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沉默许久。
李二柱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李峰肩膀。
随后看着镜头说道:“大师,您能帮小峰找到亲生父母吗?”
沈桑柠点点头:“自然可以。他的父母也从未放弃寻找他”
“爸,我”李峰想说什么,只是刚刚开口便被李二柱打断。
“小峰,你首先要明白一点,我们不是被抛弃的。”
“无论这二十几年咱们经历了什么,最痛苦的莫过于你亲生父母。”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他们身边,这里交给我处理。”
“您要怎么处理?”李峰怨毒的看了一眼‘人贩子爷爷’,心里恨意剧增。
人贩子是真的该死!
不知道破坏了多少家庭!
李二柱从兜里拿出干瘪的烟盒,打开看了看又扔到一边:“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大师,那就麻烦您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联系可以吗?”
“行,那就明天中午吧,其余时间不太方便。”
“好的,谢谢您。”
就在这时,沈桑柠听见门外有开锁的声音,不用想就是刘翠花回来了。
她急匆匆的挂断直播,快速跑到学习桌前拿起书本,看的尤为认真。
片刻,刘翠花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她的卧室门。
看见因为学习完全不知道她回来的沈桑柠很是欣慰。
但也仅仅欣慰了五秒钟,随后变了脸。
“你书拿反了。”
“”
沈桑柠连忙放下书本,嬉皮笑脸的将刘翠花拉到床边。
随后她也爬上了床,跪在她的身后,一双白皙小手轻轻为她捏着肩:“怎么样刘女士,舒服不?”
刘翠花闭着眼睛享受,还真感觉疲惫减轻了不少。
“桑柠。”
“嗯?”
“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今天早上的事太危险了,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
“以后不许在这么莽撞了,知道吗?”
沈桑柠心头暖流划过,轻轻‘嗯’了一声。
“好了,你早点睡吧。我收拾收拾也休息了。”
翌日。
沈桑柠在一遍遍‘人工闹铃’的催促下起了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突然有些理解公鸡,早起真的想尖叫。
洗漱吃饭下楼,一路畅通。
来到座位倒头就睡。
“刚来就睡?”何紫菱碰了碰她的手臂:“昨晚又熬夜了?”
沈桑柠将头转过来理直气壮:“我这不叫熬夜,是错峰睡觉!”
“昨天有同学说看见咱们老班的男朋友在地上爬,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啊”沈桑柠嘿嘿一笑:“也许他是爬行动物吧。”
高考在即,剩下的时间全是复习。
目前班级同学还很全,用不了几天估计一大半都不会来上课了。
补了一上午觉,在食堂炫完饭后,沈桑柠找到了一个没人角落开启了直播。
不到一分钟,直播间便涌入了几百名观众。
沈桑柠也发现自己的粉丝涨了不少。
【哇哇哇,大师来了。今天是户外直播吗?】
【不对呀,我看这环境似乎是在学校呢?】
【不是吧?我闺蜜说遇见一个算命大师,结果是个高中生?】
“咳咳咳”沈桑柠清了清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别看我长的好看,但强的可怕。”
“李峰在不在?可以申请连线了!”
等了大约分钟,李峰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落音,一个嘉年华特效绽放。又给直播间带来了不少人气!
沈桑柠给了他一个‘懂事’的眼神。
【一个嘉年华3000块,顶我一个月工资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工资就像大姨妈,一个月来一次,一周就没了。】
【我有两张卡,一张余额为0,另一张余额也是0。】
【我的人生有两个阶段。一个是没钱的阶段,另一个也是没钱的阶段。】
【跟我比穷?要不是空气免费,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看着沈桑柠略带青涩的脸,李峰早已没了青涩之心,他开口道:“今天一早我和我爸报了案,经过系统比对,那老家伙确实是人贩子。”
“他自己也招了,被他卖掉的孩子足足有20多个”
“只是太便宜他了,因为年纪问题,无法被判死刑。”
沈桑柠莞尔一笑道:“人间有人间的法律,地狱有地狱的规矩。放心吧,所有罪恶都会一一清算,谁也逃不掉。”
“嗯。谢谢你大师,那我亲生父母怎么找?也在这座城市吗?”
沈桑柠点点头:“今天刚好在,你现在前往博览中心,到了那里自然就会有答案。”
李峰没有多问,驾车离开。
博览中心离他所在位置不远,5公里左右。
一路上他心中激动又紧张。
脑子里也开始幻想亲生父母的模样。
同时心里也惦记着李二柱,二十多年的父子感情绝对是割舍不了的。
如果可以,他还想陪着李二柱生活。
只是他不知道,李二柱为了成全他,已经在默默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李峰站在了博览中心。
“好多人啊”
“大师,我这上哪找啊?”
沈桑柠干净利索道:“往东南方向走,遇见了你便能认出。”
李峰怔了怔:“难道我们长的很像?”
“不是一般的像”
李峰没有怀疑,开始往东南方向前行。
他的脚步很慢,认真的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脸。
又过了十分钟,当他看见不远处一对中年夫妇时,脚步停了下来。
“大师是他们吗?”
顺着镜头看去,沈桑柠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也就在这时,中年夫妇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两人瞬间抬头看向了李峰。
女人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水,红唇微抖着对身边男人道:“老张,那个年轻人是不是咱们儿子?”
母子连心是存在的,看见女人红了眼,李峰莫名心痛。
他缓步走了过去,有些木讷的站在了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