误是我们砍价的理由。”
砍他丫的!省下来的钱下馆子不香吗?
小泱听到我这么说之后眼睛亮了起来,我从她表情里能清晰看到‘孺子可教’的情绪。接着还没等我再说什么,小泱就继续去跟房东砍价了。
我看她那副神态,大有不再砍一半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其实对于我们这类穷苦人家的野孩子来说,死没死人不重要,但只要活着,穷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