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金水三人,胡长卿顿时笑道:
“原来是你们搞出的这么大动静,我们还以为县城集聚怨气太多,魔变了。”
众人见礼过后,胡长卿满脸疑惑:
“李先生,费先生和韩小姐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李金水满脸苦笑:
“就是为这个事而来。”
将青铜九龙壶的事一说,胡长卿拍了下额头,满含愧疚说道:
“倒是给李先生添麻烦了。”
李金水被胡长卿的客气搞得颇为尴尬:
“长卿太客气了,你将价值如此高昂的古董赠送我们,都没有好好道谢,怎么能怪你。”
“是我们处事不当,招惹了是非,这次找你,也是想寻求你的帮助,找到剩下的六个杯子。”
胡长卿闻言笑道:
“这也没啥,我们一族,本就擅长掘洞,和古墓打交道,不过那套青铜器之前是老狐和媚娘从一座西汉古墓中带出来的,地方我倒是知道,里面没去过,不确定剩下六个杯子是否还在墓中。”
“这样吧,我总之近来无事,跟你一起去一趟,红姑要不要一起去?”
胡长卿温柔看向偎依在怀中的红衣狐媚。
红姑看了眼李金水三人,微微撇了撇嘴,轻轻摇了摇臻首,站直身躯离开胡
长卿怀里,语气微冷:
“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三个月,我们约好了离开这里,三个月后你若是没有回来,我自己去。”
讲完话语,扭动娇躯径直走向林中深处。
李金水这下尴尬地几乎拿脚趾头抠出三室两厅,示意了下红姑离去的方向:
“长卿,要不你把古墓地址跟我说,我们自己去吧,别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还不赶紧去追?”
胡长卿哈哈笑道:
“李先生无需多虑,之前就有说过,我们狐族男女之间,本就是露水夫妻,缘尽则散,此去古墓,未尝不是我的一次机遇,红姑自己不想一起去,又何必强求,灵族修行,能够抓住机缘,只在于自己。”
淮山在一边也是赞许不已,连连点头。
这一阵以来,他和胡长卿倒成了好友,胡长卿的心有动念,必顺应天意,对他启发颇大。
县城水灾之事,淮山付出甚多,如今正在努力生长根系,从南山上一路蔓延而下,打算扎入江堤之中,以便加固江堤。
红姑如此反应,给淮山和胡长卿的观感,倒是颇有顽冥不灵、愚钝不堪的意味。
“对了淮山老前辈,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李金水问道。
淮山捋了捋胡子笑
道:
“胡道友本打算此后和红姑前往武夷山中,往深山老林一钻,远离人类修行,至于老朽,行动不便,不利于远行,且本就以庇佑民众开启灵智,现在只想好好加固江堤,没有其他什么打算。”
“山下县城如今虽说已无民众,然而不用年,又会有人迁来居住,塔灵前辈离开后,镇守青龙江之事,老朽就勉为其难一力担之,只怕能力有限,做不好这件事,哈哈。”
李金水三人肃然起敬,连忙起身向淮山致礼。
在座的三人两妖却是想不到,几十年后,县城越发繁华,移山填陆进行扩建,几乎将南山铲平。
幸好淮山此时立下宏愿,到了将来,南山之上的本体槐树虽然不复存在,江堤之畔,却满是淮山根系长出的槐树林。
当下三人在之前搭的遮雨棚中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三人和胡长卿道别淮山和红姑,下山坐上吉普车,去往古墓所在之处。
临别之前,李金水等人看向县城,昨晚满城溜达的溺死恶鬼早已不见,地面伸出的腐烂手臂也没了踪影,估计那些溺死恶鬼都成了碎片,被带回地下。
整座县城虽然还是残垣断壁连绵不断,在清晨的阳光之中,却没了
阴森的感觉,只有安宁静谧,等待着民众迁徙来居住,再获新生。
那座汉朝古墓,从县城出发,要横跨两个县,坐落在人迹罕至的群山之中。
胡长卿和老狐他们此前是穿山越涧,一路直线穿过崇山峻岭,路途还算较近,吉普车却不能也如此走。
沿着曲折蜿蜒山路开了一整天,几人被颠得快要散架,傍晚时分,才到达目标所在的坂溪镇。
从坂溪镇出发,还要在山林之中穿行十数里,才能到达古墓所在的梅雾岭,且沿途只有山民樵夫踏出的羊肠小道,车辆并不能通行,众人合议之下,决定在坂溪镇住一晚,将吉普车停放在镇上,第二天步行进山。
坂溪镇说是镇落,还不到百户人家,都没有海沙村人多,整个镇夹在两座山岭之间,溪流穿镇而过,两岸坡地,高低错落建着土筑和竹制的房子。
这也是镇名的由来。
李金水等人找了半天,总算寻到镇里唯一一家旅舍,却也只是农家自己开设的,只是在自家土筑的宅院后头,搭了一座吊脚竹楼,爬上楼梯,仅仅只有三个房间,其中一间还住了两个进山收购茶叶的茶商。
“就这两间吧,青姐一间,凯哥长卿咱们仨挤一挤
,对付一晚怎样?”
李金水问道。
常凯和胡长卿自无不可,各自进房间放下行李,听到动静,茶商住的房间房门打开,探出两个四十来岁男子的脑袋查看众人,却是被又是长剑又是枪械的几人吓了一跳,连忙缩回脑袋紧紧关上门扉。
不多时,老板娘来到竹楼下喊众人开饭,李金水几人下来边吃,边随口问了句:
“老板娘,知道梅雾岭怎么去吗?一路过去,有没有什么危险?”
结果老板娘脸色煞白,手里的饭勺掉到地上都没发觉,吱唔几句急急转开话题。
李金水心知有异,从怀里掏了块银元递过去,低声问道:
“老板娘,我们明天一早要去梅雾岭,梅雾岭有什么古怪你给我们说说?”
老板娘眼睛一亮,赶忙接过银元揣进兜里,用方言又急又快地说了一大通,再问就不肯继续说了。
这里的方言和沿海一带虽然一致,口音却是相差极大,李金水听了半天,也只听懂老板娘说的是梅雾岭有雾会吃人,人走进雾里就再也没有生还。
几人心头顿时掩上一层阴霾,草草吃过晚饭,各自回屋里休息。
李金水刚坐下一会,突然听到薛青苹在房间里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