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跃进一想,她说的也有道理,也就不再坚持,回来拎着东西往火车上走。
这次回去,俩人可是多了好几个包裹,昨天出去逛街的时候,安素素给家里每人都买了一身新衣服。
还有这边的特产,光是烤鸭就买了五只,还有糕点果脯啥的,装了满满的两大兜子。
路上吃的东西,也是她自己准备的,安跃进也不知道里头都有啥,反正他跟着扛包就行了。挺老沉的,
刚才进站的时候,还有何广德帮忙拎着点,现在都让他自己扛在了肩膀上。
也多亏他有力气,要是安素素自己拿,估计都弄不回去。
这次回去坐火车,安跃进已经熟门熟路了,自己就找到了床铺,由于他们俩上车的晚。上边的四个铺位都有人了。
这次可没有烦人的老太太,四个大男人,中铺的在上边坐着,下边过道上坐了两个,刚上来,就开始就着花生米喝了起来。
白酒的味道,还挺香,安素素瞅了一眼,没说话,径直坐在了自己的铺位上。
这卧铺虽说没有硬座那般拥挤和嘈杂,但空气质量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尤其是那股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臭脚丫子味,简直令人作呕。
安素素坐在下铺上,就皱起眉头,一边用手不停地扇风,一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是谁呀,脚这么臭!”
安跃进见状,立刻心领神会
他站起身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
然后面带微笑地朝着中铺的两个男人递了过去,问道:“两位大哥,要不要来根烟解解乏?”
其中一个男人看了看安跃进手中的烟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笑着回答说:“好啊,小兄弟还挺懂礼数嘛!”
另一个男人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这一路上可憋坏了,正想找个人借个火呢。”
显然,这两个中铺的男人都是喜欢抽烟的,
看到安跃进递过来的正是他们喜欢的牡丹牌过滤嘴香烟,便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
紧接着,安跃进又转身将剩下的两根烟分别递给了坐在过道旁的另外两名乘客,说道:“大家一起抽,热闹热闹!”
这中铺的人拿到烟这会儿也不能抽。还没开车呢。现在火车里头只有火车车厢的连接处,还有厕所让抽。
可是手里拿着烟,不下去是不可能的。俩人对视一眼,从中铺爬下来,叫着安跃进一起往外走。
那两个喝酒的也不喝了,跟着过去。
这一走就是半个多小时,火车都开出去挺远了,他们才勾肩搭背的回来,一根烟,就让安跃进和四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而且上了铺位之后,可能是用被子把脚给盖上了,臭味也闻不到了。
安素素心里对安跃进也很满意,这小子,出来一趟,学的活泛了许多么,是个可造之才。
最起码不发怵和陌生人打交道,知道先拉近关系,然后在达成自己的目的。
谁说以前的年代人都傻乎乎,实心眼的,看看安跃进就知道了。心眼子也不少,就看他咋用了。
在床铺上躺了一小会儿后,也许是因为太过清闲而感到有些无趣,睡在中铺的那个男子将头探出床位,看着安跃进问道:“小兄弟,你会玩扑克牌吗?”
安跃进手里头拿着一本数学书正认真的看着。
听到中铺的人问他,便随口应道:“嗯,会一点,但打得不是很好。还有,我现在身上也没有带扑克牌。“
“没事,我这里有牌,你妹妹会不会玩呢?要不我们几个人凑合一下,组个牌局玩玩儿怎么样?
刚好可以三个人一组。”
听到他这么说,安跃进转头望向身旁的安素素。
“好啊,那就一起玩吧。”
安素素原本也挺无聊的,躺着也睡不着,胡思乱想,还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了。
听到安素素同意了。
中铺的这两个人赶紧拿着扑克从铺位上下来。
喊着喝酒的那两个人一起过来,六个人围着中间的小桌子玩起了扑克。
安素素对于打牌其实并不是特别擅长。
但在上辈子的时候,她在手机里玩过不少单机游戏。
像斗地主这样的游戏,她还是会玩的。甚至连打麻将都难不倒她。刚开始时,她输了几把,但很快就摸到了窍门。
接下来,她就像是开了外挂一般,即使抓到的牌不太好,也能够很顺利的跑走,别人根本就抓不住她。
“老妹,你这扑克打的不错啊,我抓你好几次都没抓着。比你哥可强多了。”这把安素素又是第一个走的,坐在对面的张大哥,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是,我妹妹可聪明了,脑子好使着呢。”
还没等安素素说话,安跃进先接了一句,在他眼里,现在的安素素老厉害了,干啥别人都比不上,那是太正常了。
自己本身就笨,连自己妹子一个半的聪明都没有,打扑克输了也是正常的。
“是挺聪明的,老弟,你老家是哪儿的?不是京市的吧,这是回家探亲?”张大哥笑着问了一句。
“嗯,老家是东阳的,我们这是出来给村里买东西。”安跃进解释了一句,接着抓牌。
“看来你们村的生活不错啊,还能来京市这边买东西。一般人可不会想到跑这么老远,你们市里基本上的物资保障,应该还是比较充裕的。”
说话的这个人是安素素上边的中铺的这个,一看就是个干部,挺沉稳的,穿着一身的中山装。打牌的时候,也是中规中矩。
“我们要的东西市里没有,是吧素素。”安跃进说完,才觉得自己或许不该啥都和陌生人说,抬头赶紧看了安素素一眼。
“对,我们这次是为了春耕做准备,买了点轮胎回去做农用机械。”
这也没啥不能和别人说的,安素素觉得自己做出微耕机的事儿,根本就瞒不住,而且她也不想瞒着,
如果能全面推广,能增加不少种地的效率呢,是好事。
“哦?安同志,我是京市日报的记者,你能和我详细说一下,你们做出来什么机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