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洪涛一想到那天画面仍旧心有余悸。
他的母亲年龄大了,突发脑梗死。昏迷了半个月,每天都是靠打营养液续命。
医院也下了病危通知书,所有人都知道,他母亲命不久矣,就差最后一口气了。
就在一周前的凌晨三点,母亲走了,医院也开具了死亡证明。
邵洪涛秉承习俗,将母亲的遗体拉回家中,准备第三天出殡。
由于吊唁的人太多,邵洪涛一直忙活到第二天晚上才守在母亲的灵柩旁,疲惫不堪。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一道身影从眼前飞过,随后灵堂的烛光剧烈摇曳起来。
邵洪涛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躺在棺材里的母亲,猛地坐了起来!
邵洪涛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
母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动作僵硬地活动双手。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里还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声。
邵洪涛吓得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这时,母亲竟然缓缓地从棺材里走了出来,脚步蹒跚,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邵洪涛的心跳急速加快,冷汗湿透了后背,他想跑,却发现双腿完全不听使唤。
母亲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邵洪涛拼命想听清母亲的话语,却只听到一阵阴森的风声。
突然,母亲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邵洪涛的胳膊。
那双手冰凉刺骨,邵洪涛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了。
“妈……妈,您别吓我!”邵洪涛终于喊出了声,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然而,母亲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死死地抓着他,不肯松手
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胆小的直接吓晕过去,欧乐便在其中。
“后来呢?”沈桑柠目光淡然问了一句。
“后来”
“后来我缓过神,这是自己母亲,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开始尝试着和她说话,但她的眼神茫然。似乎听不懂”
“好像也不认识我这个儿子。”
“我也不确定自己母亲到底是活了过来,还是诈尸。”
“所以我把第三天早上的头炉推掉了,并封锁了消息。”
“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我母亲,她看上去就像就像是个精神病,一会哭一会闹,嘴里还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剩下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睡觉。”
“偶尔会突然站起来,在屋子里毫无目的地走动,碰到东西也不懂得避开,对很多东西还很好奇。”
“而且她大小便也不懂了,吃饭也不会用筷子。”
“这两天我也咨询了很多医生和专家,可他们都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没有办法,我只能求到欧乐导演帮忙了。还希望沈大师能给看看”
沈桑柠了然于胸,微笑开口:“邵先生,方便带我去看一眼您母亲吗?”
“当然可以。”邵洪涛连忙起身,在前面带路。
沈桑柠走到门口转身看向欧乐:“欧导不去?”
欧乐尴尬又诚实的笑了笑:“我我就不去了吧,我害怕。”
当天他也目睹了这一切,魂都要下掉了。
若不是与邵洪涛是多年老友,他今天都不会过来。
沈桑柠勾了勾唇:“欧导,那你千万别回头,也别往窗户外面看。”
“一会你自己在书房若是听见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出声。”
“如果有人喊你的名字,你也一定不要答应。记住了吗?”
欧乐噌的一下站起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目光哀怨与惊悚:“你是不是故意吓唬我呢?”
沈桑柠挑眉:“我又菜又爱玩。”
欧乐:“”
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别管这女人多大。
明知道沈桑柠是故意吓唬他,他也不敢一个人在书房待着了。
几个健步便追了上去。
“嘿嘿,桑柠啊。我还是觉得跟在你身边比较安全。你会保护我的对吧?我这岁数大了,心脏不太好。”
沈桑柠翻了翻白眼:“你吐槽我的时候,我怎么感觉你挺兴奋的呢?也不像是岁数大的人。”
欧乐闭上了嘴巴,露出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当邵洪涛打开母亲房间时,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沈桑柠瞟了一眼正在床上熟睡的人,轻轻蹙眉。
“邵先生,她已经不是你母亲了。”
“而且从医学角度来讲,她也不是人。”
“在我们玄学里,她是半人鬼。”沈桑柠顿了顿说:“咱们回书房聊吧。”
邵洪涛眉头紧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重新回到书房落座,沈桑柠问道:“邵先生,简单来说,您母亲是被借尸还魂了。您母亲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死婴。”
“所以,她现在的表现并不是你说的精神病患者,而是婴儿。”
“对什么都好奇,又什么都不懂。”
邵洪涛怔怔的看着沈桑柠,狐疑问道:“大师,哪里来的死婴?怎么会找到我母亲借尸还魂呢?”
“前来吊唁的人。”沈桑柠简洁明了道:“有人明知胎死腹中,故意前来吊唁,然后用邪术借尸还魂。”
“至于是死是活,他们并不关心。一来可以毁你邵家气运,二来将死婴的怨念转移到你们邵家。”
“所以,关于您母亲这件事。是有人故意针对你!”
邵洪涛勃然大怒,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那原本深邃而沉稳的眼眸中此刻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谁这么大胆,敢在背后耍这种阴招!”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
沈桑柠勾了勾唇:“邵先生最近在生意场上,是不是得罪人了啊?”
邵洪涛怔了一瞬,生意场上的敌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了赵家。
他的眉毛紧蹙,如果真是赵家所为,恐怕这件事还真的不好处理。
赵家可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虽然是吊车尾的选手,但也不是他邵洪涛能硬刚的。
“卑鄙!”邵洪涛暗骂一声:“大师,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还请麻烦您帮我把母亲送走吧,这件事就算了”
落音,邵洪涛拿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