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出现这个念头以后,我就忍不住想要试一试了,但是,我此时身上锤子东西都没有,而且我也不会什么法咒口诀的,就只能先作罢了。
就在我想着回到山庄以后让谁教我一些道术,或者画符什么的时候,火车进站了,然后开始广播检票。
我现在也没什么行李,拿着车票跟身份证就跟着拥挤的人群,排起了长队,看着这些人,我忍不住感慨道,不知道这些人是返乡还是离乡,又有什么人在等待着他们回去。
因为我不仅看到了一些人身上的晦气与霉气,还看到了一些人身上的病灶,看那颜色程度,估计是活不过今年了。
不过这些,我也都只是感慨一下,我之前在陌路的考验中已经明白了,即便我有能力改变其他人的人生,也绝不能轻易出手,因为我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我也不清楚,那人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也不知道我插手以后,那人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我跟着拥挤的人群匆忙上了火车,软卧车厢里的人很少,我自己单独在一个小包厢里,这让我自在了不少,我现在不知道怎么了,有些不太适应跟陌生人相处了。
一上车,我就脱掉鞋子躺在了床上,心里开始琢磨,我这没了阴人的体质,接下来首先要做的,肯
定是要学几门道法来护身,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去魙之国了,我可不想被丢下,更不想去了成为一个负担。
我想着想着,又忽然想起了之前在火车上的事情,就是那个很可能死于自己老婆之手的家伙,也不知道他的魂魄现在还在不在了,回去以后看看能不能让小马哥查一查。
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吵醒我的动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进站停靠,迷迷糊糊的本以为我睡的这一觉,也就过去了一会儿,但是一看车厢里已经亮起了灯,我才发现,我这一觉最少睡了七八个小时。
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此时初春,天黑的早,外面只能看到明亮的灯光以及拖着行李上车下车的人群。
我坐在窗边,看了看外面的站牌,这个城市的名字倒是耳熟,也知道它的位置,于是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没有意外的话,明天上午,我应该就能回到沂南了,一想到能见到我的两个女儿,小李鱼,还有…李静茹,我的心情就开始直线上升了!
我正想着,我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回荡在了走廊里,我也没在意,毕竟就算软卧人少,此时来了几个人也是正常的,可当脚步越来越近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年轻男人,还有一个中年人。
那个中年男人手提着一个小包,而那个年轻男人则是背着包,拎着行李箱,这一看就知道,那个中年男人要么是那年轻男人的领导,要么就是他的长辈。
那个年轻男人路过我的车厢的时候,先是不经意瞟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过头了,不过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立刻转过头来一直盯着我的脸,那神情,好像是认识我!
但是他们两个人很快就走了过去,听到脚步声停止,我能听出来,那两个人离我的位置不算远,
我脑海里再次回想着那个年轻男人的长相,忽然觉得那年轻男人的确是有几分面熟,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在哪里见过了。
我琢磨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是谁,也就放弃了,打算上个厕所以后回来继续睡,可是我刚穿着鞋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之前那个年轻男人冲我走了过来。
他望着我,脸色露出思考的神情,我也皱着眉望着他,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个非常非常久时间不见的朋友,见到了对方,想认又不敢认的感觉。
我刚想开口问是不是跟他见过的时候,他忽然惊喜的说道:“毛毛!你是不是没认出我来,哈哈哈,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可看到你额头的那个疤的时候,我就确定了是你了!你忘了,这个疤还
是我造成的呢!”
我下意识的一摸额头上的那个平时基本不会被人看到的小疤,也立刻笑了出来,望着眼前这个身高与我差不多,比我胖上几分的年轻男人,惊喜的说道:“李猛!我靠,是你呀!我刚才就觉得你眼熟,你怎么在这里呀,我听说你之前不是在羊城打工嘛!”
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是我的小学同学,也是我在石房子的玩伴儿,三四岁就一起玩大的,我额头上有一个很细微的疤痕,就是小时候我俩抢球,然后被他一推,撞在了墙上造成的。
我跟他大概得十来年没见了,我早就记不起小时候造成这疤的过程了,也不记得那疼,这些都是我爷爷以前经常跟我念叨,所以我才知道的。
这家伙脑子有点憨,说得不好听呢,可能是有点缺心眼,当时村子里的孩子都不太喜欢跟他一起玩,但是在我看来,那就是他太实在,太单纯了,没上学之前,我俩就每天在一起玩,真是一起下水摸鱼,一起上树掏鸟,还一起把玩具手枪塞裤裆里玩打仗的,我是大队长,他是副大队长,在一起玩的可开心了。
只不过后来他小学都没读完就跟着他爸去了外边,听说一直在打工,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李猛看着我傻笑,我也望着他笑,伸
手想在身上摸摸有没有烟,结果想起来上车之前忘了买烟。
而李猛也反应过来了,赶紧伸手从怀里掏出烟跟打火机给我,然后搂着我的肩膀向吸烟区走过去:“走,毛毛,去抽根烟,你怎么也在这里呀,咱俩真是好多年没见过了,得十一年了吧!”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是,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惊喜呀,哎呦,你这混的可以呀,都抽上软中华了,跟我说说,你现在做什么呢。”
“毛毛”这个称呼,真是太久远了,也只有石房子的小伙伴会叫这么叫我,真是太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我还记得,这个外号,还是李猛给我传起来的。
我有些意外的望着他手里的烟,我倒不是意外他能混的这么好了,而是觉得,我还是挺了解这个家伙的性格的,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尤其是这家伙脑子还有点憨,所以我觉得即便他有点钱了,也不会买这么贵的烟。
听到我这么问,他有点警惕的四处看了看,然后就拉着我走到了吸烟区,见旁边没人,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道:“毛毛,我师父叮嘱我,不让我跟外人说,但是咱俩这关系肯定不是外人,咱俩可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所以我就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在倒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