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只感觉大白天的活见了鬼,平白无辜的,突然多出来一座城池。幻觉,绝对的幻觉。
身边的将士们,也都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有的人四顾张望,还以为自己迷了路。
这,这是义州城么?”洪承畴指着眼前这座看起来似乎是光怪陆离的城池,一脸的不可置信。
手下也很蒙圈,虽然他们走的路线并没有错。地标显示,这里确确实实就是义州城,除此之外别的地方也没有城池。可被洪承畴这么一问,手下甚至也有些不敢确定:“是、应该、应该是吧。”
当然就是,城墙上那义州城四个大字,清清楚楚的映入众人的眼帘。义州城下的城门,正是南城门永清门。
洪承畴看到了,他被彻底的惊呆了。难道说,皇太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义州城给修葺起来了?
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幻觉,一定是幻觉。
洪承畴心头砰砰直跳,他双腿一夹,恨不能立刻飞进城内,一看究竟。
不用看,不用进城。洪承畴已经十分确定了,就是太子殿下干的。因为他看到光秃秃城外立刻就明白了,这义州城外方圆数里,再也找不到一块拳头以上的石头。
所有的石头,都被运到城内修城墙去了。
震撼,太不可思议了。就算是这些人不吃不喝不睡觉,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也绝不可能做到的。
城墙上的东宫卫们,已经看到了前面来的这队骑兵是自己人。等洪承畴他们走进一看,更有人发现,来的居然是蓟辽总督。
于是。城门口的将士们急忙将城门打开。洪承畴一行人,疾驰进城。
城内的士兵飞速去禀告朱兴明,而洪承畴一进城,更是被眼前的景象彻底的惊呆了。
岂止是南城墙,整个西城墙和东城墙都被修葺的完好无损。巨大的城墙坚如磐石,城墙上的泥巴甚至有的都未干燥。这怎么可能,他们用什么方法修起来的。
难道说,是有巨人国的巨人们来帮忙,还是说有神仙来施展了魔法。一夜之间让这个残破义州城,突然就这么旧貌换新颜。
会魔法的神仙没看到,巨人国的巨人也没有出现。洪承畴却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大家伙,这个大家伙比城墙还要高的多。这是一座用木制支架搭成的塔吊,利用的是杠杆原理。
塔吊底部,是各式各样的绞盘和滑轮,还有一些类似于西洋钟表一样的齿轮。各种稀奇古怪的组合,构成了这个巨大的塔吊。
我们总觉得,明代对于近现代科技似乎很遥远。
其实,早在明朝中叶,随着欧洲传教士入华及广州贸易的开放,西洋钟表作为礼品和商品开始进入中国。
甚至是最早在万历九年,意大利传教士罗明坚将水钟和三棱镜等引入中国,作为打开中国官府大门的敲门砖。万里二十九年,又一个意大利传教士来到中国,这个人读者很熟悉,他叫利玛窦,他将两件自鸣钟送给万历皇帝。从此,自鸣钟步入宫廷。
也就是说,此时的自鸣钟,在大明达官显贵之间已经普及了。
洪承畴自然是见过这东西的,所以,他才会觉得这个巨大的木制塔吊,和自鸣钟有异曲同工之处。
更让洪承畴吃惊的是,此时的木制塔吊还在工作。他眼睁睁的看着,塔吊上放下来的麻绳,将一个巨大的装满石块的铁笼,缓缓的吊了起来。
这让第一次见到这种怪物的洪承畴,只感觉寒毛直竖。如此巨大的铁笼,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吊上去的。
而且,看起来吊这么大的铁笼子,似乎是轻而易举之事。
果然,那铁笼缓缓移动。城墙上的工匠们,调整好了方向之后,铁笼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城墙上。
正愣神之间,几骑快马一路绝尘,从北城方向奔了过来。马上的人到了洪承畴跟前,急忙勒住马匹,然后干净利落的翻身下马,对着洪承畴一拱手:“洪总督,太子殿下听说您来了,特命末将前来迎接。”
昌平总兵李守鑅,身边带着袁晓晓等人,也纷纷下马对洪承畴施礼。
洪承畴还在恍如梦中,他指着那个巨大的塔吊,震惊的问道:“李总兵,这个”
李守鑅微微一笑:“正是太子殿下的杰作,太子殿下画出此神物的图纸,让曹将军带着木匠们赶制出来的。”
洪承畴看着四周坚固的城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千岁爷高瞻远瞩,自有神灵庇佑,非我等俗人所能理解。”
李守鑅没有告诉他,区区的木制塔吊何足道哉。等会儿,等你见了太子殿下。保证你会吓得屁滚尿流,因为朱慈烺,研制出来了一种更大的大杀器。
“总督大人,太子殿下在城北等您,您这便随下官过去参见吧。”
洪承畴点点头,然后李守鑅等人一起翻身上马,引着洪承畴等人,又往城北奔去。
洪承畴以为朱慈烺在城北修城墙,属殊不知,到了之后,只看到朱慈烺正在城墙之上,带着一帮子人正研究着什么东西。
因为太子殿下身边围住了一大群人,城下的洪承畴并没有看到什么。此时的李守鑅已经下马,洪承畴一呆,也跟着翻身下马,一同上城墙参见朱兴明去了。
洪承畴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义州城厉兵秣马。随行的将士也都如同刘姥姥逛大观园一般,众人哪里见过这等景象了。
坚固的城池,比之大明修建的辽东防线还要结实。城内的士兵,许多都是流寇被诏安的。
这些诏安的流寇战斗力低下,洪承畴压根就不放在眼里。这些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谁知这些流寇到了朱兴明手里,摇身一变一个个的都身姿挺拔军纪严明。队伍令行禁止,比之辽东的明军不遑多让。
再看看城中到处忙碌的身影,各人都是各司其职。就连皇太子朱兴明自己,也是异常忙碌。也就是说,义州城没有吃闲饭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