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一开始我把血摸到张静身上的时候,可以看出来她身上有很明显的反应,比较身体发抖口吐白沫等症状。
可现在我再抹血在她身上,她虽然还有反应,可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
这是怎么回事?
乘警拿着毛毯过来给她盖上,发现了我抹在她身上的血。
“咦,怎么有血。”
他疑惑的说了一句,随即警惕的转头看我。
我急忙说:“哦,刚我在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伤口,可能是扶她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说着,我还冲他扬了扬割破的手指。
他看了我几眼,随即转头看着张静。
“你就坐在他旁边,刚到底怎么了?”
这算例行问话?
我脑子瞬间冒出这个念头,当然我没有说实话,我说张静被鬼上身了,他信么?
只有说我就看着她突然这样了,兴许是有什么隐疾。
好在现在张静已经没什么动静,这个乘警没有什么怀疑,也就不再往下问。
后来另一个乘警在其他车厢带来个医生,他查看了下张静的身体,说她一切正常没什么大碍,兴许是劳累过度所致。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人家是被鬼上身,你能看出来才怪了。
再后来,其他车厢起冲突打架,乘警也就走了,这个餐车厢就留下我和张静两人。
“别装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头也不回的说了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张静睁开眼睛,眼睛里全是白色。
“切!你刚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到了这时候,我心里已经没有一点儿恐惧,反而是心里面十分平静。
其实我早就发现,上了张静身的鬼东西在医生查看她身体状态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不过她没发作我也没说。
其实我有点好奇,这鬼东西怎么对我的血到后面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刚抹上的时候她的反应可不小。
还没等我发问,就看到张静从包里掏出张纸巾把我的血给擦了,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瓶护舒宝擦在手上。
当时我就无语了,忍不住翻白眼,感情这鬼也不是什么靠谱的货。
不过到现在还算不错,至少对方不哭也不闹,目前来看还算是个好鬼。
我就问他,我说你一天闲着没事儿,上别人的身干啥。
当我从对方口中得知原委后,当时就惊掉大牙。
从这鬼东西口中
得知,她是个女鬼,十几年前因为生活不顺,脑子一热就卧轨自杀了。
要知道火车的测试,下面就一空洞,排泄物是直接掉到铁轨上的,也怪张静这倒霉催的,她上厕所的时候,正好掉到了女鬼卧轨自杀的地方。
你想啊,有人在你头顶拉屎,那能高兴,再然后就有了这事。
我是挺同情这鬼东西的,毕竟她没干啥也没做啥,就被人在头领拉了一泡屎,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得劝劝。
我就说这好歹也人鬼殊途,你这样上别人的身,总归是坏了规矩。
在说这话的同时,我还说你幸好碰到了我,要是遇到了我认识的阴阳先生什么的,看到你这样肯定二话不说把你给灭了。
其实这话我都是吓吓她,除了我的血管点儿用,其他的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也没想害她命,就上她的身,给自己出口气罢了。”
听到对方这样说,我心里算是松了口气,毕竟能和谈,那最好和谈一下,大家都是文明人。
经过一番谈话,我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你上她的身可以,但是只能在这趟车上,等到了沂南市,你自己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当
然,我也没往撂下狠话,说你要是不走就怎样怎样的云云。
不过这些只是吓她的话,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具体能拿他怎么样,万一真动起手来了,总不可能像上次羊肠沟那样提着菜刀冲上去,到时候乘警还不把我给逮进局子里。
乘警中途又回来了一趟,这时候张静看起来没啥事儿,我们也就回到自己的车厢。
这一路上,我特地三番两次的说,让她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
坐火车的时间很漫长,上了张静身的鬼东西倒也老实,没出什么幺蛾子。
到了沂南市后,我和秀红先下了火车,不过我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车厢门口等着张静下车。
她依旧是垫着脚下车的,看到这一幕,我不禁皱了皱眉毛。
“喂,你该走了。”
我凑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说。
她冲我点了点头,“放心,我会走的。”
话音刚落,她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我见她走的方向的是来路的铁轨,心里面也算微微松了口气,想着先联系爸那边,一会儿再去找他。
去了公共电话亭拨通爸的电话,过了好久才接通,我赶忙说:“爸,到沂南市了,和秀红在
火车站。”
“行,你先等会儿,马上到。”
我还正想问什么他怎么找到我,爸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在电话亭里发呆了好久才从里面出来。
“爸怎么说?”秀红过来问我。
“他说一会儿就来接我们。”
其实我也有点纳闷儿,爸好像一直都很忙的样子,他一天到底在忙什么?
和秀红往车站的候车大厅走,准备在哪儿等爸过来接我们,我不经意的往张静之前离开的方向一瞄。
这不瞄还好,这一瞄正好看到张静站在月台上,垫着脚缓缓的走向铁轨,正欲往下跳。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转头看我一眼,旋即冲我露出个诡异的微笑。
他大爷的,不是说好了到了沂南市就自己走,现在还要害人。
就在这时候,从铁轨上传来一声火车汽笛,一辆火车已经入站,而她已经在月台的边缘。
“秀红,你在这儿呆着别动!”
我拔开步子就往她狂奔,一边跑还一边喊:“快拦住她,她要卧轨自杀!”
让我感觉寒心的是这些旅客非但补上去帮忙,反而是一脸惊恐躲远了一段距离,这让我是心乱如麻。
列车越来越近,快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