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是真不能理解了,就算只是做仙祠小庙,黑棍阴气中,这总有些不合适。
“这样不大好吧,大不敬!”
“没事,就一晚没关系的。”
高恭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无所谓,他或许是想到了我的顾忌,转头看我一脸笑盈盈的。
“你丫一阴人,还怕担因果?”
我是大为尴尬,也只有解下棍套,把黑棍放进仙祠里,还不忘冲神像拜了三拜。
“我们也是为村子好,您可不要怪罪我们,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高恭虽然没说话,但是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像是在强憋着笑。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好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就在我准备看看高恭怎么大发神威逆转阴阳的时候,高恭看了眼罗盘,又抬头看了眼正落山的太阳。
“看我什么,走回去吃饭睡觉。”
我愣住了,这……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忙了一下午,这就完了?
“已经搞定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立即专心去感觉村子里的阴气,可村子里的阴气一点儿都没减少,还有几只鬼东西嗨皮的在村子里瞎晃悠。
“哪儿有这么快。”高恭对我说:“明早再来,到时候太阳初升紫气东来,同时
也是天地阴阳变幻的时辰,要逆转村子的阴阳也只有等到那会儿,不是现在!”
我感觉胸口堵得慌,指着他喊:“那干嘛不明早来,这大下午的不累!”
高恭却是嘿嘿一笑,吐了个烟圈说:“这不是怕睡过头嘛,走走走,今儿还要早点儿睡。”
对于他的这个理由,我只感觉到强大得根本没办法反驳,怕睡过头这算是什么鬼。
不过事情做了也做了,也只有回去早早的吃过晚饭洗漱睡觉。
第二天大清早,天都还没亮,我就被高恭的几声“开工了”被他闹醒了。
我脑子都还有点儿迷糊,就那么迷迷糊糊的洗了把脸,就跟着一起去了仙祠。
还没到地方,远远的看去,就看到在仙祠旁边站着两个人,那不是爸和司马站在旁边,在他们背后两护身报马坚守着他们的职责。
他们来做什么?
“你来晚了。”爸说。
“这不是没误了时辰嘛,早点儿晚点儿有区别么?”高恭无所谓的说。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明白这肯定是一开始就约好的。
转眼间,一缕阳光从远处的山顶照射过来,暖洋洋的别说还挺舒服,我转头看了看,爸和司马依旧很安静的站着看太阳升起,而高恭
还在盯着他的罗盘在看。
“要等到什么时候,一会儿太阳就升起来了。”我凑到高恭身边轻声问。
“别急,再等等。”
高恭回了一句,就再也没说话。
而我是有些着急,太阳升起也就不到两分钟,要是再这么等下去,太阳可就彻底升起来了,误了时辰怎么继续做下面的事儿!
“就是现在!”
就在这时,爸突然低声说了一句,几乎在同时高恭猛地在罗盘上一按,同时口中轻唱烟波钓叟歌。
刹那间,天地都受到了感应一般,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天地之中有股十分玄妙的气息正在向这个方向汇聚而来。
在此同时,五道颜色各异光柱冲天而起,直奔天际。
当然,这是法术才有的效果,我是阴人自带阴阳眼能够看见,高恭,爸和司马也可以看见,而村子里的村民们那是看不见的。
“转!”
高恭突然低喝一声,一个巨大的九公八卦以他为中心展开,连同村子一起包笼了这片山头,随着按在罗盘上的手开始缓缓的转动,这个巨大的九公八卦也跟着一起缓缓的转动。
高恭脑门青筋暴起,手臂不断的颤抖,看起来似乎是十分吃力的样子。
也就在这时候,天地间也跟
着刮起了一阵风,这股风和九宫八卦转动的方向相反,而九公八卦转动的势头也在这一刻停止。
天罡!
我去,这竟然是天罡,高恭逆转阴阳竟然把天罡都招来了!
还在我正为此感到惊骇的时候,高恭突然大喊一声。
“丁一卯,冲你的黑棍喷口舌尖血!”
我不敢懈怠,急忙跑到仙祠前面,一咬舌尖,舌尖血“噗”的一声喷在了黑棍上面。
又是一股黑色光柱冲天而起,这是由阴气借着法阵的力量而成的。
随着阴气光柱出现,天罡的势头缓了一缓,高恭双目一瞪,也是冲罗盘喷了口舌尖血,大喝三声:“转!转!转!”
罗盘终于被他转了半圈,九宫八卦也跟着转了半圈,五行光柱和阴气光柱刹那间消失无踪,由天罡形成的风也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我能感觉得到,村子里的气息是骤然一变,天地间的阳气不断的在向村子的方向汇聚而去,而村子中的阴气已经开始被冲到村子外面。
至于村子里的那些孤魂野鬼,哪儿能承受得住这么重的阳气,鬼哭狼嚎的逃开了,跑得慢点儿的,被天地初阳的阳光一照,瞬间消失无踪,这是魂飞魄散了。
高恭双腿一软,就要摔
倒在地,我急忙要上去搀扶。
可爸的速度比我更快,我还没跨出两步,他就已经出现在高恭背后。
“你先歇会儿。”
高恭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全是疲惫的神色,“你这趟活儿也不知道是亏了还是赚了。”
“这价格不是很公道么?”
听到这话,高恭也是只有无奈苦笑,都是圈子里的人,的确谁也坑不了谁。
爸冲我示意了下,我急忙上去把高恭扶住,这时候我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
我抽出根烟给放进他嘴里,高恭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可他按了几下也没能点燃,显然是脱力了,我急忙给他点上。
他抽了口烟,长长的把烟气吐了出来,一脸享受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爸那边传来个声音。
“司马,把东西准备好。”
我愣了下,转头去看,只见司马也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了瓷盆和水壶,把瓷盆放在地上,这会儿正哗啦啦的往盆里倒水。
“这是在做什么?”我不禁问出了声。
高恭也回头看了一眼,颤巍巍的把烟从嘴里拿下。
“圆光术。”
他说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爸。
“你仔细看看,你老子可是圆光术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