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绝对不是他们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的。
他们没有拿到玄武牌,显然杀害同门,处心积虑想抢得一块玄武牌也没有得逞,最终应该也是功亏一篑。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应该就是在想着等待自己的下场会如何。他们一定不甘于如此,必然也在想着相应的对策。
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会想到自己会死。
我开始也不明白他们既然知道没拿到玄武牌可能会带来极为严重的后果,他们为什么不跑,而是回到了钢管厂俱乐部里。我想可能是,这新月镇里已经实现了完全封锁,他们跑也不一定能跑得出去。另外天机的力量也让他们有些发憷,临阵逃脱的罪名他们更担不起。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并不是不想跑,而是还想着能力挽狂澜,抓住最后的机会。
他们提前回来就埋伏在钢管厂门口,因为所有小组的人最终都会回到这里,这也就给他们提供了投机取巧的方便条件。
他们袭击同门,不是发生在新月镇,而是发生在这里。
也就是在这钢管厂的门口,他们杀害了一个同门,想要夺得玄武牌。不过也是因为他们技不如人,另外一
个小组的人手段更高,虽然损失了一个人,还是保住了玄武牌。
这第五小组的人也被面具人发现,带进了钢管厂俱乐部。
这些都是日后我了解到的。
当时可没人跟我说起这些。
事实上当时的情况也真是瞬息万变,他们三个同时发力,肯定也是蓄谋已久的,所以动作统一迅速,一出手就让面具人处在他们三个的攻击范围之内。
空中闪过三道雪亮的刀影,如同在空中闪过的三道流光。
我经历过很多次生死厮杀,虽然没有系统地学过武技,但是从他们三个攻击面具人的手法来看,绝对是经过了多次演练的。无论是攻击速度还是攻击的范围,都堪称精致。
在他们三个攻击之下,被攻击的人很难逃脱。甚至没有还手的机会,因为他们三个的攻击角度和攻击顺序都堪称完美,一个人再有本事可能都无法同时应付三个角度不同的进攻。
这也是第五小组的三个人做出的一致决定。既然自己是非死不可,那么在临死之前也要拉走一个垫背的。或者,他们还想挟持那个面具人,让他放过自己。
总之,他们的动作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三道流光掠过,我看到他们三人手上的刀刃,已经无限地逼近了面具人。
看到这一幕,我心想,如果这三个人手上有玄武牌,也许真是个抓捕恶灵的好手。这一套攻击的手段,反正我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场下的所有人都在默默地观看着,没有人发出什么动静。
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发现面具人的脸部抽搐了一下。
我心里一凛,他脸上可是戴着一副人皮面具的,隔着面具居然能有表情的变化?
随着他那奇怪的表情变化,我突然听到了三声闷哼。
那正在攻向面具人的三个人,突然身体纷纷一震。
也没见面具人怎么出手,那三个人就生生地停下了攻击,距离面具人的脖子最近的刀刃,只有十公分左右了。
然而这次攻击也就到此为止了,那三个人发出一声闷哼之后,身体同时向后倒去。
噗通噗通,噗通……
有两个人摔在了台上,有一个人则直接摔到了台下。
摔到台下的人,就是那个第五小组的组长,也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
此时他躺在地上,竟然已经七窍流血了。
而且从眼睛鼻子嘴里面流出来的
都是一种黑血,黑得发紫,死状甚是吓人。
即便见惯了大场面的这些人,也都发出一阵哗然,队伍纷纷后退。
可想而知,摔在台上的两个人必然也像这个组长一样的结果。
估计众人发出惊骇的原因还来自于那个面具人。
从我们上次见到这个面具人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一种超出常人的气场和威慑力。
加上他在天机的身份,更是我们这次任务的主考官,所以大家对他也是又敬又怕。
但是有一点,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自然也就没人见识到面具人的身手。我们知道他肯定身手不错,但是没想到会恐怖到这种程度。
那三个人的攻击已成必杀之势,不但被他轻易破解,而且直接击毙了三个攻击者。
他们三个不知道是死于毒杀还是击杀,总之现在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任何生机了。
场上一片死静。如果说原来我们对面具人是一种敬畏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一种恐惧了。
这人太可怕了,居然可以杀人于无形。
从外面进来的几个行刑者,倒是对这一幕见怪不怪。
他们迅速把那台上的两个和下面的一个给抬走了。
屋子里
好一阵没人说话,甚至呼吸都停滞了。
“行了,解决完了。”台上的面具人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中没有听出来任何的变化,依然平淡如水。对刚刚发生过的事,看面具人的反应,刚刚杀死了三个人,就像是拍死了三只嗡嗡叫的苍蝇。
“剩下的五个组,就是都有玄武牌的了。你们先把玄武牌交上来,按照规则,排名最后的一样要被淘汰。”面具人接着说道。
场下原来有十个人,现在就只剩下七个了。不过听到这个依然传出一阵哗然。
这说明我们这些人中,依然有人要死。
总会有一个排名靠后的,被淘汰就预示着死亡。在刚刚看过那三个人的结局之后,没有人还会怀疑面具人的手段。
场上的气氛趋于冰冷。
就在这时,突然从大门口那边传来了动静。
我吓了一跳,以为又有行刑者进来了。大家纷纷转头,发现在门口有个人影出现了。
那人并不是什么行刑者,只有一个人。
他扶着门框,随后踉踉跄跄地往这边跑了过来。
在他跑到一半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
他是段长庚。
我还记得他。