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即便让我再想一百次,我也不会想到在这里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看着房门,我的心狂跳不已。
这里出现的情景,预示着都和我爷爷有关。那我爷爷会不会就在里面。
几年了,爷爷音信全无,村子里甚至有传言,爷爷已经死在了外面。尽管爷爷是个能人,但是没有音信的时间越长,我们的心里就越是慌张。
对我而言,我也更加好奇爷爷是去了哪里。
看到这一切,我的脚步又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两扇房门走去。
按照布局,那正房就是爷爷的房间。
在门口的墙上,还挂着一个大草帽,这更是爷爷每次干活必戴的。
我一直走到门口,停在了门前,心脏跳得厉害,伸手迟迟不敢推开门。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怕见到爷爷,还是怕见到其他的意外情况。
“怎么了你,我来开门。这么半天没有人,也许这里没人住呢。”骆界看我犹豫,便走了上来,准备推门。
就在这时,那房门却突然开了。
连那门轴响,都是我曾经很熟悉的声音。
每天早上有时候我在侧房还没睡醒,就能听到爷
爷的房门传来这种门轴声,说明爷爷已经早起出去干活了。
这门一开,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我们三个也都看向门里面。
里面果然慢悠悠走出来了一个人。
我第一眼就确定,他不是爷爷。
但是我也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他居然是我许久没见的刘伯。
那个自称是豫西刘承远的刘伯。
我和胖子胡晓莲第一次去做试睡任务,在那个宾馆里遇到的那个人。后来他加入了唐拓的狴犴堂,参与了不少诡案的追踪,缉查。只是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
屈指可数的几次交流,却都是围绕爷爷来进行的。
他曾经问我,李连池是我什么人。我因为不知道他和爷爷的关系,所以一直也没明确说。但是他早已经从我学的一些道术以及长相行为等其他地方判断出来我的身份了。
后来我能感觉到,他也有意无意地在帮我。
特别是又一次,我和胡晓莲因为打死了一只冥兽,因为那冥兽是在阴间注册过的。所以我们俩很容易被阴司寻上,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刘伯出手,在我们俩的后背画上了一种奇怪的符文。后来得知,
那是一种阴文。即便有阴司查过来,发现这阴文就会认为已经有阴司查过,会放过我们。
我不知道这种阴文的作用有多大,总之在那之后倒是一直相安无事,也没有阴司的阴兵找上我,也许是那阴文起作用了。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他。因为我上了这修罗岛,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刘伯怎么也会在呢?
难道是唐拓的狴犴堂也来了修罗岛了?
我往刘伯的身后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人。
刘伯依然是以前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摇了摇头:“别看了,唐拓不在这里。这是我个人行为,和特调组没关系。”
特调组就是狴犴堂比较官方的说法,狴犴堂是江湖中的称谓。
“那……你……”我见了刘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到这个,眼熟吧?要不要进来见见?”刘伯再说话的时候,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刘伯,你是说,我爷爷他……”我指着里面。
刘伯未置可否:“进来吧。他就在里面,放心,他好着呢。”
刘伯把门打开,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
骆界和苗飞飚也要跟着进。
刘伯伸手拦
住:“你们就在院子里等等吧,这院子里足够安全。不过你们应该明白,有些事该知道,有些事不该知道。这屋子你们就别靠近了,如果你们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我保管你们无法活着走出这院子。哪怕你们是李矛带来的人。”
刘伯语气严肃,身上突然爆发出了很浓郁的杀气。
骆界和苗飞飚倒不至于被刘伯几句话吓到,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点点头:“你们就按刘伯说的做吧。我遇到了点特殊的事,处理好了,就出来找你们。你们也别乱走,等我就好。”
两人也点点头,回身走到了那竹椅边上坐了下来。
刘伯冲我示意:“进来吧。”
我转身关上了们,走进了房子。
看到这房子里的布置,记忆的闸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尽管我也很久没有回过老家了,而且老家现在肯定也早已不是旧时的模样,因为现在各地发展都是日新月异,我们的老家也不例外。
但是这种儿时的记忆往往都是埋藏在心里的。
这屋子里的摆设,也是完全按照老家爷爷的房间里布置的。看到了这些,我就想到了爷爷。
我径直走到爷爷的房间
门口,还没等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咳嗽。
那就是爷爷的咳嗽声。
“爷爷……”我喊了一声,直接冲了进去。
屋子里的摆设也一如记忆中的模样。一张竹床摆在窗边,床上没有厚厚的褥子,只有一张单薄的床单。这也是爷爷一直以来的习惯。无论寒暑,一概如此。
床上半躺着一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但是两眼的眼神很犀利,一直看着门口。
真的是爷爷。
看到我,爷爷也露出了笑容,依然是那么慈祥。
“爷。”我大踏步走过去,情不自禁地跪在了床边,眼泪就涌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可能是自己在内心深处以为爷爷也凶多吉少了。否则为什么一直没有音信。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游走在生死边缘,冷不丁看到了亲人,这种情绪也难以抑制,在这里也得到了释放。
“李矛,都多大了,还哭鼻子。”爷爷用手摸着我的头,一句话说出来,我更想哭了。
一切都太熟悉了。小时候每当我犯错了,受到父母责怪的时候,爷爷总是这么摸着我的头,把我搂在他身前,那时候我就会觉得无比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