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后面,是一具女尸。
穿着很时尚,却布满了血渍,呈躺卧的姿态,应该是从崖顶坠落下来的。
女尸的脸色已经发黑,胳膊大腿有了明显的尸斑,保守估计,也已经死了三天。
让我们惊讶的不是别的,这具女尸,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跟赛儿都有几分相似,不用怀疑,生前也是个令人神魂颠倒的大美女。
“师父,跟赛儿有关联吗?”我回头问。
师父摇头道:“当然没有,我只是想,正好趁此时机,给赛儿一个真正的身份。”
“可是,我们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她有一份遗书,看起来不像是伪造的。”师父说着,取出一张纸递过来。
遗书的标题是诀别!
这名女子名叫白云飘,是一名孤儿,在福利院长大,酷爱舞蹈,后来还加入了百川市歌舞团。
因为长得漂亮,被一名富二代看中了,经不住一次次软磨硬泡,最终还是跟此人成为了情侣,倾心托付,还离开了歌舞团。
可惜好景不长,正当白云飘想要嫁给此人,做一名持家的豪门太太之时,对方却粗暴决绝地提出分手。
昨晚还海誓山盟,畅想未来,今天就毫无征兆地变
了心,白云飘承受不了这种心理落差,几次找此人询问究竟。
这人总是躲着白云飘,后来架不住她的纠缠,直接给出一个令人崩溃的答案。
理由如此简单,不爱了,看够了,反而觉得她长相没什么特色。
白云飘经不住如此打击,大病一场,病虽好了,但心理上的病却越发严重,每天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这份遗书,是她跳崖前写下的,一跳便是解脱。最后,她发狠,希望成为厉鬼,让薄情者付出代价。
这名玩弄她的男子,名字很特别,复姓,东方旭日。
我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遇到合适的机会,一定要让此人尝尝苦头。
师父还拿出了身份证,白云飘,二十岁,家住安平县,上面的照片跟赛儿更是很像。
“好吧,以后我的大名就叫白云飘。”赛儿接过身份证,只是微微一笑。
她其实也开心不起来,毕竟,这里还躺着个为情轻生的可怜女子。
“哼,我可没有你那么软弱,东方旭日,一定会变成西方落日。”赛儿对女尸说道。
“师父,怎么处理?”我问。
“埋了吧!”师父回了三个字。
女子自杀无疑,此事即便公布出去,也
只能招来些对薄情男的谴责,涉及不到任何法律责任。
师父叫我们过来,目的很明确,就是给赛儿弄一个真实的身份。
我在附近转了下,找到了一处风水还算不错的地方,跟赛儿一起,开始挖坑。
必须是深坑,否则很可能会被某些野兽嗅到气味,再把尸体给叼出来吃掉。
活着艰辛,但求她死后安宁,我不惜力气,将坑挖得很深很大。
一直忙碌到半夜,女尸才正式入土为安,并没有留下坟头。
我和赛儿拱手拜了拜,这才跟随师父一道,在黑夜中返回了道观。
赛儿终于有了身份证,今后无论是住店、乘车还是坐飞机,都将会畅通无阻,彻底解决了我一块心病。
赛儿被龙云飞弄坏了一套衣服,也该再添置些,她也是很喜欢打扮的女孩。
一天后,我和赛儿出发了,目标是江永市。
这是赛儿提议的,她一直用手机来了解这个世界,学习能力自然是很惊人的。
买衣服是次要的,江永市有着全国最大的药材批发市场,赛儿觉得,以我和师父目前的状况,有必要对培元丹进行配方改良,因此要购买一些珍稀的药材。
我拿了那张存款百万
的卡,心里很是感慨,修行十分烧钱,这次出行,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钱。
我们先坐车赶到安平县,购买了去往江永市的火车卧铺票,接受了二次安检,赛儿的身份证果然没有任何问题,畅通无阻。
赛儿虽然在手机上看过这种交通工具,但见到实物,依然是满脸的兴奋。
“太奇妙了,虽然趴伏在地上,却能奔走如飞。”赛儿称赞道。
“火车使用的是专用线路,是安全性最高的交通工具。”我说。
“说来,现在的凡人,也体会了不少做神仙的感觉。”
“赛儿,你说那些神仙,看到这样的繁华世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我笑问道。
“嘿嘿,跟我一样吧!”赛儿笑道。
依次上车,我们来到了软卧车厢,比起普通座位,贵了好几倍。
但我也有打算,要是购买普通座位,让赛儿跟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坐着,这会让她失去坐火车的乐趣。
软卧只有四张床铺,还可以把门关上,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坐。
到底是舒服多了,可以随便坐着或者躺着,赛儿选择了上铺,躺了躺,最后下来跟我并排坐着。
列车缓缓启动,对面的铺位并没有
来人。
赛儿看着车外飞驰的景色,忍不住拿出手机,又是拍照又是录像,忙得不亦乐乎。
外面的世界很大,赛儿跟我一样,都被困在小小的道观里,错过了太多的风景。
“火车的速度,还是不如魂车。”我说。
“暂时还不能随便用,等我研究透彻了,好好改造一下,以后出远门就方便了。”赛儿道。
“赛儿,你不会想家吗?”我认真地问。
“修行到了一定阶段,就要选择放弃一些凡人的情感,不会那么强烈执着。小生,不瞒你说,来到青云观之后,我都觉得自己变了不少。”赛儿用如花的俏脸看着我。
“我到底还是凡人,很多事情都放不下。”
“这也是你努力的动力。”赛儿理解地点头。
列车过了两站后,卧铺车厢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三十出头的样子,身穿一套笔挺的黑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没有领带,纽扣是金色的,非常醒目。
他什么都没拿,进来后坐在下铺上,扫了我和赛儿一眼,深邃的眼睛却不由眯了起来。
我面色平静,心里却咯噔一下,赛儿倒是很淡定,还朝着那名男子浅浅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