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询问,赵向全只是说给他保命。
事后我们给贾富民摸了药膏,又给他包扎好后,用老办法用黑鱼替命。
半夜十二点,黑鱼根据惯例死了,姨父端着水盆去院子去把它烧成碳灰。
贾富民在黑鱼死后大概半个小时就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看到房间里的我们,顿时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跪在床上一个劲的扇自己嘴巴,说不该不信赵向全,求他原谅他,求他一定要救他的命。
赵向全根本懒得和他搭理,直接打发他去了那间屋子,和另外六个人呆在一起。
直到他走后,赵向全把他的半碗血和另外的半杯黑色呕吐物给混合在一起。
现在的房间里,秀红和王国强都还在,我让他们先去休息。
秀红自然是点了点头就回屋了,而王国强却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我一眼也走了。
我坐在凳子上问:“赵先生,现在就我两,有什么该明说了吧,别拿保命之类的话来敷衍我。”
赵向全嘿嘿一笑,“看来你小子还不算笨。”
他说着,还把筷子在碗里搅动了几下。
“说真的,你弄这个到底是干啥?”
赵向全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给我卖了个关子。
“我问你,你要是那个鬼东西
,要是发现替命失败,又那么仇恨这个村子的人,你会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
我话还没说完,瞬间恍然大悟。
“你是要打算让他来索命,可在那屋子里它应该不能吧。”
“那当然,那屋子被我布置了几个阵法,别来不来,只要在那屋子里呆着,能不能找到都是个问题。”
赵向全一边说一边从挎包里掏出了砚台和朱砂,在那儿慢慢的磨着。
看到这一幕,我急忙喊:“你可别再打我的血的注意,挺疼的!”
“这样的小手段,还用不着你的血!”
赵向全瞥了我一眼,旋即拿着毛笔在黄纸上画符。
“碗里有鬼东西的煞气,还有贾富民的血,再混合有他生辰八字的符灰,只要……”
他说着把黄符往碗里一扔,黄符“嘭”一声轻响自燃,也不过几个呼吸就变成了一堆灰融入了黑红的液体里面。
“只要你喝了这玩意儿,鬼东西就会误以为你就是贾富民,到时候想怎么整它就怎么整!”
闻着在面前的那晚黑糊糊的东西,肚子一阵的反胃。
赵向全这也太过分了,要我的血就算了,还要我喝这玩意儿。
我退了两步,对他这样很不高兴。
赵向全嘿嘿一笑,又往前送
了一下:“来嘛,这也是为大伙儿着想,你这也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那你自己为啥不喝!”
赵向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收回碗放在桌上。
“算了,不逗你玩儿,明天找只公鸡,混在豆糠里喂给它就行了。”
我是越来越怀疑赵向全这家伙这样的恶趣味,是不是跟着高恭学的。
今晚就这么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捉了只公鸡,用混着贾富民血液和呕吐物的豆糠喂给它。
说来也奇怪,我闻着都作呕的豆糠,这大公鸡却认为十分美味,没过一会儿就给吃的干干净净。
然后我就用红线系在这只大公鸡的脚上别让它乱跑,也就洗漱去了。
刚洗漱完,村长就跑到院子喊我名。
“叔,这大清早的,啥事!”
我站在正屋门口冲他打招呼。
“电话,找你的!”
打电话到村长家找我,这让我纳闷儿,到底是谁打的,难道是高恭?
不过村长没明说,我也没好意思问。
到了村长家,我拿起话筒喊了几声喂喂喂,从另一头就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一卯,是我。”
“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前些天给高恭打过电话,我查到了这个号码……遇上
事儿了?”
这句话让我陷入了震惊,我一句猜到了爸那儿可能有很大的能量,可没想到仅仅是听说了这事儿,就直接查到了村长家的电话号码。
我给爸说了些最近发生的事情,爸那边的语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波动。
“替命鱼……的确是有些麻烦,不过赵向全他还是有点本事,解决这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随后爸又说了些让我注意自己安全,还有等这事儿完了过后,带着秀红去城里见见外公就匆匆挂了电话。
离开村长家回院子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这个事情。
阴阳师这个圈子,在我以前的观念里,只是游走在各个村子的人,帮人看看墓穴解决一些邪乎事儿求个糊口。
可随着对他们的越来越了解,发现他们远远不是我想的那样,更加的强大也更加的神秘。
特别是我那位从来没有见过的外公,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
到了院子,赵向全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院子抽烟。
他见我进来,弹了弹烟灰问我:“这大清早的去哪儿了你?”
“接了个电话,我爸的。”我顺势坐在他旁边,“豆糠已经喂给公鸡了,什么时候开整?”
赵向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回答:“这急不得
,早一点今晚,晚一点后天晚上,不会太久。”
“那些鬼东西,可没这么重的耐心。”
“唉,你爸的本事虽然没有你爷爷高,但是解决这些破事儿就手到擒来,你怎么不找你爸帮忙。”赵向全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我。
“我就爸住一起没多久,这样麻烦总有些不好吧。”
“所以你就找高恭,那小子就来烦我!”
赵向全说着,又嘀咕了一句。
“早知道石房子我就该去,不然也不会摊上这麻烦。”
他的声音很低,不过还是被我给听清楚了。
随后我问了些关于阴阳师的一些事情,赵向全也给我说,也顺带讲了关于浅显的对付那些邪乎事儿的手段。
对此我有了疑惑,问他:“我……这个身份,管用么?”
“就一入门,不涉及什么高深,是个人都能用。”赵向全瞥我一眼,“你小子该不会认为你不是人吧,阴人也是人!”
我压根不想接他这话,和他关系熟悉后,三句不离调侃我。
我们的聊天在秀红的喊吃早饭下结束了,饭后他又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中午到饭点儿也不出来。
等他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他扔给我几张符说:“给你小媳妇他们分下去,护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