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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九尾之乱•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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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鼬的视线在四周搜寻起来,很快发现了一瘸一拐向他走来的小小身影,他不禁开口询问,语气有些迟疑,似乎在回忆眼前人的名字:“宇智波…泉?你和父母走散了吗?”

“是,是的……爸爸不知道在哪里,妈妈去救助伤患了,让我赶紧去避难所。”眼前的宇智波泉往日白净的小脸脏兮兮的,衣服也有破损,她的右手捂着左臂肩膀处,眉毛吃痛地皱着,看情况伤的不轻,语气有些虚弱和小心,看向鼬的目光中却带着希翼,她知道鼬是族长富岳的儿子,看起来比她强大很多的样子,“鼬君,你可以,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鼬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温柔地牵起宇智波泉没受伤的右手,他和她都是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在这种危机时刻鼬不想丢下她。

像终于找到了可依靠的人,泉不由得红了眼睛,又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两个五岁的孩子手牵着手向前走,在无尽的哭泣与惨叫中穿过不停开裂的地面和崩塌的房屋。一座座新鲜出炉的废墟上,洁白而冰冷的月亮高高在上地注视着一切,月亮的下方,九尾巨大的九条尾巴如火焰般狂乱地飞舞、进攻。

因牵上了行动不便的宇智波泉,鼬只能放慢速度,在时刻警惕着地面和落石的情况下他们终于有惊无险的走到了避难所附近。震动的地面尘土飞扬,但鼬还是远远的就看见了富岳,神情严肃的父亲正在和手下说着什么,而围在避难所附近守护的宇智波族人们都是一脸愤愤不平。

等鼬和泉走到避难所旁,正好听到 一个年轻的宇智波忍者在大声抗议:“现在情况这么危急,为什么我们宇智波一族不能上前线战斗?族长!”

其他宇智波族人也附和着喊:“说得对!我们也可以战斗!向火影申请上前线吧族长!”

宇智波富岳眉头紧皱,同样对宇智波一族目前的处境带有怒火,但他还是将个人情绪压下沉声道:“我们宇智波一族在后方救援、加强村子的警卫是火影的命令,抛开杂念做好任务!现在多救下几个村民才是正事,快点继续救援!”

闻言宇智波族人再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迅速散开前往木叶各地实施救援,宇智波富岳叹了口气,鼬拽了拽他的衣袖,喊了声爸爸,他这才低头看到自己的儿子。

富岳连忙蹲下身,见鼬身上没什么伤口后检查了他怀里的佐助和光,光没能睡着,眨着大眼睛看富岳,眼角哭得红红的,而佐助脸上带着泪痕睡得正香。见孩子们都没事,富岳欣慰又赞许地拍了拍鼬的肩膀:“辛苦了你鼬,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快进避难所休息吧。”

“妈妈呢?”鼬忍不住问。

“我先前和她见过了,她在另一个避难所一切都好。原本她非要回家寻你们,但我将她劝下了,因为我知道你能保护好弟弟妹妹。”听到富岳说美琴处境安全,鼬的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也带了些笑容,牵着在富岳面前十分紧张的泉走进了避难所。

避难所内已经人满为患,医疗忍者的身影像蜜蜂般在人与人之间不停穿梭着,忙得满头大汗。光忍不住用小手捂住了鼻子,因为避难所的空气中飘着一股血腥味和汗臭味。

“受伤了吗?”一个打下手的人看到他们,擦着汗问。

“没事”宇智波泉本不想给人添麻烦,但鼬打断了她,“是的,她的手臂和腿都受伤了,有药膏和绷带吗?我们可以自己处理。”

拿到包扎的必需品后鼬和泉在避难所的角落坐下,泉把袖子卷起,露出白皙手臂上的那处显眼的砸伤,已经破皮伤到了肉,幸运的是伤口在衣服下所以没有沾上脏东西。鼬细心地帮她敷上药膏,再用绷带完美地包扎好,对她腿上不小心被钢筋割破的伤口也如法炮制。

“谢谢你,鼬君。”宇智波泉感觉身上的疼痛减少了许多,扬着脏兮兮的小脸甜甜地笑了:“等我以后请你吃三色丸子!”

听到三色丸子,鼬也露出淡淡的笑容:“嗯。”

避难所内声音嘈杂,呼叫医疗忍者的大喊声,孩子们令人头疼的哭闹声络绎不绝,光发觉自己身旁的佐助扭了扭身子,似乎要被吵醒了,她赶紧伸出小手捂住了佐助的小耳朵。宇智波鼬察觉到他们的动作低头一看,有些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嘴角,同时也敏锐察觉到自己这个妹妹的成熟之处——未满一岁的婴儿,会有担心别人被吵醒的意识吗?

鼬将两个孩子抱得更紧了些,怀中佐助和光柔软的小小身躯不断向他传递着温度,这体温是弟弟妹妹还活着的证明,他的内心在一片嘈杂中宁静下来。

我这一生,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好他们,鼬的心中只剩下这唯一念想。

在所有宇智波族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一名宇智波一族的少年悄悄来到远离避难所的前线附近,他有着一头柔软的卷发和一双眼尾上挑的大眼睛。

宇智波止水躲在安全但又能观测到前线的位置,前线爆炸声四起,有被炸飞的不知谁的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身形巨大的九尾妖狐睁着赤红色的妖异双眼,虎虎生风的尾巴轻轻一扫就高高甩飞十几个忍者,这些血肉之躯落地后死伤惨重。

在九尾宛如天灾般恐怖的杀伤力面前,似乎所有人都是待宰的羔羊,忍者们忍不住发抖,但是没有一个人后退,因为身后就是木叶,木叶的避难所里有比他们性命还要珍重的亲人。

战况越发严重,三代目火影召出猿猴般的通灵兽亲自上阵,影级的实力却也只能牵制九尾片刻,解决九尾的方法只掌握在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和他的妻子漩涡玖辛奈手中。

有着耀眼金发的帅气男人终于抱着自己刚生产完的憔悴妻子赶来,两人对视一眼,命运的重担不由分说地压在他们两个年轻人身上,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太多不舍和留恋,但不论如何,他们仍要担负起拯救木叶的天命。

波风水门让所有在前线的忍者远离九尾,最终,在三代目火影的牵制下,这对夫妻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封印了九尾。

尘埃落定,水门和玖辛奈身上不断涌出的温热鲜血滴落在身下金发婴儿脸上,玖辛奈痛苦地流着泪,往日红艳艳的长发在此刻随着生命的流逝变得暗淡,她以一位母亲的口吻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对鸣人的爱,水门温柔地注视着她,直到玖辛奈用最后的力气将鸣人脸上的鲜血抹去,两人的瞳孔开始涣散

等到战场的硝烟终于散尽时,在场诸多忍者只看到四代目夫妇悲壮死去的遗体,而被他们护在身下的小小婴儿已经被三代目火影转移,以暗中保护为由,这个孩子将被剥夺英雄之子的身份,用漩涡鸣人这个名字活下去。

宇智波止水闭上眼睛,怀着对英雄逝去的悲痛悄悄离开。

宇智波鼬在避难所内用心倾听着外边的动静,而宇智波泉已经昏昏欲睡。此时天际泛白,红日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破开一切黑暗和寒冷,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一位裹着黑袍的少年冷冷看了眼自己的老师和师母死去的地方,低声说着他将在新世界遇到真正的老师和师母之类的癫狂的话语,与自己的过去做最后道别。

有宇智波一族的忍者走进避难所,告诉大家九尾之乱结束了,于是人们带着憔悴的面容纷纷从避难所走出去,陆陆续续来到木叶最宽阔的广场处集合。鼬终于抱着光和佐助找到了美琴,美琴扑过去将孩子们抱在怀里泪如雨下,但身为一位母亲她很快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不停抚摸着鼬的头夸奖他,又亲着光和佐助的小脸逗他们开心。

广场中最高的台子上,满脸褶皱的三代目火影沉重地宣布了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和他的妻子漩涡玖辛奈的死讯,然后公布了自己将重新担任火影的消息。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眼神却依然锐利的三代目火影重新上任,木叶村的村民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在他的指挥下准备迅速重建木叶。

但在重建之前,要先举行葬礼。

宇智波泉拖着还带着伤痛的腿在广场上找了许久,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了,但她一直都没找到自己的父母,直到她开始在一排又一排的忍者尸体间寻找,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既害怕看到父母的脸又忍不住一直找下去,直到两张熟悉的、死白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宇智波泉的耳中有无数轰鸣声嗡嗡作响,眼前发黑跪倒在地上,像被抽空了血肉的小木偶,一时间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但她的悲切的哭声已经传到了所有人耳中,鼬默默走到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将嗓子哭到嘶哑:“明明爸爸妈妈没有上前线啊,为什么…”

宇智波富岳面露悲痛,低声说:“听其他人的报告说,你的父母是为了救废墟里的几个孩子,在救最后一个孩子时附近的建筑崩塌,他们……”

富岳说不下去了,他又何尝不为自己族人的死而痛心,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本就不多,每一个他都认识,每一个都和他多少有些交情,但他不能流露出太多情绪。

干燥的手掌抚摸过泉的发顶,宇智波富岳轻轻地叹息。

与泉一样失去亲人,悲痛欲绝的人不在少数,一位鼻梁上横着一道疤痕的少年伏在亲人的尸体上痛哭流涕,光在美琴怀中向他望去,即使少年的脸哭到扭曲变形,但她还是认出来了,伊鲁卡老师。

天亮了,却有太多人却没能醒来。

葬礼在三代目的主持下在木叶公墓举行,所有人都沉重地静默着,看着为木叶而死的英雄们下葬,看着无辜惨死的村民下葬。

玖辛奈的孩子生下来了吗美琴一边擦拭眼泪一边看着玖辛奈的尸体下葬,忽然想到没人提起这件事,她忧虑地看着属于玖辛奈的崭新的墓碑,富岳则望着水门的墓碑,他们是同一代人,在彼此的童年、青年时期多少留下过一些回忆,如今年纪相仿的朋友又逝去一位,令富岳感到一种如鲠在喉的紧迫感,似乎有什么事他再不去做就晚了,有什么事他再不决定就晚了。

受了一夜惊吓后精疲力尽的宇智波泉没能看到自己父母下葬,她已经哭晕了过去,整个人发起高烧,被医疗人员带去医院休养。

鼬看到了她晕倒前睁得极大的眼睛,痛苦、悲伤、绝望…女孩猩红眼眸中疯狂转动着三枚黑色勾玉。

潮湿的泥土将鲜血与泪水淹没,葬礼结束后木叶迅速进入重建状态。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损坏严重,去往临时救助所的路上,宇智波光小脑袋一歪,终于支撑不住在美琴怀里睡了过去。

………………

九尾之乱似乎就此结束了,但所有人都明白,饱含遗憾死去的人们再也无法复生,亲人死去所带来的对九尾的仇恨只会愈发浓烈,针对宇智波一族的流言也在慢慢流传,重建起来的木叶终究不再是以前的木叶。

猿飞日斩站在历代火影巨大而庄严的岩石雕像上,风将他的火影长袍吹得猎猎作响,他摸了把长长的胡子,低头看向怀中幼小的婴儿,鸣人一无所知的睁着澄澈的天蓝色眼睛,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的大拇指,脸上狐狸胡须般的花纹随着他的动作而抖动。

猿飞日斩不禁为鸣人坎坷的命运叹息,他抹去有关鸣人身世的一切,原因一是波风水门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但也树立了太多仇家,如果被仇家发现鸣人是四代目火影的孩子,必定会引来杀身之祸。原因二是不能让除木叶高层外的人通过波风的封印知道鸣人是九尾人柱力,人柱力不论在哪都是受到严重排挤的,无法正常生活,以及如果有人想对木叶不利,说不定会利用鸣人体内的九尾再次袭击木叶。

风声呼啸中,猿飞日斩抱着鸣人闭上了眼睛,他只期望这个孩子能普通健康地长大,也算不辜负波风和玖辛奈的牺牲。

可身为人柱力的鸣人生来不凡,即使三代目火影有心隐瞒,村民们还是很快注意到这个脸上带着胡须的孩子,鸣人就是九尾妖狐的传言也不可控地在木叶中流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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