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全是高山,将此处封闭成一处天然阵势,高山之下,各种大大小小的池塘、水湾,被青龙江源头的青水溪串联起来,成为一大片的极阴之地,只有老宅这处地势稍高,是为孤阳。
阴极孤阳阵,阳宅设于孤阳之地,能汇聚整个阵势的风水为一家所有,是为家族凝聚风水的宝地。
只是有极大不好,阴远胜于阳,家族不但子嗣艰难,多为女儿,且家族之人,很容易招惹阴物,属于天生的吸引鬼体质。
而且,在这里下葬的人,变成僵尸的几率特别高,僵尸被孤阳吸引,在老宅中游荡,也就不是啥稀奇之事。
等到老宅彻底被僵尸霸占,阳宅成为阴宅,风水之势翻转,恐怕会给家族带来大祸。
看完风水阵势,李金水已经心中有谱。
老宅闹鬼,恐怕就是因为僵尸出没,而且不是一只,很可能有一大群。
转而仔细查看山村,居然只有七八户人家,房子歪歪扭扭,分散于四处,并没有与老宅毗邻的人家。
“珊瑶,村里怎么才这点人?”
李金水不由有些奇怪。
像自己生活的海沙村,就有小几百户人家,上千人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仅仅七八户,就能成为一个村的。
“同
村的宗亲,大都搬离这里,住到了县城,有不少人在我家产业下务工,只有一些老人,本就恋栈故乡不肯离去,爷爷想着他们住在村里也能帮忙照看老宅,就每年给他们送些钱物,让他们继续在村里生活。”
韩珊瑶来之前,应该是跟她爷爷详细了解过,介绍起来如数家珍。
“走吧,我们去找村里宗亲,今晚也要找个落脚点,难道你们想住在闹鬼的老宅里?嘻嘻。”
韩珊瑶笑嘻嘻催促大家,还没意识到老宅里存在着何种可怕阴物。
李金水也不想吓坏大家,而且毕竟只是根据道书风水篇的记载推测,没有真正见到僵尸,道书未必就没有谬误,自己刚刚学会看风水,也有可能看走了眼。
韩珊瑶引路,众人鱼贯走向其中一栋土筑的房屋,门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早就张望了半天,见众人走来,缓缓起身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颤声沙哑说道:
“是大老爷家来人了吗?”
韩珊瑶声音清脆如铃:
“是的,是福伯吗?您好,我是珊瑶。”
一边寒暄一边端了个锦盒递给老人:
“福伯,这是爷爷让我带给村里各位叔伯的,还请福伯给大家分一下。”
喧闹声引得房里又走出几位老
人,站在门口默默注视众人。
福伯看到韩珊瑶如此慷慨,不由感慨万千,哑声赞道:
“孙小姐出落得这么漂亮了,大老爷有福啊。孙小姐太客气了,大老爷每年都给我们这些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送钱,已经很过意不去,怎么还好意思让您破费。”
边说着客气话,边毫不迟疑地接过锦盒。
“孙小姐,你们今晚就在老头子这里,还有边上阿东家里凑合一晚,我们上别人家过夜去,就是家里太过简陋,要委屈孙小姐和您的朋友了。”
韩珊瑶笑眯眯客气说道:
“福伯您说的什么话,给您麻烦才是,怎么会委屈。对了福伯,老宅晚上都有什么异状,您给大家说说,我们也有个心理准备。”
福伯远远看了眼老宅,似乎有些惊悚,声音沙哑中带着颤音:
“具体我们也不清楚,我们晚上睡得早,就是有时起夜,听老宅那边动静不小,也不知道是闹鬼,还是有野兽进去了,半夜各种撕打吼叫的声音。”
众人心中一凛,李金水更是心头大震,果然是一群僵尸。
“福伯是吧,那你们天亮后有进去查看过吗?白天是否有发现异常?”
李金水赶忙问道。
福伯微微侧头,疑惑地
看向李金水。
韩珊瑶连忙解释:
“福伯,这位是李同李先生,爷爷特地请来看阴阳风水的,您别看他年轻,可处理过不少闹鬼的事,件件手到擒来,可厉害的。”
韩珊瑶嘴里夸耀,一双秋水眼眸水汪汪地凝视李金水,双颊微红,倒像是妻子在人前自豪地夸耀自家男人。
李金水老脸一红,颇为尴尬的挠挠头:
“福伯,您别听珊瑶瞎吹,我也就是遇到过一些鬼怪,有点经验,您详细说说看,我也能早做准备。”
福伯浑浊双眼仔仔细细看了李金水半天,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慢慢说道:
“李先生一路辛苦了。老宅我们也没钥匙,年纪大了腿脚不便,翻墙也翻不了,刚开始心里着急,可也无法可想,后来晚上闹腾得越来越大,都吵得大家睡不着,我们一合计,大着胆子把锁给砸了,进去查看一番,并没发现鬼魂或者野兽,老宅里的布局我们不熟,也看不出哪里有异常。”
福伯转向韩珊瑶致歉道:
“孙小姐,我们没有招呼,就把锁砸了,还请孙小姐恕罪。”
韩珊瑶赶紧摆手连连说道:
“没事没事,福伯你们也是出于关心,怎么
能怪你们呢。”
李金水问道:
“后来晚上闹腾的时候你们没有进去查看过吗?”
福伯脸上挤出惊恐神色:
“李先生说笑了,晚上老宅里闹得那么凶,我们乡下老头,哪里敢去凑热闹,不是送死嘛。”
话语讲到这时,天色将晚,晚霞也已收得差不多,小山村笼罩在薄暮之中。
福伯对韩珊瑶颤巍巍说道:
“孙小姐,咱们乡下吃食粗砺难以入口,也不好意思给您准备晚饭,要不,我去拿些大米蔬菜,抓只老母鸡过来,你们自己生火做饭?”
福伯说完满脸惭愧。
韩珊瑶一愣,连忙笑道:
“福伯有心了,我们带来不少罐头食品,对付着吃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福伯点了点头:
“那你们早点休息,晚上有事过去喊我们。”
福伯带着几位老人给大家微微施了个礼,慢悠悠向远处几栋土房走去。
众人进屋取出马灯点起查看,福伯的土房只有一个单间,里面一股刺鼻霉味,角落一张木板搭起的床铺,上面铺着些茅草,用手一按,居然颇为潮湿。
床铺靠墙角落堆着床被褥,脏得已经看不出颜色,上面长满了霉斑。
“这怎么睡呀。”
韩珊瑶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