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崔忠山来到了十三的店里,并给他带来了一件礼物,崔家最新研制的营养保健品《华夏鳖精》。
崔忠山把礼品交给十三,笑着说:“祝先生,这是我爷爷调配研制的补品,除了从甲鱼中提取了多种营养成分,还加入了十多味名贵的中草药。你刚从仙人谷回来,正好可以补一补。”
十三没有客气,接过《华夏鳖精》的礼盒,说:“谢谢。”
礼盒是红色的,很精致,看起来价格不菲。
“祝先生,我今天来是接你去庄园的,许道长和弘智法师也都去了庄园,你们从仙人谷回来,崔家还没设宴款待你们,实在是有些失礼。”
“弘智出院了?”
“出院了,今天上午出的院。许道长陪他一起去的。”
“心意我领了,设宴款待就不必了。明天我会带上珠子亲自去拜访催老爷子。”
“祝先生,是不是还在为崔家隐瞒仙人谷的事不高兴?”
“我没那么小气。而且我也不在意过程,只要我把珠子给你们,你们兑现承诺把残卷给我就行。”
“做大事不拘小节,一听就知道祝先生是做大事的人。”
十三讪笑,说:“我要是能做大事,就不会开这么一个
点痣按摩店了。”
“话不能这么说,祝先生是高人,高人的行事作风,怎么能用常人的眼光看待。”
十三不想听对方给自己戴高帽,说:“你这次来,主要是担心珠子吧。”
崔正业忙笑着说:“怎么会,祝先生能从仙人谷把夜明珠拿出来,谁能从你手里把珠子抢走。”
“那可不一定,我回来当天晚上,卸岭的人就找过来了。”
崔忠山大惊,紧张的说:“啊?他们把珠子抢走了?”
“那倒没有。”
崔忠山顿时松了口气,说:“我就说嘛,半算子亲自去了仙人谷都没能拿到珠子,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算半子没有死,他只是受伤了。”
“没死?”崔忠山有些吃惊。
“对。我们能把珠子从古墓带出来,不是算半子技不如人,而是我们运气好。所以,如果我把珠子交给崔家,你们可要留心卸岭的人。”
崔忠山笑着说:“有清净子吴道长在,区区一个卸岭不足为惧。对了,祝先生,你回来后见过玲珑姑娘吗?”
“没有。怎么了?”
崔忠山笑着说:“没事,我就随便一问。听说玲珑最近跟薛家兄弟走的很近,薛家老二还为她专门买了一辆汽车。
当时闻香识药的环节,祝先生曾帮过她,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
十三下瞅了崔忠山一眼,心说他居然知道自己帮玲珑作弊,看来谁也不比谁傻,很多事感觉别人不知道,其实都是自以为。
“我和她不熟,只是认识。她给人下蛊,受害人找到了我和贾四道。”
“贾道长快回来了吗?”
“不清楚。”
十三是一个很会把天聊死的人,每当崔忠山想隐晦的问点什么事,十三要么惜字如金,要么把话题往死里带,搞得崔忠山也很没脾气。
再次邀请十三去崔家庄园被拒绝后,崔忠山也就悻悻的离开了。
夜幕降临,纹身店老板陆显找了过来,说要请他去吃饭,十三想推辞,可陆显非常热情,也只好答应。
在宁海市大学门口附近找了一个饭馆,里面的食客都是学生,陆显跟老板很熟,招呼过来让十三点菜。
十三要了两个素菜就把菜单递给了陆显,陆显让他不要客气,点几个硬菜。
十三说自己吃素,也不喝酒,要两个素菜,一碗素面就行,他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最后他请客。
陆显不解的问:“你是还俗的和尚,道士?”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吃荤
?”
“不想吃。”
陆显笑着说:“你可真是个怪人。”十三既然不吃荤,不喝酒,他也只好点了两个素菜,不过要了一碗牛肉面。
酒也没要,要了两瓶可乐。
陆显很健谈,从当下的民生,能扯国际形势,之后又大谈纹身行业的未来发展前景,陆显说未来纹身会成为一种流行趋势,将来会有更多的年轻人爱上纹身。
十三问他有没有纹身,陆显立刻挽起袖子,露出了两条花手臂。
左手臂是一只女人的手拿着一个月亮,月亮有鼻子有眼,背影是几朵阴云;右手臂是一条毒蛇,身上还开着艳丽的花,乍看像是毒蛇长了翅膀。
陆显说,这是当下流行的newschool,色彩鲜明,细节饱满,两个手臂上的形象都是日式传统与中式写实风格的融合。
十三不懂纹身,也欣赏不了这玩意儿,不过他并不反感,毕竟养鬼,吃鬼的人他都见过,与之相比陆显喜欢纹身,实在是不值一提。
大部分时间,十三都是一个聆听者,在听陆显在说。
陆显问:“老弟,前几天我见有个姑娘去你店里了,那姑娘是你什么人?”
“什么姑娘?”
“就是开红色汽车,穿女仔
裤,留波浪发,长得挺漂亮的那个。”
“问她做什么?”
“随口问问。”
十三打量陆显,说:“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男女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
陆显撩了一下刘海,笑着问:“能介绍给我认识吗?”
十三皱眉,问:“你想干什么?”
“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追求她,而是想找请她做我的模特。我不仅是纹身师,还是一个画家,那女孩身上有一种独特的美,我想把她画下来。”
十三重新审视陆显,说:“你还会画画?”
“当然,我能留这么艺术的一头长发,怎么可能只会纹身。我在法国留学专门学过画画,去我店里纹身的顾客,都是我自己作画,从不临摹,也从来不打草稿。”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十三还真没想到,陆显居然还是一个画家。
“下次我见到她,可以跟她提一下。”
“太好了,老弟,一会吃完饭,你可以跟我去店里,看看我画的画。”
“再说吧。”
十三嘴里回应着,眼睛却盯着饭店门口。
饭店门口外站着两个穿白袍子的人,非常乍眼,可进出饭店的食客,却对两个人视若无睹,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