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长着一张怪异的脸,一半黑,一半白,虽然和日夜游神有些像,但是不是一个模样,日夜游神都是女的,这个人是男的,而且十分的苍老,满头的银发,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褶皱。
“老先生,我来接你离开。”我轻轻在牢房的铁条上敲击了一下。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牢房中,面前的老者忽然睁开眼睛,一双眼睛也是诡异万分,一边是纯白没有瞳孔的,一边只有瞳孔,没有眼白。
但分布的位置恰好相反,白色的皮肤上是黑色的瞳孔,黑色的皮肤上是白色的瞳孔,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阴阳两极。
他盯着我看了一阵,怪异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是神龙?神龙没死?多少年了,你竟然还是当年的模样?”老者一开口,声音沙哑,但却是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男人声音,一个女人声音,只是男性声音更清晰,女性声音很微弱,像是即将消散般。
“前辈,我是转世,前辈,我来接你出去。”我拽住了牢房上的门锁,用力一扯,就将锁头扯了下来。
原本我是要去搀扶老者的,却没想刚走了一步,老者忽然消失在我跟前。
啪嗒!
突然一只手从我背后伸出,在我肩膀上拍了下
。
我猛然回头,惊讶地发现老者已经到了我身后。
这速度?是怎么做到的,哪怕是一个残影都没有看到,好像突然就凭空消失,然后突然来到我身后。
只是那双眼睛和这张脸让人看得心里发怵,让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哈哈,我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出不来了。”老者笑得张大了嘴巴,诡异的是,老者的最终,好像有两个会发光的东西。
虽然光线很暗淡,但是一个圆形,一个弧形,倒是像极了太阳和月亮。
“老先生,我们还要去救其他人,还请……”我话没说完,老者再次消失不见。
但阿蛮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对劲,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盯着我看。
“兄长,怎么回事,你的身上好像多出了两个东西。”阿蛮指着我的手背。
我低头才发现手背上多出了两个图案,正是老者口中的太阳和月亮图案。
“不管了,救人要紧,我们赶紧去第二个!”
“小麟,我不行了,你们快些,虫人很快就会醒来,这里聚集了这么多虫人,肯定有大事情要发生。”
雪女的声音有些虚弱,像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我有些心疼,只好加快了脚步。
要救的人一共四个,
还有三个。
不,还有四个,我必须将红姨带出去,如果可以,阿蛮的母亲和小玲的母亲我也要一并带出去。
很快,我根据地图的指示来到了第二个地方。
这个牢房中,却关押着一个女人。
她坐在牢房中,后背对着我们,一头长发凌乱地搭在肩膀上,身上的白色衣服上面布满了许多污渍。
“前辈,我来接您出去!”我知道这里面关的肯定都是上古的神灵。
刚才那位,说不定就是初代的日夜游神。
咔咔!
女人的脖子缓缓转动,但是身体却保持着坐立的姿势,并没有跟着脖子一起转动。
黑色的长头发遮住了大半的脸,但依旧可以透过头发看到惨白的皮肤。
这个人的皮肤实在是太白了,就好像刚刚粉刷过的墙壁,五官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但她竟然没有眼睛,那一张洁白的脸上,眼睛部位是平坦的,看着就像是被白色的胶布缠住了。
“你是神龙?”女人开口,声音诡异难听,像是飘忽在空中的鬼魂发出的声音般。
“前辈,请出来吧。”我看得心惊,但很快镇定下来,扯掉上面的锁,缓缓打开牢房的门。
“你竟然可以轻易扯断这锁?看来你是真的神龙了。”女人再次开口,
却不是走过来的,而是飘过来的。
一袭白衣在空中飘荡,头发也跟着飘荡在脑后边,要不是衣服上满是污渍,还真像是女鬼贞子啊!
这个念头一闪过,再也收不回去了,越看越是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像贞子。
她飘到我跟前,明明脸上没有眼睛,却盯着我看,弄得我心里发毛。
这都是些什么怪物?不会是我搞错了吧?
我赶紧摸出地图确认了下,没错,标记的地方就是这里。
“前辈,我们离开吧!”我忐忑不安地问了句,生怕这女人突然伸手过来掐我的脖子,毕竟这张脸实在是让人想入非非,难以恭维。
“好!”女人缓缓漂浮起来,停在半空。
我往前走了几步,女人也跟着飘了过来。
怪异得很,我心里想了下,浑身的鸡皮疙瘩也跟着起来了。
我打了个冷战,恢复理智,只能暂时不去想头顶上还飘着一只贞子般的女人。
第三个更离谱,我刚走到牢房跟前,就看到里面只有一个脑袋。
关键是,这个脑袋还被人砍了一刀,整个脑袋几乎分离,甚至还能看到后脑勺上面的脑髓。
不等我去叫,脑袋在地上转了个圈,露出了前面的脸。
脸也被人砍了一刀,从额头的地方一直到下巴处
,一张口,脸上的半片皮肉就跟着晃动。
说话像是漏风,不清不楚地问到:“神龙来了,快放老夫出去吧,憋死我了。”
我心里咯噔地跳了几下,赶紧打开牢房的门。
不等我多说,脑袋直接朝我飞来。
要不是我控制住了,真的差点一脚就踢开了。
脑袋落在我肩膀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原本就是侧着脸的,那脑袋半片鼻子几乎要垂到我鼻子上,吓得我赶紧转过脸,不再去看他。
“前辈,我们走了。”我咽了口唾沫,继续往前走,去第四个牢房处。
这个地方就比较古怪,绕了好几圈,我才找到一个很偏僻的角落,上面没有门,只有一扇巴掌大的窗户,好像是直接将人用水泥封死在里面一般。
我趴在窗户口看了眼,差点没尖叫出来。
一个没有头发的人站在窗户跟前,我凑过去的时候,他猛得桀桀的笑了两声,差点将我魂都带走。
不过一想到刚才的事情,我就释然了。
既然是重要的人物,带走就是了,何必在乎这东西古怪不古怪。
“前辈,我来接您出去!”我恭敬地喊了声,这次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这地方只有一扇窗户,而且上面的铁条好像是封死在了石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