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行走方向,在华荣东路的路口肯定会看到他的踪迹,那边的公共监控清晰度会比这些区域监控要清晰。
我们来到了附近管辖的交管所,在拿到那青年的正面截图后,我直接发给了何馨,她使用人脸识别大数据库的功能,没过多久就给我们查询到了年轻人的详细资料。
马鸿达,19岁,昆明本地人,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比现实中年轻,不过一些年龄的差距可说不定的,要知道法医学上就有一个“个体差异”的专业名词。
何馨极力地想从对方的手机信号查到此人的位置,然而耗费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们只能暂时回到省厅,图侦方面继续跟进,我现在把其他工作交给大伙儿,自己来到了法院,在跟左成化见面的一刻,他很疑惑地问我:“何警官,你怎么今天那么有空来看我这个死刑犯呀?”
“左成化,我们之前没有问你关于折叠五角星的事情,对于此事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折叠的五角星?那是什么?我听不懂啊,关于我老婆的案子,我不是已经给你们交代清楚了吗?那都
是我干的了。”
“益迎双?这我没有听说过啊?她是谁?”
我简单地把当时益迎双的案件说了一下,左成化哼了一声回答:“那都是求成周干的了,或许五角星都是他放的吧,反正我不清楚。”
我看得出左成化当时没有伪装和隐瞒,求成周已死,现在估计没有办法调查五角星的事情了,之后我一直都没有查出来,情况竟然好像之前的某些诡案一般,留下了漏洞。
但我也没有办法,要知道我只是个一个警察,不是神。
我记得自己那天也是很失落地走出法院的,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这个杀妻凶手了。
回到省厅,因为这一次的死者身份不难判断,用颅骨还原术后输入到人脸识别中,得到了她的身份,确定此人的确是英问灵,我们就去通知她的家属。
流程走完后,解剖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我觉得自己还是别想五角星的事情了,先解决当下的案件再说。
这案件自从梁乐梅死后,又让之前看起来没有联系的试图杀妻案蒙上了一层阴霾,不过之前有一天,谢楚楚提醒过我,能跟
梁乐梅有矛盾的,有哪些人呢?
我们当时没有说,但内心都在想着一个人的名字——蓝尔彤,就是那个杀妻案的被害者。
解剖的事情,庆幸的是英问灵的亲人都没有异议,都觉得必须要解剖。
要知道就现场那种情况,肯定不是自杀或者意外,即便没有任何刑侦知识的人都知道英问灵肯定是被杀害的。
剃掉死者头发后,谢楚楚小心点把英问灵的指甲剪掉……
解剖的过程中,谢楚楚切开了死者的头皮后没多久就说道:“这不是头皮下出血,而是明显的帽状腱膜下出血,头皮结构严密,就算有血离开身体,由于组织压迫而立马停止,导致头皮下出血很多时候都是有区域性的,可帽状腱膜结构松散,出血后就会往到处流,这范围肯定比头皮下出血要明显了。”
叔叔接着又说:“对,我记得书上说过,人的头皮下有个帽状腱膜,这东西下面是个松软组织,有了这个结构的覆盖,头皮就跟颅骨好像那什么润滑剂一样可以滑动了,你们看啊,这个结构里的出血没有组织自身的压迫,出血量就
有点一发不可收拾。”
谢楚楚摇头:“只是出血量较大,一发不可收拾就言重了,这类情况多半是撕扯头发造成的,直接暴力估计不行,如此一来损伤不会那么重,这让我想起了之前求成周被杀的案子。”
“那案子后来左成化承认了,是他干的,那两个人的确够恶心。”小董没好气地说道。
没有人理会她,此刻叔叔又说道:“这ct片里能看不到骨窗的痕迹啊,我们的注意力不能只集中在死者的颅内出血和颅骨骨折上,这玩儿之前你们没有留意,就耽搁了时间?”
“不然呢,以后都是冷冻后再说了,这样伤口才能毫无保留的出现,你们现在看,死者的额骨骨折部分呈放射状。”谢楚楚说着同时把头皮和颅骨彻底分离,翻动头皮道额部创口让我们看。
“看来我们找到了她被人重击颅骨的证据了,虽然现场看起来是谋杀,但在没有验尸之前,根本就没有证据。”我说着,移动了一下摄像机,又继续道:“这骨折性非常复杂,是多次形成的,当然有时候一次也能完成这种放射状骨折状态
,可这骨折是从好几个中心点分散出来的,另外这中心点放射出去的骨折线都出现了互相截断的现象。”
“是的,这就是所谓的额部被多次受力的依据了,可以完全排除是入室抢劫导致的杀人了吧,要知道抢劫不可能拉着人家的头使劲地撞,除非这家伙是精神病,要不就是有仇!啊哈哈哈!”叔叔大概是查到了关键证据,竟然在解剖室直接开怀地笑了起来。
我们没有理会他好像毛利小五郎般的模样,小董用放大镜看了一下接着说:“骨折线遇到另一根骨折性延伸时,是不会继续延伸的,而是被那条早就存在的骨折性分离,这就好像是我们的掌纹吧!”
“嗯,你这个比喻很像,这里的情况告诉我们,英问灵曾经被人拉扯过头发,按照这个伤痕我用卷尺量一下拍个照片然后交给电脑程序看看是什么凶器形成吧。”
当时叔叔却对谢楚楚说:“是浴缸的边缘,凶手拉着死者的头发在浴缸的边缘连续撞了很多次!”
“那是因为痕检说发现浴缸的边缘有潜血反应?然后是喷溅状的?”谢楚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