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谢楚楚、小董忍受着无尽的压抑,把死者的双腿和双手都分别找到了,虽然没有平放尸体,但我们却意识到,这家伙肯定被人五马分尸过,然后身上的皮肤都有许多伤口,我们当时只是随便看着,具体情况还得上岸后再说。
在我们举起那残破的尸体时,不少警员在铁梯上帮忙,下方还有许多人扶着,我们一共传递了五次尸体,这才把那破碎的尸体打捞完毕,过程中,很多次我都差点被头上汹涌灌入的臭气、血腥味弄的无视了防毒面具,我的胃部不断翻涌,或者我根本不适合下来吧,但当时担心谢楚楚,所以就硬着头皮来了,然而她一个女人在血水中捞尸的时候表现的还比我淡定,这让我不禁更加佩服她了。
这可能就是专业跟业余的区别吧,经过一番搬运,尸体终于在大鱼缸的下方不远处,简单地做了拼合,除了被鱼类吞掉的一些部位之外,其他部位还算完整,按照皮肤的水份和尸斑、尸僵等因素分析,谢楚楚却说道:“你叔叔估计又去忙了,不过没事,有我在,这尸体应该没死多久,浸泡在水里的时间也不长,现在
的冬季,这种时间不会出现巨人观的,这个鱼缸大概是最近才加的水,但周围的其他鱼缸却还是空的,这证明这个凶手应该是来了这里后加了水,再骗馆长来到这里的吧,然后杀害了他把他好像鱼饵一般扔到了鱼缸里!”
“这里很漆黑,因为来的人不多,脚印应该很容易辨别!”此刻小董说道。
接着谢楚楚又说:“这些部位都是被强制性拉扯的,这些肌肉组织和神经拉伸程度很严重,骨骼甚至都有被猛力扯断的关系,许多关节的地方撕裂创很明显,这不会真的五马分尸吧?”
“那得多大的力气,凶手还得找来那么多的马,我觉得不现实干嘛不用凶器直接切割尸体!”我问。
“切割是不可能造成这种程度的拉扯撕裂创伤的,除非用很可怕的力气,你们看这里,几处足部短屈、短伸肌都是强制性拉伸的迹象,这道理等于橡皮擦被拉开一样,我给你们现场做个实验吧!”
随即谢楚楚拿出了一枚橡皮擦她首先用刀片切割,我们看到了橡皮擦被平整地分开了,接着再用强制性的拉伸,谢楚楚把两不规则的橡皮擦放在白
光灯上跟我们说:“拉扯出来的两边创口肯定不一致,甚至可以说是参差不齐的,过程中还会让不少重要关节的肌肉产生严重的撕裂伤,所以我断定这人是直接被什么东西撕开的……”
“……”高明强吞了口唾沫,“这个怎么好像手撕鸡啊……”
“手撕鸡!我看你以后都没有胃口再吃了!”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高明强顿时眼睛一瞪,胃部再次一阵翻涌,其实当时他看到尸体就已经呕吐了许多次,这家伙真是的。
看着他再次跑了出去,我只好摇摇头又问谢楚楚:“然后呢?”
“死者的大小指的短屈、短展、收肌都有扭曲的伤口和捆绑挣扎伤,那个时候,这里应该被人捆绑了什么,按照这种痕迹我也搞不清楚,得回去做实验比对,但这就有点疑惑了,要知道手指的骨骼和肌肉肯定比那些重要关节脆弱,但为什么这里没有断裂反而是身体上的,类似躯干肌和上肢肌、下肢肌等先断裂呢,莫非作用在死者手指上的,不是为了扯断死者的身体……”
谢楚楚阴冷地说着,看起来她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诉说着一则死亡解
剖事件的外科医生,害夏小灵当时都颤抖了一下身体道:“好了,别说了,你们自己回去验吧,具体情况你们直接在报告上说明!”
我就知道夏小灵年龄还小,有些事情没有经历,大家虽然在这个时候有点毛毛的,毕竟这是地下水族馆,但也不至于好像夏小灵这样直接用嘴巴抗议。
谢楚楚没有理会她,笔直地站了起来:“抬尸员,马上行动吧,小心点,这尸体搬运很麻烦的!”
“知道了谢法医!”不少抬尸员立刻就行动起来,我看着尸体被带走,当时早就在这里痕检的人差不多已经忙碌完毕了,我问起他们有什么发现,夏侯就说道:“总体是什么都没发现,脚印是找到了,但看压痕和受力面估计是大脚穿小鞋留下的脚印。”
“哦?这个凶手还真是小心啊,不过按照痕迹学,这原本的脚码大小还是可以分析出来的,你们加把劲!”
“可以!”
接着我还亲自用多波段光源到处摸排,紫外线灯也在一起跟着,我虽然没有叔叔那把勘检伞,但海藻灰还是带了一点的,到处撒了一下,发现了之前那可疑的脚印,在
案发通道附近的一处角落变得尤其混乱,这个人难道是不想让我们判断出有效的脚印,而故意在这里到处乱走了一通?
这到鱼缸附近都没有找到另外的脚印,当时尸体应该是被他搬运着的,这家伙好像还是个瘸子,左腿有问题,从开始到后来的脚印变浅,左脚印都较浅这些方面能分析出来。
逃逸路线也是这个位置,外面是一大片空地,但由于是密封的,也没有人来没有灰尘,又是水泥地,不像木地板,脚印几乎就不像内部那种木板地,又有大门扑进来灰尘那么容易发现足迹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家伙来到这里后,又经过一处走廊,从水族馆后门离开了,之后面对的是水族馆背后的荣日西路,或许在这里进行比对,会有结果。
交管所方面,我让高明强去处理,毕竟这哥们现在只要不是对着尸体的任务,他都是乐意的。
回头再分析了一下鱼缸附近的脚印,我想那个时候凶手带着尸体,到了后来那尸体被放下了,卸去了尸体的重量,这脚印自然是不会有那么重的,在足迹灯的勘察下,这些都完全失去了隐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