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水见此情景,只好打圆场笑道:
“黄老板你去忙好了,仓库那边我们认得路,而且晚上蹲守,真有鬼物作祟的话,你也出不了什么力,我们还要分心照顾你。”
黄腾达满脸为难神色:
“这本是我的事情”
随即下定决心,将那张五千银元的兑票塞进李金水兜里:
“李先生那就辛苦您了,这钱您拿着,我先去忙,明天一早我再过来接你们,抱歉抱歉。”
又跟常凯和薛青苹打过招呼,上了汽车,一溜烟而去。
看着黄腾达汽车尾灯都消失于夜色中,常凯表情怪异,摸了摸鼻子,嘟囔道:
“金水,我怎么觉得他有些像是故意找借口走掉?仓库中的作祟的鬼物这么凶?”
薛青苹也是神色凝重:
“确实,今晚仓库之中,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金水沉默半晌,叹了一声:
“走吧,一会小心些,若是遇到鬼物难以抵挡,你们找机会就跑,我有请神符,可以用出来纠缠它,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仓库中并无妖物鬼物逗留过痕迹,黄腾达却是言之凿凿闹鬼,并且找借口溜掉,李金水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三人一路向仓库方向走去
,夜色之中,北风呼啸,道路两边及人高的芦苇茅草随风起伏,影影绰绰,仿佛有鬼物隐藏其中窥视,时刻等待着三人露出破绽,就扑出来撕咬吞噬。
越行越远,渐渐小村庄的灯火都看不见,终于来到仓库外。
黑沉沉的仓库寂然无声,如同一座巨坟,静静地等待三人走向死亡。
李金水伸手推开生锈的院门,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吱”怪响中,猛然一怔。
偏头看向两人:
“咱们前面出来的时候,黄腾达带上院门了吗?”
常凯茫然不知何意。
薛青苹较为心细,仔细回想良久,说道:
“出来的时候黄腾达走最前面,落在最后的是金水你,你当时带上院门了吗?”
李金水很肯定的摇头:
“我肯定没有,院门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关上?”
常凯舔了舔嘴唇,强笑道:
“人吓人吓死人,前面那个司机关的也说不定,他不是一路找过来嘛,到过仓库出来时顺手带上的吧。”
李金水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不再多说,伸手拔出胜邪剑,慢慢推开仓库沉重的大门。
门刚一开启,李金水悚然一惊。
一股极致的阴寒和腥臭扑面而来,三人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这下常凯和薛青苹也察觉出异常,不须李金水吩咐,纷纷拿出秦弩和纯钧剑。
仓库的沉重大门如同浸染了无数鲜血,无比生涩,门轴转动,发出低低的长吟,傍晚时浑然不觉,如今却是听得异常清晰,声音在仓库宽广的空间中回荡,让人心神俱颤。
常凯秦弩平举,取出手电筒架在秦弩上,刚刚按开,只见手电筒亮光急速闪了闪,立时熄灭。
使劲敲了敲手电筒,见还是不亮,忍不住咒骂出声:
“什么狗屁东西,关键时候掉链子,不会是灯泡烧了吧?你们带手电筒了吗?打开来看看。”
李金水和薛青苹各种取出手电筒,分别按开。
却是跟刚才毫无二致,也是闪了闪就熄掉,之后怎样敲击都没亮起。
三人站在仓库大门口,面对着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仓库空间,顿时有些进退维谷。
李金水却是借着一闪而没的亮光,赫然看到,仓库深处靠墙摆放的桌椅前,似乎坐着个身穿绿裙的美丽女子。
在那亮光之中,女子一双碧绿的眼睛紧紧盯着仓库门口,眼神冰冷而贪婪,一条细长的舌头,伸出老长,正在胸口上舔来舔去。
李金水也不能确定仓库中是真有
这个女子,还是仅仅自己紧张之下的幻觉。
毕竟只有零点几秒的闪光,根本看不真切。
“轰隆~”
三人站在仓库门口迟疑不决的时候,老天似乎也来凑热闹,遥遥突然传来一道雷声。
随即噼啪作响,大颗大颗的雨滴砸落下来,落在仓库顶棚之上,响声震耳。
天色一直阴郁,三人也没去注意,没曾想到晚上,居然下起大雨。
“艹,”常凯看向外头反常的天气,狠狠呸了一口,脸色发狠:
“只能进了,老子可不想被淋成落汤鸡。”
抬脚就要往深处走去。
李金水赶忙一把拉住:
“里面有古怪,现在也看不见,三人背靠背慢慢走,我记得小房间里有油灯,先去拿油灯点上。”
常凯和薛青苹嗯了声,赶紧互相之间背部紧贴,面向外头,由李金水带着慢慢向仓库深处挪去。
常凯也抽出巨阙剑,一手拿剑一手持弩,亦步亦趋。
李金水没走几步,突然在吵杂的雨打顶棚的声音中,听到一道风声,急速向自己飙来。
李金水大骇,胜邪剑不假思索狠狠向风声袭来的方向劈出。
只觉得长剑似乎砍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把它凌空劈退,却是没有砍进去。
“吱吱!”
被砍到的东西痛得乱叫,叫声似乎有些熟悉,也不知道在哪曾经听过。
李金水也不去多想,在黑暗中持剑凝神戒备,脚下不停,慢慢往深处挪去。
风声不断,这东西又转向常凯和薛青苹袭去,两人都精擅冷兵器近战,倒也不会受伤,靠着听声辨器,一剑剑劈开袭来的东西,砍得它吱吱乱叫,却也没有建功,只是劈退。
李金水灵机一闪:
“不要砍,用戳刺看看!”
正说话间,风声急速袭来,李金水一凛,手中的胜邪剑如毒蛇般窜起,狠狠向前刺去。
只觉得长剑穿透一层物事,将袭来的东西贯穿,挂在剑上。
吱吱叫声嘎然而止。
李金水大喜,将穿在剑上的东西甩到地上,继续向深处移去。
左手不经意间甩动,碰到薛青苹的手上。
李金水下意识地一把抓在手里。
只觉得薛青苹的小手无比冰凉,冻得跟一坨冰一样。
“青苹体质也太差了。”
李金水心头嘟囔,随即一震,喉咙发涩地僵硬喊道:
“青苹”
“怎么啦?”
薛青苹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李金水眼睛暴凸,左手猛然扣紧,右手的胜邪剑狠狠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