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像里面也是有门道的,这不是想请就请,一般人请神像回家供奉,都是要去庙里开光,开光的过程自然是请一点灵光,不然就只是泥像供奉了也没啥用。
这里这么多的神像,肯定不是像一般人那样去庙里开光请神,那只可能是自己做的,这里的老板,不简单呀。
就在这一瞬间,我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紧跟着从里屋走出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十分不起眼,可他的一双眼睛犹如刀子一般的锐利。
他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落到高恭身上,皱了皱眉头说:“店里纸人多。”
话语简单明了,意思也很明显,要自己抽烟出去。
高恭嘿嘿一笑,倒也没说什么,笑嘻嘻的把烟给收了。
“老刘,老规矩。”
“要哪种档次?”
他的话依旧是那么平淡无奇。
高恭却是眉毛一挑,“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给那些鬼东西需要什么好货。”
这个被高恭称呼老刘的男人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里屋。
从头到尾我一直都没说话,不过从他和高恭之间的对话能看得出来,他俩还是有点儿交情的。
没过多久他就提
着一袋贡香纸钱出来,直到我跟着高恭出门店,都还在回忆这个过程。
“哥,他到底什么来头?”我是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老刘啊,他家祖传扎纸人的。”
高恭说到这里,还嘿嘿笑了两声。
“不是我吹,别说在沂南市,就算在这个圈子里,他家的纸人贡香都是最好的,以后你要这些东西,就来李家巷。”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只是安静的走出了李家巷,我们已经准备去练车场了。
去依旧是打车去,上了出租车。
这期间也是出了点儿小插曲,开车的师傅很显然是个本地人,知道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后,是怎么都不愿意去,还劝我们说那地方不干净,晚上最好别去。
“师傅,我是那驾校的学员,今儿走的时候电话拿掉了。”我说着递了根烟过去,“这不也是害怕,特地带了朋友一起去。”
有了这个理由,师傅也没辙,只有发动了车子,一路上还劝说我,要不明天去,以后随身东西要贴身放好之类的话。
不过师傅也没敢直接把我们送到练车场,只是把我们送到了最近的公交车站是怎么都不敢继续开下去了。
我和高恭都无
所谓,毕竟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我们还没到练车场,就看到了距离练车场最近的路口游荡着不少鬼东西。
人顺着路走,鬼东西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人和鬼不一样,人认路能分辨方向,而一般的孤魂野鬼却不行。
他们不认路,所以一般在十字路口,也大多聚集了不少鬼东西,想要过去只有硬闯了。
对于这些孤魂野鬼,对我们来说自然是没什么威胁,所以我也一点儿都不发憷。
而高恭却自顾自的在路口点了三炷贡香。
贡香虽然只是最低档的贡香,但是对于这些根本得不到香火的鬼东西来说却是极为的美味,三炷贡香刚刚点燃,就有不少鬼东西凑过来大口大口吸着。
随即高恭又是撒了把纸钱,说道:“咱们哥儿两只是借路,有怪莫怪。”
那些吸了贡香的孤魂野鬼们,就去抓纸钱,其实我也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得到纸钱的,所以也在仔细的看。
只见他们伸手还飘在空中的纸钱一捞,就从纸钱上捞出个虚影,随即纸钱立马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
再然后,那些得到纸钱的鬼东西们,就自行分开了道,让我们过去。
我是大开眼界,原来
还有这种方式。
“发什么愣,咱们快走。”
还在看那些孤魂野鬼们争抢纸钱,高恭拍了我一下,示意我赶紧跟上去。
“感情你特地去李家巷一趟就为这事!”我有些兴奋。
“这不废话么,要是真从那冲过来,不知道要废多少事!”高恭没好气的说。
他说着又转头看了我一眼,“你可得记住,以后做事不能蛮打蛮干,得学会动脑子。”
“说得好像我不会动脑子似的。”
我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高恭有没有听见。
路上肯定不止这一波孤魂野鬼,高恭也一路贡香纸钱开路,也没出啥事,没惊没险的就到了练车场。
在练车场外一眼望过去,那跟鬼域似的,虽然我也没见过鬼域是啥样,但是鬼东西是真不少,就跟小镇赶集似的。
不过赶集那时热闹,在这里的孤魂野鬼们,都是安安静静的没目的的走来走去。
“哥,咱们找个老鬼来问问?”
我问高恭,毕竟这事儿他有经验,还是得问问他的意见。
他又是用那种看白痴似的眼神看我一眼,“这儿这么多,你去找?”
我尴尬的笑了笑,也感觉我这话有点白痴,总不可能逮着一个鬼
东西就问问,你是不是老鬼?
“看着点儿啊,看看哥哥我是怎么做的。”
高恭说着,慢步向练车场走了过去,我疑惑他到底要做什么,结果还是老招数,点贡香撒纸钱,不过这一次是把剩下的所有贡香和纸钱全都用上了。
再然后,他走了回来,也没做什么就往练车场里瞅。
“完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
“不然你以为呢?”
高恭依旧是那种看白痴一样的看我。
“这能看出点儿什么,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高恭嘿嘿一笑,倒也没解释什么,只是说让我看着就好。
既然要我耐心看,那我就看呗,看了大约十来分钟,还真让我看出了些名堂。
贡香一点上,纸钱一撒出,就有不少的鬼东西蜂拥而来争抢,但是那些老鬼们却没有这样。
能够看得出来,他们虽然存在那种欲望,并没有像那些孤魂野鬼们去争抢,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们,那是一种忌惮。
我知道,他们肯定能感觉得到,我和高恭都不好惹,所以才会有这种克制。
而让我更加瞩目的,是练车场最后面的那位!
“就她了!”
高恭对我说,俨然也是注意到了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