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可是有你的把柄。”唐合瑾瞪起了眼睛。
“呵呵,什么把柄?”我冷笑道。
“六里庄最后一名贷命者,名叫刘壮,就在事发的前两天,他来过道观,还见到了你!”
“这又能说明什么?”
“在这件事儿上,你别想逃脱干系。”唐合瑾拍了一下桌子。
“刘壮来过不假,但他想用十块钱,让我帮他发大财,你认为我会答应吗?我早就把他给轰走了!”
“少废话,说吧,到底去没去过六里庄?”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唐合瑾沉默了足有半分钟,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只能悻悻地离开,依然不忘威胁我,最好老实点,否则绝不会对我客气了。
我才不在乎,心中暗骂,早晚有一天,找到机会把她也给杀了。
人的性情是会改变的,在贷命师们不断的纠缠中,我变得越来越狠,杀个人也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们都是十恶不赦的混蛋,早已经不是人了,该杀!
时光匆匆,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再没有贷命师上门来骚扰,一切似乎终于平息下来。
我和赛儿在道观内部的菜地里进行了丈量,
标注出具体位置,用于释放那座香飘茶楼。
另外,赛儿还不辞辛苦地调整了法阵的高度,毕竟是二层小楼,比玄女大殿还要高出一截。
这晚,我先放出探探,让他在附近几十里的范围内转了一圈。
半个小时后,探探返回汇报,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只碰到了几名游荡的孤魂。
“可以了!”赛儿点头道。
法阵就有隔离外界的效果,在道观内放出香飘茶楼,即便是鬼魂也发现不了。
师父也跟着我们,来到了菜地,赛儿这才取出那个折叠的纸片楼房,注入一丝灵力后,放在中心位置上。
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骤然出现。
里面的灯光亮了起来,却空无一人。
我们三人走了进去,霎时就感受到了浓郁的阴气。
没有电灯,一切却格外清晰,赛儿说是墙壁自然发光,具体如何形成的,她也搞不清楚。
屋内的摆设,给人的感觉无比真实,师父也不禁赞叹,这真是个非常不错的法宝。
难得一见的东西,贷命师们却人手一个,可见贷命组织的财力是何等雄厚。
在二楼的办公室里,我又看到了那个牛角的雕塑,这次赛
儿非常肯定,此物名叫魁魃,蚩尤的兄弟之一。
“难道他们只拜蚩尤的一个兄弟?”我疑惑地问。
赛儿被我逗笑了,“哈哈,其实,蚩尤的兄弟都长得差不多,拜一个就等于拜了全部。”
我开始细细搜查整间办公室,在大办公桌的下面,发现了几十份空白的贷命合同,却没有一份已经签署的。
我觉得很奇怪,主观认为,至少会有刘壮签署的那一份。
“我猜,签署之后,合同便消失了,在另一个地方呈现出来。”师父道。
“我也认为,师父说得没错。”赛儿称赞道。
从另外一个抽屉里,我又取出了一沓召灵符,这种特殊的符箓,必须配合贷命合同使用的,谈不到什么价值。
而且,一旦乱用,可能正好被贷命组织察觉。
我还找到了一条好烟,没什么问题,直接夹在了怀里,留着消愁解闷。
基本可以断定,贷命师跟组织联系的方式,就是那部手机。
关机后,我再也没打开过,就怕贷命组织启动了某种定位,瞬间泄露了目标。
终于,我发现了一件很特殊的东西,一枚黑色戒指。
“这是魂戒。”赛儿立刻认了出来。
“是
的,我那个死去的朋友,去执行招魂任务的时候,就戴着这件东西。”我点头道。
“能收纳魂魄,却也只能炼化的鬼魂佩戴。”
“可以给刘青萍。”
“嗯,拿着吧!”赛儿道。
离开办公室后,我们又来到了这名贷命师平时休息的卧室里。
搜查了半天,也没什么收获,这人平时喜欢看书,收集了不少期刊杂志。
由此可见,贷命师平时也很单调和乏味,最大的乐趣就是出去搜寻可以贷命的目标。
剩下的三个屋子也都又看了一遍,鬼魂们安然无恙。
赛儿说,当茶楼关闭后,相对于这些鬼魂而言,时间就等于静止了。
一定还有藏着的东西。
下楼后,我们又去了厨房,终于有了巨大的收获。
三十几朵魅丁香,都装在小瓶子内,整齐地摆放在碗柜里。
还有十几罐茶叶,打开之后,香气扑鼻,但却不能喝。
“师父,就是这种茶叶,喝了之后,会让人失忆。”我说。
“呵呵,这就叫失忆茶,喝上一口,就可以让人忘记一天内发生的事情。”赛儿补充道。
“也是非常珍稀之物。”师父赞道。
“对贷命师无效。”我说。
“当
然,对师父也无效。”赛儿道。
“对我呢?”
“你说呢!”赛儿翻了个大白眼。
大致看得差不多了,赛儿让师父回去休息,决定要释放一名鬼魂,进行详细询问。
师父不喜欢周围弥漫阴气的感觉,叮嘱我们小心点,别轻易泄露身份,这才回去休息了。
我和赛儿重新来到楼上,并且启动了息风环。
进入那个挂满木片的屋内,赛儿仔细打量上面的名字,选择颜色最黑的,轻轻晃动了几下。
一道鬼影瞬间出现,却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看不到我们的存在,也没看到贷命师,茫然四顾,看了一会儿就耷拉下脑袋,一动不动。
赛儿觉得他不够机灵,不太满意,跟着又晃动了几下,老者消失了,重回木片之中。
“要找个容易审问的。”赛儿笑了笑,又选择一个名叫鲁霜花的木片。
一名女鬼出现在当场,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身材丰满,衣着非常朴实,跟那名老者一样,傻愣愣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但她却好像闲不住,一会儿飘到左,一会儿飘到右,有时还会做上下运动。
“这个可以。”赛儿点头。
“到办公室来。”我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