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擎听见来人是肖自在，几个呼吸之间退出了周天循环。
他俩人算是一起干过坏事儿的朋友，自然没有什么拘束。
就在月下对坐闲聊了起来。
肖自在没有整商业互吹的那一套，还是刚才的问题：“有心事？”
“啧啧啧，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宝静师傅的火眼金睛，没想到这次会这么顺利，突然上了船自己还要当船长掌舵，不适应。”
江擎也不来虚的，自己选的‘道侣’，不坦诚相待倒是显得自己有拘束了。
想他现在，法侣财都算是有了，只要找一处洞天福地，自己的成仙之路就更有希望了。
肖自在听了江擎的话没有想就脱口而出：“不是这个。”
随即他双手合十然后又揉搓旋转着分开。
就好像是在说，缘聚缘散只不过是表象，究其根本都是业力的作祟。
“江小弟，从我跟你出了灵隐寺开始，你就是个有方向的人，一直到哪都通，到碧游村，还有现在都是，你现在的心里依然还有方向，不是这个问题。”
江擎没有辩驳也没有认同。
他在仔细的品着肖自在的话。
是这个样子，自己一直都有一个方向，或者说是一个目标一直牵引着自己往前走。
就包括到现在，一朝鱼跃龙门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势力的创始人。
他太有方向，整顿内政，开疆拓土，得道飞升，这哪一个都够他玩儿的了。
但他刚才确实有那么一丝心中的迷茫，也恰巧被赶来的肖自在敏锐的发现。
这不是心境的问题，就是单纯的有心事儿。
江擎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肖自在也就是坐在他的对面并不说话干扰，等他自己想通。
云淡风轻，皎月清明。
江擎梳理着这一路的所得。
无论是系统奖励，还是自己的所悟所得，还有这各种名誉利益，这些东西都很虚无。
就是总感觉跟他自己有着距离，哪怕这个距离已经无限的接近于零，可还是有距离。
所有的归结唯一就是自己的道心。
这推着他一路往前走的那颗心。
如果按照西游路来说的话，以前江擎绝对会认为无论是猴子、或是猪、甚至是沙和尚和白龙马，这四个才是有功的最难的。
当他现在有了这种感觉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可能都错了。
能支撑着这一路走下去的只有一个人。
孙悟空回过花果山，猪八戒也闹着散过伙，就连沙和尚和白龙马中途也回过流沙河和西海。
唯一只有一个人是不动的，也是不能动的。
这需要多大的心力和坚定啊。
自己的西游之路能做到么？目前看来悬。
这才是江擎所有心事的根本。
自己现在这一摊子做的再大又如何？
还不是局限在一个弹丸小地上，甚至连哪都通都不如。
哪都通近道了么？
自己看似现在牛逼的，实际上大多是靠着数值碾压。
到现在他依然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张之维。
张之维飞升了么？
贝希摩斯、翡翠学会这些国际异人势力够牛了吧。
可他们不是也只是地盘大、人多钱多而已。
通神了么？
这才是江擎的心结所在。
江擎打开了话头便不吐不快起来。
说着还不过瘾，他用大楼的电话直接安排了一顿酒菜上来。
肖自在看这架势今晚是别想轻易走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我怎么看老天师，当然是抬着头看了，异人界的天花板。”
道心的事情没有头，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怎么看他的前师父张之维了。
说着酒菜就上来了。
江擎怕又跟白天一样，这次专门嘱咐各国的好酒都端上来，然后还再三强调，不要萝卜不要大白菜这些泡菜统统的不要。
看着面前摆着的瓶瓶罐罐他很是满意，好不好还没喝呢不知道，但是花样是够多了。
江擎刚开开一瓶，上菜的紧跟着就到。
呼~
看见对面端上一个汤锅，他就放心了。
后面陆陆续续的上了肉和鱼，还有一些新鲜的时蔬，不是煮肉就是烤肉呗。
唉，这帮人是真不会办事儿，喝酒吹水不整点花生米啥的下酒磨牙。
算了没整泡菜就行。
“哎，肖哥啊，这国内的异人界就跟这桌子酒菜一样，看着花样挺多，但是真正能打的没几个。”
肖自在倒是很真实：“异人是人也不是人，争名斗利不是正道。”
江擎刚端起酒杯准备跟肖自在碰一个的时候。
就被肖自在接下来的话嘎一下给怼回去了。
“所以以我拙见，恩师解空和尚算的上是当世境界最高的几人之一，嗯。”
好么，这么夸你师父。
你现在在这里喝酒吃肉你师父知道吗？
哎不对，好像还是自己劝他还俗的。
“别整这虚的，解空大师我也佩服，但是境界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你信我信旁人不信，你说国内异人里谁能排在第二？”
话赶话，气氛都到这儿了。
说完江擎得意的捞起一片儿涮肉堵住了自己的嘴。
他问第二，还真不是因为他鸡贼，实在是因为聊第一容易把这个话题聊死咯。
肖自在明白人，举杯对月：“一绝顶下两豪杰，要我说前十里有他俩。”
江擎这一下就来了兴趣，早在之前他就对两豪杰的实力有了一些疑问，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水平他还真的不知道。
看来是肖自在这边有东西啊。
“肖哥难不成你跟他俩还交过手？”
江擎嘴上说着，手里也没闲着，把一瓶高度的什么什么伏特加给肖自在的酒换了。
喝吧你就，有的话喝下去就好说了。
“我倒是想，没机会呐。”
江擎这一下就来劲了：“啧，肖哥这是点我呢？你一句话兄弟给你安排，哈哈哈嗝~”
肖自在单手成掌隔空向着炉子打去，炭火受风瞬间涨了起来。
“别闹了，就你今天这下子我都搞不定，要不你去挑战试试？扬了名哥哥给你道喜，送了命哥哥给你随礼。”
月下对酌，酒气壮胆。
江擎还真有点上去试试，张之维我都挨了一下，还会怕碰碰两豪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