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把虎灵刀不是还在客栈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赵九斤面露疑惑,那虎灵刀明明在客栈房间的枕头边,他出门并未带上它。
柳丐头笑而不语。
赵九斤伸手接过虎灵刀,忽然指尖一痛,只见食指被刀锋割开,一滴血落到虎灵刀上面,瞬间就被吸收,消失无踪。
“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九斤吃痛的叫道。
柳丐头解释:“这是滴血认主,虎灵刀吃了你的血,以后你就是它真正的主人了,它会和你心意相通,在你危险的时候能感应到会出来帮助你。”
“真、真的吗,那感情不错。”
赵九斤脸上露出喜悦,这接下来的一路上,还不知道要遇上些什么,有这把刀护身,多少安心一点。
“不过……”
柳城隍看着赵九斤说道:“如果你用它来做坏事的话,就会受到反噬,若是罪大恶极,还会要了你的命。”
“啊?”
赵九斤吃了一惊,但很快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柳丐头又看向小簸箕:“这是我多年来收集的一些凡间术法,我看你也是有师承的,这些法术你若是瞧得上就学,不愿意的话,以后帮我找给有缘人传给他就好。
”
柳丐头说着,伸指一点,一本小册子便凭空出现在小簸箕身前。
“多谢!”
小簸箕伸手接过小册子,朝着柳丐头拜了几拜,能入一位城隍眼的术法,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他又怎么会瞧不上呢。
“柳丐头,不,柳城隍,我、我呢!”
一旁的吴半仙见赵九斤和小簸箕都有所得,有些坐不住了,不禁厚着脸皮上前问道。
阴兵衙役们纷纷侧目。
柳城隍呵呵一笑,抬手一点:“当然也少不了你的,这只铜皮铁壁蛊本就是那邪修夺来的,现在已经被我用神力净化了,正合你用。”
他话音刚落,一只形似瓢虫的蛊虫便嗡嗡的飞了出来,落到吴半仙的身上。
吴半仙见自己只得了个小虫,不免有些失望。
但有总比没有强,他细细捣鼓起来。
最后,柳丐头看向温玉君,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如果愿意放下执念,现在就投胎,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个好人家。”
众人听到这,都竖起耳朵,心里期待着柳丐头能感化温玉君,让他安心投胎,这样他们也就不用送温玉君去叶城了。
温玉君想到自己那天大的冤屈,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柳城隍。
“谢谢城隍好意,但我心中的恨没有那么容易放下,若是不能消解当年的冤屈,我无法安心离开这世间。”
柳丐头知道温玉君下定了决心,也不没有再劝,抬手一点,一道清光徐徐落下,绕着温玉君一转。
“你既然不愿离去,那我就赠你一道护体神光,能抵御阴风涤荡,不过,它只能维持一年,一年之后,便会自行散去。”
那清光入体,温玉君顿时觉得身体温暖了起来,他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于是拱手对柳丐头拜了拜,“多谢城隍。”
众人都受到了城隍的馈赠,露出高兴的神情。
不过,当赵九斤低头看着手中的虎灵刀时,又想起了程胜和张翠芝。
如今他们都平安的活了下来,王武和张翠芝却飞灰烟灭了,不禁心头有些沉重。
“唉……”
赵九斤握着虎灵刀,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簸箕敏锐地觉察到赵九斤神色不对。
“赵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赵九斤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又想到程胜他们了。”
“他们等了这么多年,我最后还是没能超度他们。”
赵九斤忽然有些难过。
在那不见天日的怨笼里,赵九斤他们是一
刻也待不下去,可想而知,程胜和张翠芝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小簸箕闻言也叹了口气,他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救不回程胜他们了。
柳城隍听到赵九斤说的话,笑着说道:“赵小兄弟,不要难过了,刚刚只顾着和你们说话,差点忘了这事。”
“你们看,这是什么。”
柳城隍说着,抖动宽大的袖子。
只见一道黑气从袖子里倏然窜出,盘旋落下,这黑气着地,就慢慢幻化成一个人形模样。
大家定睛一看,此人正是程胜!
只不过程胜已经改头换面,不再是原先的粗布衣裳,而是一副衙役打扮,面容也接近常人了。
众人一脸惊讶的看着程胜,不敢相信眼前的一目,因为大家当时亲眼所见程胜自爆成了飞灰,如今却完好无整的站在众人面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吴半仙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道是见鬼了?不对,程胜之前本来就已经是鬼了。
这鬼死了之后又复生,该叫什么?
柳丐头看着大家惊讶的表情,笑着咳嗽几声,解释道:“程胜舍生取义,也算是立了大功,所幸有一缕残魂留存下来,后面得了下来我的功德洗
礼,得以修复魂体。”
“但他也之前犯下的罪孽还未全清,如今我官复原职,手下正缺人,就要他过来当个衙役,以后听阴司差遣,要是再立下大功,也能将功赎罪。”
“原来是这样,真是太好了。”
众人听了,纷纷向程胜道贺,赵九斤也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程胜看着众人,露出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又很是感激对柳城隍跪下:“多谢城隍老爷的再造之恩,小的无以为报,只能做牛做马来报答您!”
柳城隍只淡淡一笑,抬手一拂,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就将程胜托起。
“快起来吧,以后好好做事,多行善积德,有朝一日,你也可以再造张翠芝。”
程胜瞬间红了眼眶,声音中满是激动:“多谢老爷指点。”
有城隍这么一句话,程胜仿佛看到希望了,他相信,他和翠芝,总有再相见的一天。
大家听了程胜的话心里都十分欣慰。
夜渐深了,柳城隍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月亮,回头对众人说:“时候不早了,我也得走了,你们以后多保重。”
赵九斤面露不舍,心里一阵发闷,像是堵了块石头。
自此一别,便是阴阳相隔,轻易不能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