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医师,你喝茶?”
身边鹊神医此时看着姜暖之的眸子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亮。这般说着,捧着个茶面上带着讨好的凑了过来。
姜暖之看了鹊神医一眼,接过来一饮而尽。
鹊神医作为一个一生都在专研医术的人,看了姜暖之那行云流水般的针法,如何能够不心动呢?
此时此刻,他瞧着姜暖之的眼神好像是妖精盯着唐僧肉一般。
以他的水平自然知晓,如今的圣上已经脱离了危险,便是瞧也没瞧一眼皇上,一门心思的围着姜暖之转,瞧着她似乎还没吃饱的样子,立即打怀里拿出了一包点心来捧到她跟前:“若不嫌弃,尝尝这个。”
鹊神医本来还以为和她学了些许逼毒的针法呢,如今看来,她想要给人解毒,或许有无数种方法,自己只不过学的是其中的那么一种而已。
姜暖之也没客气,主食他身上的这两个果子也不够吃,便是捡了一块点心来送进嘴里。
鹊神医却是十分懂事的立即递了个帕子过来,甚至伸手帮着姜暖之接她嘴角掉下来的点心碎。的甚是温和,眼角的鱼尾纹都能夹死苍蝇了。
身旁的三七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么多年了,他看过师祖的各个样子,可唯独没见过师祖这般谄媚的样子,就是师祖在皇上跟前也没如此呀!
看着看着,他心里头竟然诡异的有些平衡了。如此看来,自己在姜医师手底下吃瘪,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是吧。
床上的皇上如今也恢复了些许意识,只他的手脚都不能动。入目便是他大景的国医一脸谄媚的伺候一个女子吃点心,着实是被这一幕有些冲击到了,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做梦还是现实。愣了住。
鹊神医此时压根顾不上周围人在想什么,他只瞧见姜暖之吃了他的点心,当下搓了搓手,声音里头小心的问道:“姜医师啊,你这针法真是厉害,只是,最后一个穴位我有些没记清楚,你是先从檀中穴转到中焦,还是从中焦转到檀中啊?”
姜暖之终于将视线转移到他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瞧。
“鹊神医,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啊?”
这张脸还真是,恨的他半夜想到都咬牙切齿的程度啊!
鹊神医一脸困惑不解:“什么事情?难不成你跟我说过如何走针?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姜暖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推开他去接点心茶子的手,直接将那半块点心塞进嘴里,直道:“记得不错的话,您老还欠我银子没还呢。”
“银子?”
鹊神医一愣。
姜暖之:“您是贵人多忘事,但我家道贫寒,还请您现在就将银子还了来。”
鹊神医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哎呀,差点忘了之前说好的银子还没给你呢!你等着啊,我现在立即就给你拿银子。”
鹊神医说着,立即手忙脚乱地向怀里通摸了去,然后整个瞪大了眼珠子:“我,想来是路上不小心银子掉了,先欠着行不行?回头我就给你”
这话还没说完,瞧姜暖之眯起来的眼神来,鹊神医顿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那个我拿药跟你抵行不行?我制作了各种丸药的。”
姜暖之:“你觉得我缺药吗?”
鹊神医眨巴了两下眼睛,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并非一个人,顿时对着身后叫道:“三七,三七,快你怀里的银子呢都拿来!”
三七身上自然是带了银子的,早前被姜暖之吓坏了,还拿出来过,只是人家姜医师没拿,当下听见鹊神医要银子,立即一股脑的全给了他。
鹊神医接了过来,几乎没有犹豫,就那银票全塞给了姜暖之:“姜医师,这银钱够了吧?剩下的就当我今日的学费。你再教我一次,你今天最后用的那个针法吧?你的手太快了,我着实没看清楚。”
姜暖之瞧了他一眼,只拿走了其中一张一百两,好好的收到了怀里,然后礼貌的露出了八颗牙齿微笑:“不行。”
鹊神医神医捧着银子呆住:“为什么?”
姜暖之:“不行就是不行,不管多少银子,我不教。”
她如今却也多少知道自己的处境的,保命的本事,这时候还是不要外传于人的好。
“咳”
鹊神医抓耳挠腮也想不明白姜暖之为什么不愿意教他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躺在床上的皇上沙哑的咳嗽声。
众人一愣,立即向着床头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却见景帝已然睁开了眼睛,眸子向着他们这边看过来,不知道刚刚的话听进去了多少。
“水”
景帝视线环顾一圈,最后落在茶碗上,喉结动了动。
“皇主子,您醒了?”
鹊神医眸子中带了些许兴奋,没想到刚刚排毒之后,情况就能好转这么多,他立即拿起水边儿的壶倒了清水到了跟前来。细细的去查看他的脸色。
“不能喝水。”鹊神医的水都送到了跟前了,便是听到吃点心的姜暖之道了这么一句。
“姜医师,这是为何?”鹊神医困惑看姜暖之,在他的概念里头,如今喝些水该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只是,如今他对于姜暖之似乎有股子无条件的信任。尤其是在看到她刚刚令人眼花缭乱的施针之后,更是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下意识想要听她的想法。
姜暖之只道:“如今他失血过多,喝多了水会导致血液稀释与血容量下降。还有可能电解质失衡。影响止血与伤口愈合。饮水多只会给他现在的身子造成负担。实在是太渴了的话,就温水兑一些糖,再加一些盐,少量多次的沾湿嘴唇就好。等一会儿我再给他排一次毒,观察看看他身体状况,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晚些时候就可以适当的喝点调配好的水了。”
这般说着,她精神也恍惚恢复了不少,走上前头将他昆仑穴上头的银针拔了下来,手指在他的踝关节处拧了一下,问道:“可疼吗?”
大景皇帝愣了愣,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顿时瞳孔一缩。后之后觉得发现他如今身上似乎只穿着很是不对劲的亵裤,几乎只有一块布盖着他的重要部位,其他身体皆是裸露在外。
再看姜暖之,她的手还落在自己的脚踝处,恍惚间呼吸一滞:“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