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疑惑之际,刚刚还满眼狠厉的女人就这么白眼一翻,下一秒,水灵灵地晕倒了。
任谁一看,都知道他在装晕,但刚刚还对我有些许歉疚的姚家人以及谢辰钰全都慌了神,疯狂摁着呼叫铃大喊医生。
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以及对姚晴晴紧张不已的一众人,我不禁鼻子一酸。
我都死了三年,姚梓彤也昏迷了三年,还有没人会记得我们,会这般关心我们?
转身出了病房,一个人出了医院。
我发现我身无分文,连手机都摔坏了,都不知怎么打车去找孩子们。
正迷茫之际,眼前飘来一团血肉模糊的透明物体,令我再次脊背发寒。
我那阴魂不散的鬼前夫居然又跟过来了!
他歪着快掉的脑袋同意疑惑不已,自顾自说着,“我怎么一直被什么力量拉扯着跟着你,害我都没法去医院顶层去打周禀琛这小人一顿,都怪他,要不是他在爆炸倒计时前突然冲过来夺走炸弹破窗将炸弹扔楼下,我早就拉着他们所有人陪葬了!”
他说得咬牙切齿,狰狞的鬼脸也愈发恐怖。
我咽了咽紧张的口水,装作听不到,但眼前却是一亮。
周禀琛也在医院顶楼?
我正想着,就看到了医院门口出现两道熟悉的小小身影,顿时红了眼眶。
“南南,辰辰……”
我大喊着冲向他们,全然忘了我身旁还有个鬼,只想重新拥住我的两个孩子,我有好多好多话同他们说。
可是医院门口穿梭不停的人群阻拦了我的脚步,嘈杂的声音将我的呼唤声彻底淹没。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姐弟上了电梯,离我远去。
越过人群,我跑得气喘吁吁,脑中眩晕感继续袭来,我强撑着扶着楼梯扶手一路爬到了住院部的十楼顶层。
看着两姐弟手牵手进到病房,我眼前一片模糊,“南南,辰辰,我是妈妈啊……”
我激动地唤着他们,踉跄着跑上前想同他们相认,却被门口五六名保镖挡在了外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姐弟消失在我眼前。
“我是他们妈妈,你们让我进去好吗?”
我连忙解释,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的语气。
可眼前的一群保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
“你意思是我们家小少爷和小姐的妈?那意思就是我们周总的太太?那你难道不知道周太太她死了三年了?”
“就是,你们这些女的要点脸吧,别没打听清楚就上赶着做捞女,我们周总对他亡妻可深情了。”
保镖们你一言我一语直接将我又拖到一楼,并让医院门口的保安赶出了医院。
无论我怎么哀求,他们都始终不相信我口中说的一句话。
我穿着病号服狼狈地跌坐在医院大门口风中凌乱。
就连刚刚一路上跟狗皮膏药般粘着我的季临霆也凑上来,朝着我一脸鄙夷道,“你怎么姚家人不认你,你就想缠上那姓周的?”
“你别痴心妄想了,别以为那姓周的是什么好人,他在云城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差,他也只会对初愿和她孩子好脾气,像你们这种女人,他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
我僵坐在地神情木然,实则是听他絮絮叨叨讲周禀琛这三年来所发生的事。
这些年,周氏集团在他的带领下早已成为全球生物科技领域的龙头,实力更上一层楼。
无数的企业老总想从中分一杯羹,想尽了办法,更有甚者查找到我的信息,找了许多像我的女人想作为礼物送给周禀琛,没想到他不仅不收,反倒用强硬的手段逼得那些老总再也不敢,跪地求饶。
我简直听得惊呆了。
怎么季临霆口中的周禀琛,和我印象中的周禀琛压根不一样?
明明他对我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眉眼神情的模样,哪是别人口中那暴戾凶狠的模样。
此时的我,估摸都忘了当时周禀琛在缅北时也是个人人生畏的狠角色。
只记得,他捧着我脸眉眼动情深吻的模样。
一时间,我摸了摸干裂的唇,有点口干舌燥。
起身拍了拍灰,压根不相信季临霆的话,心底骂骂咧咧这神经病坐了几年的牢,哪会对周禀琛在外面的情况知道那么清楚。
我想先找去姜汐所在的医院,以乔初愿妹妹的身份先借点钱,再去山间别墅找孩子们。
现在看来,两个孩子是被周禀琛接回去和他一起生活了。
刚迈开腿,我正打算离开,就见一辆车停在我身侧,一伙人直接冲下车,将还来不及叫喊的我塞上了车。
我还没奋力挣扎两下,一张手帕就捂住了我的口鼻,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再睁眼,我是被季临霆鬼哭狼嚎的叫喊声吵醒的。
刚一抬眸就听到这只鬼一口一个“老婆”地喊着,还企图上来摇醒我,可惜都一次次从我身体穿过。
最后只能急得在屋里跟猴一样上蹿下跳飘来飘去。
他肯定是从刚刚我对南南和辰辰的反应里,猜出我的身份了。
见我醒来,他才长吁一口气,贴在我身旁默默流泪。
我目不斜视,不想去理会他。
环视一圈,发现自己整个人被人捆绑扔在一个夜总会包厢里。
我大惊失色,低头看了眼身上完好无缺的衣服才稍稍缓了口气。
包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额头青筋直跳,脑中又再次响起当初乔芷纤买凶杀我的场景。
这一次,不会是姚晴晴又想买凶杀我吧?
在小巷子里被割喉的痛感依旧清晰地刻在骨头和灵魂里。
这次,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我挣扎着想解开绳索,门却下一秒被打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令我浑身一震,迅速闭上眼继续装晕。
“枫少,这次我们抓的这娘们长得真的很像那个周太太,保准周总会满意的!”
“是吗?那怎么还躺着跟死人一样晕着,赶紧给我们好好调教一番,过几日我们才能拿的出手,带她去酒会。”
姚易枫拧眉不悦地指责下属办事不力,转而看向谢辰钰,有点担忧道:“哥,听说那个周禀琛是真的不近女色的,以前送他女人的都没好下场,我们这样做真的行吗?”
谢辰钰吸了口烟,吐他脸上,嗤笑道,“哪有男人能几十年不碰女人的?只要这女人长得够像他那个白月光太太,无论是铁打的汉子都逃不过染指柔!”
我头埋在沙发上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强忍住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我怕,下一秒,我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这是要把我当成我的替身送给周禀琛吗?
刚刚还在想怎么去找周禀琛,这下得来全不费工夫,可不得笑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