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生辰八字,竟然跟我的一模一样!?
难道说,我就是韦林舒的儿子?
不对,我的后背上并没有红痣,不完全符合,也可能是恰好生日一样。
但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又都在百川市的范围内,还是孤儿,这种概率也不会太高。
韦林舒看我僵立在场,忙问道:“小生,怎么了?”
“没事儿,我回去后,再好好推算一下,让师父也帮帮忙。”
“哦,我就是很想知道,他到底过得好不好,哪怕能像包晓强那样自力更生也行。”韦林舒道。
回到里面的套间,我关上了门,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劝说别人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轮到自己,谁又能坦然的面对。
我曾经多么恨自己的父母,背后不知道骂了他们多少次。
可是,跟着韦林舒两次去外面寻找孩子的经历,也让我真正理解到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心中该是多么的悲伤。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师父的电话,他接起来问道:“小生,在外还好吧?”
“好着呢,师父,我想问问你,我后背曾经有一颗红痣吗?”
“刚捡来的时候,确实有一颗红痣,但那个位置却是不吉的,代表着
孤苦一生。师父便用一种药水,将它给除去了。呵呵,小生,你怎么知道的?”师父笑问道。
顷刻间,我心乱如麻,脑袋炸雷一般,嗡嗡作响,“哦,没事情了,您多保重,回去再说吧!”
没有怀疑了,韦林舒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我却还在陪着她,四处寻找儿子!
我该如何面对门外的韦林舒?
曾经多少次,我都在幻想,如果见到了亲生父母,会如何痛骂他们,然后就是恶毒的诅咒。
但是,看到了韦林舒的无奈和伤悲,我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她恶语相向,在她心中的伤口上,再添一道疤痕。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从未想过丢弃我,一切都是我那恶毒的父亲造成的。
就在胡思乱想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拉开了。
韦林舒还是想感受我的气息,然后去安稳地睡去,我偷偷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红肿的双眼,应该是看电视剧的时候,一直在哭泣。
我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妈,你进来吧!”
我从床上坐起来,轻声说道,妈这个字,从我口中喊出,是那样的陌生,需要那么多的勇气和力气。
韦林舒彻底愣住了,轻
轻走了进来,坐在床边,拉起我的手,叹息道:“小生,你是个好孩子,真的不用这样安慰我。”
“我没想安慰你,你给我的那个生辰八字,跟包着我的襁褓上绣着的一模一样。而且,我刚刚问过师父,我小时候,后背确实有一颗红痣,他认为不吉,用药水给除掉了。”我没隐瞒地告诉了她。
韦林舒一时没办法消化我说的话,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这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梦。对了,我不该做梦的。”
“是真的,我以为,我会非常恨你,可是当陪你出去找了两次儿子,也就不恨了。”我说。
韦林舒身体一阵颤抖,猛然将我死死的抱住,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孩子,妈找得你好苦啊!”
“妈,不要哭了,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其实,我真的不想认你,看不下去了。”我说。
韦林舒的眼泪,流淌个不停,将我肩头的睡衣都打湿了。
人心不是石头,不知何时开始,我的眼睛也模糊了。
过了好久,她放开了我,拉着我的手道:“小生,跟妈去外面的床上,好好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没有拒绝,跟着母亲到了大床上躺下,她
一直拉着我的手,就像是怕松开就会再次失去了一样。
“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你不怕我在骗你?”我苦笑问。
“不,你不是那种人,哈哈,找了那么久,感谢上天,原来儿子就在身边。”韦林舒又是哭又是笑,尽情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
这一晚,我们都没睡,母亲得知了我小时候的生活情况,感慨道,多亏青云道长,否则,这个儿子就再也找不到了。
“小生,妈有钱,这些年攒了有两千万,你需要多少?都给你也行。”韦林舒道。
“不,我能赚钱,不用你的。”我拒绝了。
“你还在恨我。”韦林舒讷讷地说。
“不是,我只是不想拿你的钱,早就独立习惯了。”
“唉,以后再说吧!”
有些事,我也没急着告诉她,那些和贷命有关的事情。
我最痛恨的莫过于贷命组织。
可是,石小玥已经陷入进去,成了贷命者,而我的母亲韦林舒,帮着贷命组织赚钱,无疑也是帮凶。
我相信,只要我劝说,母亲会放弃贷命组织,但是,由此带来的后果,却是无法承受的。
目前,也只能保持这种状态,直到我真正强大起来。
第二天中午,母亲非要
带着我,逛遍了寒岭市的各大商场,给我买了好几套新衣。
我们又去了最好的西餐厅,坐在一起开心地吃着牛排。
在这寒冷的城市里,我们的心都感觉很温暖,这就是亲情,什么都无法取代。
晚上九点多,我们重新坐上飞机,返回了百川市。
跟着,母亲亲自开车,送我回青云观,她一定要见师父。
这件事儿,我没想瞒着师父,已经提前告诉了他老人家,电话里的师父,表现得很开心,还夸赞我处理得很好,血浓于水,亲情是割不断的。
在夕阳的余晖中,我们推开了道观的大门。
师父正坐在院子里,石桌上放着那块他珍藏依旧的丝绸襁褓,我明白师父的心思,就是想跟韦林舒证明,她没有找错儿子。
韦林舒激动地上前,拿起襁褓看了又看,泪水再度涌出,簌簌地落下。
“青云师父,谢谢你养育了我的孩子,大恩难报!”
韦林舒噗通一下跪倒在师父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呵呵,快起来,我替你高兴,也替小生高兴。曾经,我非常希望小生能找到父母,毕竟我老了,不知道还能跟他多久。”
师父连忙搀扶起韦林舒,眼眶却也潮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